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遗失的天书?是个什么鬼?”
雁姑娘觉得自己和神棍聊天聊的自己脑子也神叨了。
身为一个有唯物主义信仰,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的现代人,竟然真有的那么一丢丢的信了眼前这影子的邪了。
玉痕道“是一本记载着时空秘术的书。”
“哦……”某人拉着长调,一副若有所思。
“敢问您见过吗?”
玉痕摇头“不曾见过,那是大风城初建时,在一块坍塌了不知多少年的废墟里发现的。”
“什么东西,坍塌的废墟里?你确定不是有人提前埋进去忽悠你们的?”雁姑娘提出了自己的极独到的见解。
其实她这样说,绝对不是要找事的,是因为曾经她老人家就遇见过这种情况的。
某地为了发展自己的旅游,将一个现代景德镇的陶瓷做旧了埋在某个地方,然后找了个当地的农民挖掘出来,并且直接电话打到了电视台,说此地发现了疑似汉代墓葬云云……
一时之间某地发掘出了汉代墓葬的新闻刷屏霸榜占尽热搜,而某的,旅游雨后春笋之势拔地而起,促进了当地的GDP。
考古队受邀,带着当年最先进的探测仪器和最精锐的队伍雄纠纠气昂昂的向着那里出发,啥米都没有发现,是个乌龙事件。玉痕“……”
然后他以一种极是奇怪的眼神看着雁丘。
如果那种眼神放在现代的话,估计就是以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她了。
某人悻悻的摸摸鼻子,觉得自己这个嘴永远比脑子快的毛病是时候该改改了,这种无情的去揭穿人家好吗?不好吗?好吗?
“玉先生,您继续讲?”
玉痕一哂,“那天书被发现之后,里面的文字极是奇怪。并不像是大风城及其周边流传的文字,城主召集了全城的文人,最后只有城主身边的管家看得懂,她将文字翻译了出来,交到了城主手里。”
“城主管家是什么身份阿?”雁丘及时划重点的问道。
“据说是来自西方一个叫印度的国家,而那种文字,据说是叫梵文。”
玉痕一字一句的回答道。
“印度?梵文?”雁丘眼睛睁的圆圆的,难道这个时空也有那个阿三的国度吗?还真是信了他有邪了。
“不错,不过管家所指的那个国家,与那种文字,大风城与其周边的城邦并无任何人听说过,看她那样子,却又不像是骗人的。”
“那管家叫什么名字?”
玉痕想了想,“不记得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姓沈,是许多年前流落于大风城的一个孤儿,被城主所救,后来一直照顾城主的起居。忠心耿耿,她的后人,被大风城的百姓尊为圣女,后来城主死后,她也跟着殉葬了。”
“姓沈?”
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自己的母亲也姓沈,也是圣女!
雁丘想了想,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难道我也是圣女的后人?”
玉痕笑了笑,缓缓起身,他身走一步,身上的极淡的白色烟气都会随着流荡,“从本质上来说,你并不是全是圣女的后人,历代圣女的使命便是守护天书。”
“自城主死后,只有圣女一脉的人才能看得懂那些梵文,更只有圣女一脉的人才能真正意义的启动那天书,来开启时空禁术,不过这一任的圣女女现了大祭司的的阴谋之后,便逃出了塔尔……”
他目光空远的看着大殿的远处,虽然那里并没有什么。
雁丘顺着他的目光看一看,随即又转过头来,觉得那漆黑黑的角落有什么可看的,还没她眼前的灯下影子好看呢。
“什么阴谋?”难道是打她娘亲的主意?“大祭司非天想真正掌握天书之上的文字,同时想拥有开启天书的能力,所以他希望让这一任的圣女嫁给他……”
“嫁给他?”雁丘的嘴角抽了抽,觉得人生何处不狗血,不管是古代现代,还特么的架空时代,永远都不会缺这种狗血的桥段!
“可能是我娘亲觉得他长的有点差强人意,逃了,结果非天受不了刺激抑郁了!”
