她回去时已过半个钟,远远望去,那边打斗声已经停了。
一个黑衣出现在城墙半空,随后几跃之下顺着绳索上了城墙,把绳子收了后不见了踪影。
张杉环顾四周,回来迟了,下面已经没人,应是翻越城墙追去了。
来到城墙下,仰头望去,这城墙怎么得十来米高,没有可以借助攀爬的绳子。
张杉皱眉,原地转了几圈,她有些犹豫,看看后方,又看看城墙。
最终她伸出爪子,勾住青砖间隙,径直爬了上去,约爬了十分钟,才上到了城墙。
城墙外,城郊大片大片田地,稻谷已经收割,留下黄褐色的稻根,远处村落、山影朦胧,一阵微风吹来,隐约听到狗吠声。
俯身望下城墙,看着有些深远的地面,张杉后退了一步,有点高啊!要是前世,知道自己要徒手爬下去,能当场吓晕。
张杉转身,小心翼翼地爬了下去,爬到一半便直接跳了下来,循着血腥味而去。
沿途又见几具尸体,有便衣的,有黑衣的。
望向深山,山影重重。
往前跑去,翻过了几座山,又越过了几条河,崎岖坎坷怎么它就这么多!去你个山更险来水更恶……
咳咳,窜台词了。
翻过了几座山河,越走越深,四方时不时传来狼叫声、不知名的鸟叫声、昆虫声、各种动物叫声此起彼伏,显得深林异常幽静,远离人世尘嚣。
月光从缝隙散落林间,显得深林更加幽静美,如同童话中的森林,会不会从哪棵树后蹦出个精灵?
宁采臣是在哪里遇到聂小倩来着?黑风洞?……
张杉胡乱地想着,给自己壮胆,嘴里咬着圆筒,警惕周围。
咋跑得那么快呢?轻功真了不起是吧?
张杉走久了,开始抱怨。
又跨过一个山头,前方隐僻之处,有火光闪烁。
张杉松了口气,终于追上了。
前方一共有十多人,有些人应是后面来的,四人在警戒,有两人在树上放哨。
张杉轻轻地走过去,柔软的脚垫无声无息,最后停在了十米处。
白玉他们在正中间的火堆旁,靠着树休息,每个人都一脸倦意。
白玉身穿白衣,靠在树上,仰着头闭眼休憩,长发散落在肩上,一眼望过去像是落入凡尘的谪仙,飘逸出尘。长长的睫毛覆盖住狭长的眼,挺俏的鼻梁勾勒出优美的弧线,那薄薄的嘴唇殷红如血。
张杉呆呆地望着,不禁沉思,这张脸要是拿去挣钱,不知道能分分钟破万吗?
最近她挺穷的,看什么都想拿去换钱。
话说这古代如何凭脸挣钱?又没有形象代言人这说法……
张杉想着想着,渐渐入睡,梦中还在纠结以后要是开店做点小本生意,是招个又帅又有技术的员工呢?还是招个又帅又有技术的员工?什么?美女?也不错!
……
“猫儿,醒醒!猫儿!”
张杉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摇她,耳边还有说话声,这声音像是白玉,便缓缓地睁开了眼,见他半蹲在面前,一手拿着剑,一手摇晃着自己,眼里满是柔和与无奈。
张杉愣了一下,用爪拨开他的手,停了片刻,他又摸猫头,张杉用爪拨开。
张杉别过头,一脸高冷。
哼!别一副我跟你很熟的样子!
白玉见猫还生气,只好解释一番。
“真是奇了怪了!咱们跑这么远,它竟然还跟来了,这猫真是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白年在旁边感叹,一脸吃屎的表情。
“它该不会一直跟着我们吧?”,白三蹙眉道
白年摸着下巴,眼神探究地看向猫儿,“它是怎么做到的?没被人发现?”
白二带来了烧鸡,撕了些给张杉,“猫儿饿了吧?来,吃点烧鸡。”
张杉嗅了嗅,饿了一晚上了,闻着肉味就忍不住流口水,还是白二小姐姐最好了!立即摇了摇尾巴,便低头吃了起来。
大家吃完早饭,便要启程。
通过这片山脉,再一路向北穿过抚兴府,便是宜州。
这片山脉最高的山脉酷似鸡冠,故叫鸡冠山脉,鸡冠山脉深处有豺狼虎豹,毒蛇毒虫,也各种灵芝、人参等奇珍异草,但百年来少有人敢深入,只有些猎户在外围活动。
而众人也仅仅穿越外围三天,便遇到了毒蛇、黑熊、狼群、毒虫,还有些不知名的野草野藤,一碰到皮肤就痒、起疹子。
遇到危险的动植物时,众人从来都是大危险能避则避,小危险武力解决,尽管如此,还是有两三个倒霉蛋中招,幸好有解药,及时处理了,没出什么大问题。
今日是第五天,只需多走一天便能出了鸡冠山脉。
张杉这些天都躺在白玉怀里,不是她偷懒,而是白玉担心张杉一不小心惨死在这深山老林中,没法跟张老头交代。
张杉身为一只懒宅猫,深思熟虑后,也勉为其难地接受这个说辞。
突然,左边传来一声大虫吼声,然后是黑瞎子吼声,且越来越近。
众人见状,立即上树躲避。
只见一只大虫跑来,后面是紧追不舍的黑瞎子,吼声震耳欲聋,黑瞎子胸部有“V”型白毛,目测大约两百公斤,体长两米,肩高一米二,肌肉发达,体型巨大。
大虫跑着跑着,突然就拐了个弯跑向白年所在的方向,然后爬上了白年所在的那棵大树。
白年顿时一副死了爹妈的表情。
“真是见鬼!别上来!下去!……”
白年拿剑捅,不让大虫上来。
大虫已经爬了几米,后面黑瞎子追到了树下,差点够到大虫的腿,上不来也不敢下去,只好边吼边往上抓。
一时间,三方僵持着。
大虫选择白年待的那棵树,主要是树上部分有些弯曲,比较好爬。
白年怎么也想不到大虫急了还会上树。
大虫还想往上爬,白年便拿剑捅。
“咻,咻咻~”
有人给了大虫一箭,接着又给了几箭。
弩箭射中了大虫的后腿,大虫一声大吼,下去打不过黑瞎子,于是便牟足了劲往上爬,白年见状,拿剑使劲往下劈,大虫抓住机会,一扭头咬住了剑身。
“他奶奶的,下去!”
白年哼了一声,将内力注入剑中,剑气一震,大虫口里顿时流出血来,即使如此,大虫也不松嘴。
张杉在旁边瞧着,觉得有趣极了,倒不担心白年安危,他就算打不过还可以施展轻功逃跑,况且人家也不是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
因此,大部分人都在看热闹,算是给这一路逃亡添加调料。
白年见大虫仍不肯松口,便拿着剑鞘朝大虫脑子一砸。
这一击相当重,足以将大虫脑浆打爆,大虫感受到了危险,便松了嘴,急忙跳了下去,顿时和黑瞎子战作一团,由于受了伤,加上本就打不过,不到一会儿便被黑瞎子咬死了。
黑瞎子直立,仰头发出胜利的吼声,吼完,转身怒气冲冲地瞪着白年,树干太滑,爬不上去,它就在下方抱着树使劲摇晃。
张杉心里为他抹了把泪,这倒霉孩子,然后继续吃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