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鹿棠看见了眼前日思夜想之人,愣了片刻,随即两眼含泪,一把拉起李清风,不管不顾往她的粉唇亲去。
“夫人,夫人……”
李清风有些招架不住,却也是紧紧抱住他,浑身战栗,在呼吸之间出声道:
“夫君,恭喜高中!”
“夫人……清风,你不要走,你不要离开我可好?”
李清风仰头看他,伸手帮他拭泪道:
“夫君,你要好好活着,不可以寻死,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回到夫君身边的。”
“清风,夫君心悦你好久了,从你打西凉河边走过时便对你情根深种,可是,我是魁天,我是一个杀手,我怕你看不起我,便一直隐瞒你。”
“夫君,我知道,我心悦魁天,心悦你。”
“夫人……”
段鹿棠一把抱起李清风,把她放在床榻上,他像对待珍宝一般,想要好好呵护她,又情不自禁要狠狠占有她。
李清风回应着他,任他亲吻,任他剥夺,任他在她身上极尽欢愉。
李清风累得软躺在榻上,段鹿棠却不依不饶。
李清风软软哼道:“夫君,抱抱。”
段鹿棠抚着她的额头,微笑着道:“那,让我的小家主歇歇。”
说着他轻轻抱着李清风,自己却渐渐睡着了。
李清风见两个时辰便要到了,慌忙起身穿衣,同时把段鹿棠的衣物整理叠放在旁边。
她看着满室的旖旎,脸颊上阵阵发烫,嘴上却抑制不住笑意。
她回身看着熟睡的段鹿棠,低头亲他,也不帮他擦拭衣衫上的污渍。心想:
“等他醒来,见着这个场景,以为自己做梦,该是何种场景?”
想着忍不住愉悦,扶着发软的腰肢,捡起地上的面纱,看了段鹿棠一眼,吹灭油灯,便破窗而去。
不多一会,段鹿棠悠悠醒转,嗫嚅着唤道:
“夫人,夫人……”可当他侧身抱去时,却抱了个空。
段鹿棠瞬间惊坐起来,顺势点灯,爬起来到处寻找,显得急切而心慌。
“夫人,夫人……”
找了半晌,只见屋中冷冷清清,他终是坐在榻上,对着长空哀叹道:
“我……竟然做这样的梦?”
想着想着竟然笑了起来,道:
“若是梦中能见到你,夫君愿意长睡不醒。”
想着便继续倒头睡下,心想:“我睡着了,夫人便又来梦中了。”
可当他想要睡着时,却清醒无比,脑中不断循环着此前的一切, 他清晰记得李清风对他说:
“夫君,要好好活着,总有一天我会回到你身边的。”
这话语怎么如此清晰。
段鹿棠越想越觉得可疑,李清风用口往他口中渡茶的一幕更加清晰。
他立即起身,往桌案边看去,见那茶杯歪斜,杯沿上有一个唇印,显然不是自己平时喝茶该有的角度。
段鹿棠心中狂跳,再看自己的衣衫,见那羞人的污迹,心中确信,李清风一定来过。
“她活着……夫人活着……”
段鹿棠兴奋异常,立马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叫来了臼殊。
臼殊睡眼惺忪,赶紧跑来问道:
“公子,何事?”
“夫人活着,她刚刚来找我了。”
“公子……您……莫不是梦魇了?”
“臼殊,她喝了我的茶,然后渡给了我,我便感觉与她在一起时如梦如幻,你找大夫验验那茶杯,那茶一定有问题。”
“公子,您武艺高强,夫人弱不禁风,她要是给您的茶水下毒,您能发现不了?”
段鹿棠觉得臼殊说得在理,但,那分明不像梦。
他沉默了一阵,突然又兴奋道:“她一扑上来就喝茶,我第一时间便发现了她,是她的话我……怎会拒绝?显然那毒在她的嘴里,所以我发现她时便已经中毒了。”
臼殊虽觉得不信,但自家公子如此笃信,只好拿着茶杯去外面找大夫。
天亮后,臼殊匆匆回来道:
“公子,大夫说茶水无问题,杯子里除了茶水,并无他物。”
段鹿棠瞬间坐下,沉默不言。
臼殊上前道:
“公子,我知道您思念夫人,但夫人已经……您莫要过于伤怀,今日,您还要与中榜的新科进士一起面见官家。您也该准备了。”
段鹿棠长长叹了口气,沉沉道:
“好,我知晓了。”
李清风回到家中,便见亮归鸿一人在院子中独坐饮酒。
“叔叔,您为何不歇息?”
“青离回来了?我睡不着,这夜色与孤独相配,这酒与我相配。”顿了顿他又说道:
“今夜,五皇子宿在天香楼,与他在一起的,自然是那花魁娘子,扶瑾姑娘。”
“是吗?那的确是个美人。”
“你打算如何?”
“下次,她再来时,我可能已经与那扶瑾姑娘成为好友了。”
“然后呢?”
“然后,先看看他与扶瑾的关系好到何种程度再说。”
“今日面圣,也不知你那夫君会被官家指个什么官?”
“只要不是驸马,其它都成。”
“你怕他另娶?”
“我……才不,他的夫人已经死了,另娶也是情有可原的。”
“那你大半夜的,巴巴跑去找他。”
“那……不是他金榜题名吗?送他一个梦而已。”
“呵呵……小青离呀,你就嘴硬吧。”
亮归鸿说着潇洒进屋,顺手带上了门。
李清风呆愣在风中,想着段鹿棠样子,不禁笑了起来。
她想:“往后,我若是想他了,便送他一个梦境,似乎也很好。”
天大亮后,李清风回到屋中,一觉睡到了午后。
亮归鸿匆匆拍打她的门道:“青离,医馆中有人中毒,风枯说需要你才能解。”
李清风瞬间清醒道:“我这就去,让他们把病人安排在后室。”
李清风匆匆赶到医馆后门,从密道穿过,等她到那病人所在的病房时,已易容成了一个白发老妪。
她唤出苍天和大地,让他们吸食病人身上的毒气。
苍天和大地见又能来人间,高兴极了,一口气便解了那人身上的毒。
李清风隐入密室,便见几人进来抬出患者。
亮归鸿进来时,李清风又换回了自身的模样。
亮归鸿诧异问道:
“他好了?”
李清风道:
“自然。”
说着她抖动手上的铃铛,道:
“下次,让他们把铃铛挂在那西角上,我手上这个便能与它感应,我自会立即赶来,你便不用奔波了。”
“今日挂了,可我见你半天不来,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是吗?我竟然睡得这么死吗?”
“叔叔不好说你,虽然你想念你那夫君,也该克制克制。”
李清风满面通红,随即装作不在意一般道:
“叔叔……您是嫉妒吗?您若嫉妒,给我找个婶婶来。”
亮归鸿两眼一闭,道:“姑娘家家的,不害臊。”
李清风呵呵大笑,潇洒离去。
亮归鸿也忍不住笑起来,喃喃道:
“给她找个婶婶,好像也不错。”
说着也起身离去。
他们不知道,就在李清风摇响铃铛的那一霎那,到医馆中治病的醉梨猛然往声源处跑去。
她边跑边喊:“山主……山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