玉痕听着她奇怪的话语,眉头一蹙,随即舒展,哂哂一笑,“也可以这样说吧,因为他本身灵魂就不健全。”
语气里带着一丝惋惜。
雁丘想,惋惜啥,虽然你两个是一体的,但是在六百年前人家就把你封存在这里了,那些坏胚子去转世了,您老人家从某种角度上来讲是个losser!
“那非天肯定长的非常难看了,否则我母亲怎么会嫌弃的随便找个人嫁了呢?”
玉痕惊了惊“随便找人嫁了?”
雁丘抬头,眉头一挑,“难道不是?”
玉痕再次无奈的叹了一声,“圣女何许人也,如何能随便找人便嫁了呢。”
某人来了兴致,觉得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不是随便找人嫁了,为何会嫁给我爹那样一个普通人?”
而且长的还不帅,人还自私!
某不孝女心里腹诽着。
帝京城里的满院的梨花树下,一老头恶狠狠的打了个喷嚏,“谁骂我呢?”
玉痕继续摆出那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这次换了方向,对着头顶之上的水晶大灯呆呆的出神。
雁丘觉得如果此时,在这里开一扇窗子,然后再有一轮月亮,这家伙八成会对影子成三人的连脚步都懒得移动。
为毛古人这么喜欢对着月亮叹息呢。
前世某一次的长时间停电过程中,雁丘终于找到了答案,除了看月亮,其他的啥也看不见!
“当年圣女离开塔尔之时,并没有接受上一任圣女的传承,也就是说,她当时还不具备读懂天书的能力,上一任的圣女不知突然病逝了。”
“突然病逝?”上一任的圣女,难道不应该是自己的姥姥吗?
“当时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那时非天的能力很强大,人的两面灵魂里,往往是此消彼长的,那时的我很微弱,所以对这些事情记忆不是太深刻,抱歉……”
他竟然对自己说抱歉!
雁丘忽然明白了,眼前这个人,为何会是白色的了,因为这是一个纯净的,没有任何邪恶之念的善良的魂魄,他会为自己曾经的弱小而错过的某种罪恶而道歉。
其实在雁丘心里觉得无所谓,虽是血浓于水,但那个姥姥她可是从未谋面呢。
“为何要抱歉?又不是你的原因,不必遣怀。”
玉痕神色有些怅惘,“老一任的圣女死后,她唯一的女儿便要接任她的职位,那时非天刚刚出任大祭司之位,上一任的大祭司被他设法驱逐,他便提出了要圣女嫁给他的要求,本以为此事十拿九稳,哪里会想到圣女会出逃呢。”
雁丘想了想,“出逃之后的事情你也知道吗?”
玉痕看着她,笑了笑,“出逃之后的事情我不知道,但非天肉身或飞湮灭之后,我继承了他的部分记忆,才得到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某人眼放绿光,八卦的小心脏蹭蹭的跳了起来。
玉痕并不想接她的话,只是继续刚才的话题“从非天的记忆里,我看到,你母亲出逃之后,带走了天书,在红尘游离了五年,那五年里并没有人能将那奇怪的文字看懂,后来有一年,只有一人,读懂了那文字,并以极其精准的将它翻译出来——那个人就是你的父亲,雁怀。”
我老子懂梵文!
雁丘只觉得一个晴天霹雳,这太不可思议了,咋这么牛逼呢,老头子藏的够深阿,以前怎么没发现!
玉痕见她面露惊骇之色,笑了笑,“你雁氏一脉在几百年前,曾是湘西一带的商人,常年在西域一带做生意,后来战乱起,九洲崩,方才弃商从士,而你父亲,最早是翰林院的编修,西梁早期征战时,从边远蛮族掠夺来的那些书籍,十有八九是你父亲翻译出来的。”
雁丘听着玉痕讲述碰上自己老子牛叉哄哄的过往,表示自己的小心情,已经不能用激动两个字来形容了。
当年她还一直在考虑着,她生的这么优秀,她娘肯定也是个美人,那为为啥找就眼光出了毛病找了她爹这样一样普通的男人呢,一点特色都没有!
