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离别的眼泪滑落,外面传来鞭炮声响还伴随着锣鼓喧天。
腰间绑着红腰带的小侍,一脸喜意跑了进来。
“将军,正君,萧侯爷来迎亲了。”
红氏脸上挂着虚假的笑容,把风溪晨从地上扶了起来。
“快别哭,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你要多笑笑才是。”
风俞眼中含着不舍,“你父亲说的是,不许哭,以后想家了,随时可以回来。”
风飞玉也凑了过来。
“对对对,你要是想家了,随时来个口信,姐姐去接你回来。”
风溪晨点点头,低声开口,“我知道。”
风飞玉站在他面前,转过身去。
“来,姐姐背你出去。”
风溪晨扒在风飞玉的背上,回头看了一眼脸上带着岁月痕迹的母亲。
任由风飞玉背着他往外走去。
大红色绣着丝线的裙摆漾在风中。
将军府门外。
迎亲队伍再次出发,沿着古朴的街道 前行。
随着喜庆的锣鼓声喧鸣,空气中都散发出喜悦的气氛,大街小巷都充满了欢声笑语,道路的两旁围满了前来围观的大人小孩。
一行人抬着精美绝伦的大红花轿,萧仟伝骑着高头大马,身穿大红色喜服,手里握着缰绳,气宇轩昂,引领着迎亲队伍,浩浩荡荡走过。
十里红妆,红绸随风飘扬,灿若星河。这盛大的景象,绵延了数十里。
喜庆的队伍在萧府门前停下。
萧仟伝用大红喜绸牵引着,红盖头遮脸的风溪晨缓缓前进。
来到厅堂,上首坐着女帝还有萧和意,只见他们身穿喜庆的锦服,面露微笑。
两旁坐满了,前来观礼的亲朋好友,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随着司仪的一声高喊,“一拜天地。”
身着华丽喜服的两人,缓缓转过身,对着外面的天地盈盈一拜。。
“二拜高堂。”
就在他们转过身,对着女帝还有萧和意快要拜下去的时候。
突然从人群中窜出一道人影来,嘴里高声喊着。
“夫郎,溪晨,你怎么可以抛下我,另嫁他人?难道你忘了我们之间的山盟海誓了吗?忘了那一些曾经在一起的夜晚?”
跌坐在地上,伸出胳膊就要抱着风溪晨的腿。
萧仟伝眉头微蹙,冷着一张脸,快速把人揽入怀里。
对着坐在地上大放厥词的人就是一脚。
宾客们对着地上那披头散发、浑身脏污的人开始指指点点。
“这个肮脏的乞丐哪里来的?”
“为何她会知晓风三公子的名讳?”
“难道……”
恶意的猜测涌入心间……
女帝面露不愉,拍案而起,指着地上的人,“你是何人?为何扰乱喜堂?”
地上的乞丐被这一道蕴含着威严的声音吓得身体一缩,回答的声音不知不觉中变小,还吞吞吐吐。
“我……我是南方一个小镇里的乞丐。”
女帝气极,“那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乞丐犹犹豫豫望向风溪晨的方向,咬咬牙。
“他……我来找他。”
女帝,“你为何找他?”
乞丐开始装模作样的哭嚎了起来,用她那脏的不能再脏的袖子抹着那未知的眼泪。
“他……他是我的夫郎,在南方小镇里,我俩早已经在破庙里生米煮成熟饭,如今他要另嫁他人,我自然要来找他问个清楚,为什么要假装不认识我?难道早已经忘记了咱们之间的山盟海誓?”
萧仟伝越是听下去心里越沉,这个故事怎么那么熟悉!
难道当初给他们下药的那人在京中?
风溪晨着急的想要开口解释,却被她安抚回去。
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信你,毕竟在她所讲述的故事里,我可是其中一个主角。”
风溪晨羞红了脸,不再话语。
女帝再次重重拍了一下桌子。
“你说的这些话可有依据?要是没有,定不会轻饶了你。”
再次被她得威严所震慑,不由升起了退意,但又想起那人许的好处,咬咬牙,哆哆嗦嗦从怀里掏出一物,递了过去。
待众人看清楚,忍不住发出“哇哇哇……”
只因她拿出来的是一件男子的贴身衣物。
“这个……这个是他那晚留下的。”
手指指向风溪晨,口出惊雷之语。
“他早已经不是童子之身,不信你们可以给他验身,验过方知我所言非虚。”
这话一出,人群中接连发出一声声,倒吸气的声音。
风溪晨的身体摇摇欲坠,放在身前的手紧握成拳,修剪整齐的指甲,深深嵌入肉里。
女帝气极,狠狠的瞪了一眼风溪晨,看向萧仟伝。
“云儿,你怎么说?”
萧仟伝朝她行了一礼,“陛下,不知你可还记得,当初臣女在病中跟陛下所说的话?”
女帝瞬间记了起来,“你是说……”
萧仟伝点点头,朗声开口。
“当初我被歹人所害,流落至南方小镇,失去记忆,又身无分文,没有一技之长,最后只得沿街乞讨,浑浑噩噩的度日子,直到我遇到了生命中的贵人。”
说到这里,回头看向站在身后的风溪晨,牵起他的手。
“就是他,在我快要饿死的时候,他像是神明那般出现,不但买包子给我吃,拯救了我的性命,还出钱帮我置办房屋田产。”
低头在他手背上重重的亲了一口。
“此生,绝不负卿!”
女帝冷冷的看向地上的乞丐。
“来人,把这人拖下去,好好审问。”
这个乞丐如果没有人暗中相助,肯定进不了守卫森严的官家府邸。
等查出幕后之人,一定要把他千刀万剐,才方解心头之气。
好好的一个婚礼,都被扰乱成什么样子?
这人……该死。
还有谋害云儿,导致她失忆,流落在外乞讨,差点饿死了的孙贵君父女!也该死!
堂堂皇女差点饿死街头!简直不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