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杉想着生钱大计,肥皂、琉璃、菜谱、凉粉……
那个气呀,为什么自己偏偏穿越成猫!
什么也做不了,真是服了。
难道自己要去装神弄鬼?
还不得被当妖怪烧死,张杉现在可没什么自保能力。
去偷去抢?
又不是非得如此,过不了良心那关,张杉前世怎么也是长在红旗下、沐浴阳光里、德行兼备、遵纪守法的好青年。
张杉想到了张老头,还是先从他那要点钱再说,看看系统充值比例。
正巧张老头要出去买菜,张杉赶紧跟上。
张老头看到猫儿跑了过来,一把搂住,抱在怀里,随后关门离去。
这不是第一次跟张老头出来买菜了。
平时也偷偷外出,对这附近熟悉得很。
城南大多是贫穷人家在这边居住,或者是哪些路途遥远、科举落榜的平民书生在这里定居。
最近这几个月,附近来了许多陌生人,相互看不惯,经常发生冲突,见面动不动就要拔刀,相互放狠话,要不是忌惮朝廷,明面上不敢随便杀人,大都是暗地里放冷箭,否则城里早就血流成河了。
普通百姓都是尽量不出门,怕出事。
张老头拐过两条巷子,走上大街,向西市菜市场走去。
路过一个粉摊,张杉看到两拨人在那儿对峙。
“呔!朱强,你这个老匹夫,一个耳朵大,一个耳朵小,猪狗养的,吊死鬼打粉插花,臭不要脸,净做这些腌臜事,连自己亲外甥都下得去手,真不是人。”
满脸胡子的猛汉指着一个身穿锦衣,红光满面的中年员外鼻子骂道:“铁大哥真是脑门被驴踢了才会救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哼!你这波皮,休要在这胡言乱语!大哥五年不知所踪,铁家的产业一直都是老夫在打理,他的妻儿我从未亏待!泽儿我一直把他当亲生儿子,我儿有什么,他就有什么,从未有过偏见。”
“就算我大哥在此,我也敢说我仁至义尽,不负所托。”
中年员外为自己辩解。
“好一个仁至义尽!这铁家产业大半都是铁大哥挣来的,你们父子俩霸占铁大哥的产业,企图坐上家主位置,掌控整个铁家!”
“铁泽那孩子重情重义,待你如父一般,放心将家业交给你打理,你是怎么对待他的?竟然雇人杀他,真是天理难容!天理难容!”
又一个男人跳出来指着中年员外骂。
“胡说!我家老爷从未派人对付大少爷,你们道听途说,有证据吗?”
“证据你娘地,轮到你说话了吗,真是带着粪筐上大街,找死……”
张杉听着那边骂角,好不精彩,但是张老头丝毫不理会,径直走了。
走过一间食肆,男孩的哭声从里面传来。
张杉看见一群官兵将食肆团团围住,里面有个三十多岁的美艳妇人躺在地上,血流了一地。
一个八九岁,身穿棉衣的小男孩跪在妇人旁边,一边喊着娘,一边试图把妇人摇醒,一群食客围着俩人,议论声嘈杂。
“小偷!抓小偷啊,快抓住他!”
声音传来,张杉循声望去,一个尖嘴猴腮的瘦子拼命往前冲,一眨眼就快没影了。
后面一个身穿棉衣的书生也不知道是被挤的还是喊的,满脸通红,想要追上那小偷,却只能看着小偷身影越来越远,最后只能满脸崩溃地停下。
前方大街上站着一大群人,围成一个圈,里面像是两个门派子弟,一伙白衣,一伙青衣,双方持剑对峙,为首两人眼藏怒火,神情激动。
再往上瞧,客栈二楼两个富家公子,手执纸扇,评头论足……
这抚州城人越来越多了,江湖人士、富家子弟、世家权贵、朝廷官兵,平时几天都难见一个,如今跟大白菜似得烂大街。
这抚州城这么乱了吗?
张杉面临凝重,要是真乱起来,难免不会被牵连。
张老头虽然武功高强,但是张杉也没见他真正出手过,而且张老头年纪大了,又是孤身一人,要是出事了可怎么办?
他们来这大抵都是为了千秋山图,三个多月了仍没找到,人还不断汇集。
这抚州城表面确实有些混乱,但大部分都是小打小闹,更多的是处于一种隐形的对峙,就好像在积蓄着力量。
当千秋山图出现之时,大势力开始下场,又有多少无辜之人被卷入其中,尸骨无存,那时候估计才真正是腥风血雨。
这些张老头不可能不知道,肯定比张杉还要清楚其中的暗涛汹涌。
可他从未提及此事,仿佛对这一切视而不见。
张老头是武者,不知道到时候他会不会也去争夺所谓的宝藏,也不知道他究竟有多么强大的背景。
张老头从不提起他的过往,只是从那横跨整张脸的狰狞刀疤中依稀窥见其年轻时的快意恩仇。
到时候自己是该走还是该留?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她只是一只无足轻重的猫,又有什么能力去帮助这个可爱又可恨的老头呢?
唉,想那么多干啥,张杉摇了摇头。
不管将来如何,现在最重要的是提升自己的实力,做好准备,哪怕到时候依然要离开,也得有足够的实力让自己活下来。
“猫儿,干嘛摇头?你这猫儿好生古怪。”
张老头瞥见张杉摇头甚是惊奇,这猫儿怎么那么多奇怪的动作?要不是没害人吃人,不会说话,还以为是妖怪呢!
“喵~”,张杉轻轻地叫了一声,蹭蹭张老头的胳膊。
“你这猫儿啊,惯会撒娇!”,张老头眼角皱纹舒展,笑意直达眼底。
“张叔!”
一道温和悦耳的少年声音从身后响起。
张老头转过身来,只见一十七八岁的白衣少年走来。
少年生得十分俊秀,皮肤白皙,眉眼如画,鼻梁俏挺,薄唇如血,身姿挺拔,风度翩翩,出尘不染。
他嘴角含笑,深眸中漾起丝丝笑意,秋风吹起他的衣角,青丝飘扬,午时阳光落在他身上,似乎柔和了几分,仿佛是那画中谪仙。
见过风流倜傥的,潇洒坦荡的,这又来一个温润如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