帝京雁府的书房里,因思念女儿,头发有些花白的老头,再次打了个喷嚏,他小心翼翼的将手下那一本,画着怪异字符的东西,合好收起来,抬头深思,最近没出门,谁在骂他呢。
书哪正传。
雁大傻觉得自己要对自己的老子刮目相看了,原来曾经是个大学士呢,还懂语的大学士,看来不只是会溜须拍马阿,还是有点真本事的。
她一个搞学术研究的,哪里会知道真正的官场,如果没两把刷子,如何能在这样群英荟萃,萝卜开会的地方混下来,而且还混的不错呢!
接下来的事情,不用玉痕讲,她也有些明白了,肯定是她老爹的才华彻底将美人征服,然后下嫁……
玉痕缓缓又说道“雁怀将天书翻译下来之后,交到了你母亲手里,你母亲也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后来你母亲用天书之上所记载的开始时空隧道的方法救了一些人,却没想到,那天书只有在塔尔之境的神山之上,才能正常实现它的价值,若是离开了那些,便会反噬……”
雁丘屏息,不再插嘴,因为她知道,接下来的话,是关于她的!
“天书的反噬会体现在哪里,无人知晓,因为向上追溯六百年,圣女一脉无人离开过大风城,只有你母亲一人,后来,你出生了,结果只活了五天,便夭折,你母亲自启动天书之后,无形之后开启了她的通玄之术,隐隐知道了一些天机,于是她用禁术将你弱小的灵魂聚集起来,带回了大风城那个供奉天书的神山之下,送往异世去磨练,却因着天书反噬之力的强大,所有的报应都体现的你的身上,灵魂太过弱小,几经努力都出不去,最后,你母亲无奈,打开了封存了六百年的一角城主之魂,与你合而为一,送了出去……”
他说到此处,又露出了那一丝神情,像是要透过面前的她,看见那个六百前年开创大风之城的惊才绝艳的女子……
玉痕苦笑一声,不再言语。
偌大的殿内,一时间安静下来。
一人呼吸之声余音袅袅。
“那后来呢?”
“后来?”
玉痕蹙眉,似乎是因为时间过于久远,有些想不起来。
许久之后,他眉心舒展,“你母亲入神山之时,非天正在闭关,众教众只知神山异样,并未有什么举动,你母亲去极北雪寒之地,取了千年寒冰,将你放了进去,静静的等了五年,若是按天书这上的奇门术数推,七七四十九,需要等七年,你的灵魂才会自然回归,只是第五年的时候,她竟然无意间发现自己的行踪已被透露,七年,已是等不到了。”
“于是她提前启动了阵法,将你的灵魂召回。
却在开启的当天,非天亲自找上门来,两人最后被时空之阵反噬,肉身飞灰湮灭。
你母亲由于在临阵之前,将体内的圣女之磁传到了你的身体之上,所以她的灵魂几乎而是碎片。而非天因本就是一半的灵魂,所以得以存活。”
他寥寥数语,道尽了十四年前的那一场对决。
像是轻轻开启了尘封于百年前的历史,于青灯黄卷之下,寻访历史褶皱之中,那些不为人所知的东西。
那些隐于墨香之上的泛黄纸张里,挥毫着谁倾尽一生的心机。
“我还想问一个问题?”
玉痕转头,“请讲。”
“非天为何要治我母亲于死地?”
玉痕嘴角漾起一丝苍凉的笑意,像是深秋斜阳洒落于枯黄的树林之间,割裂而细小的碎片,而霜雪未化,沁凉毕现。
“因为,他爱她,从很多年前。”
他见雁丘眼底闪过的不信任,耐心解释道“非天是玉痕另一半灵魂转世,他极其偏执,却又极其深情,沈宛当年,隐约有几分开国城主的影子,也许,那六百年的记忆从未在他脑海中消散,故而造就了他的偏执。”
“只是这种深情,并不为沈宛所接受,在这种刺激之后,他变得喜怒无常,由爱生恨,由爱生妒,竟然分裂出许多个人来,他在被时空之术反噬肉身化为飞灰之后,灵魂却是完整的,他竟然启用禁术将沈宛的灵魂放在丹炉里,要将她与自己融为一体……”
“融为一体?”
雁丘深深吃了一惊。
她本以为那丹炉只是为了惩罚,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一层的含义。
“现在你能理解,为何非天会如此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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