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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天倾凤华 > 第七十七章 玉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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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书接上回,矛盾激化的后果,有两种,一,不是你死,二就是我亡。

那么显然,女城主不是传教士的对手,在一场以某种祭祀的活动中,用火烧死了女城主,并且将大风城霸占。

当然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因为圣教一脉还大有人在,很快又是两股势力相对的局面了。

雁丘茫然的看着这周遭的一切,只觉得自己看到的这些无比的扯淡。

你大风城的初建与没落,与她有何干系。

什么圣教与婆罗门教的争权,就像美英法与叙利亚的之间的冲突,又与她一个小人物有什么关系?

她不过是一个考古工作者,壮烈牺牲之后,穿越到这里,还指望她老人家去拯救天下?指望她老人家将这种宗教发扬广大。

在她老人家潜意识里,做为一个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三好青年,她唯一的信仰就是马克思和我党,其他一切都是妖魔鬼怪!

这种想法一冒出来,脑中那些快速旋转的场景瞬间不见了踪影。

她咧嘴一笑,觉得一切恶势力都是纸老虎,而雁大姑娘最喜欢的就是放火,烧掉纸老虎。

雁姑娘先是绕着这座在大殿转了一圈,把前世里记忆中的那些千年墓葬里的机关全数想了一遍,就差没把每块地砖敲一遍了,还是没有找到门!

没有门怎么出去阿!

“没有门你给扇窗户也行阿?”

雁姑娘无语望穹顶。

“呵呵……”

一声低沉而清凉的笑意,传来。

雁丘豁然一惊,跳了起来,见四处仍旧空荡荡的,哪里有人?难道是鬼?

“谁在那里偷笑?”

她赶忙四下查看,别说是个人的影子,连个头发丝的影子都没有。

“孩子,你别怕。”

那声音再次出现,雁姑娘毛骨悚然,奶奶个熊,你试试空荡荡的鬼屋里,光出个声音不露面的样子,谁不害怕!

“我不怕,你到是别吓我阿!”

她说这句话时,仍是高度警惕的观察着四周,看看那声音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传出来的。

最好把那个人揪出来揍一顿。

那声音犹豫了一下,半晌,叹了一声。

“唉……”

随着那一声的叹息,雁丘的眼睛睁的圆圆的,看着穹顶之上的鲛人珠亮了亮。

或者说是闪动了一下。

一道淡白色的烟气缓缓从水晶之上飘了下来,形成一个人形。

那人形看上去有些虚幻,不知道是否是密度底的原因,还是因为站在灯下的原因,看上去有些不太真切。

许久之后,影子聚拢成人形。

他一身白衣,看上去如同书生一般柔弱,唇色浅淡如樱,鼻梁秀直而英挺。

一头乌发随意的披散在了肩上。

待雁丘看清那人全貌时,不得不惊骇的抬起爪子,指着他,“你、你是非天?”

白色的影子笑了笑,并未否认,也未上前。

而是席地坐了下来。

雁丘警惕的与他保持着距离,虽然至今为止,她都没有察觉到那人的呼吸,但出于对变态的恐惧,她觉得这样还是对自己的生命有保障的。

白衣非天,抬头见她一副斗鸡的姿势,笑了笑,“你不必如此警惕,我不过是一影子罢了,没有武功没有真力,更无法奈你何?”

雁丘嘴角抽了抽,尼玛这是什么操作,影子,一个影子也会在这里给老娘说话。

白衣非天似乎知道了她的想法,笑道“若是不信,你大可上前来,我并没有肉身。”

雁丘眯着眼睛看了看,月白的鲛珠光照在地上,却实没有影子。

她大着胆子上前一步,再上前一步,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掌击打在白衣非天身上。

却发现自己扑了一空。

白色的影子缓缓如雾一般淡去,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又缓缓聚拢起来。

雁丘嘴角又抽了抽,觉得还真能有这种操作。

她干脆也学着那影子的样子,席地坐了下来。

心想这家伙再能能又如何,没有肉身,拿什么来和老娘打架呢。

“来说出你的故事,让我开心一下。”

白衣非天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真的是比以前强大了很多。”

雁丘被他这一句话弄的摸不着头脑,“什么比以前强大了很多?”

非天,颔首一笑,如同一个害羞的书生,或者说是一个中年落弟的秀才,雁丘恶毒的想着,不能给他这么好的形容词,这厮可不是个好鸟。

“你,或者又是全是你?”

雁丘“……呃……”不全是我难道还会是你?“请您说人可以听懂的话,ok?”

她的耐性在入了这殿之后,便已消磨殆尽,哪里还有时间和心情给一个影子斟词酌句呢。

白衣非天,深深的望了她一眼,却又是不像是望着她,雁丘有些毛骨悚然的看着那白色飘忽的影子,“您为啥这样看着我?”

非天道“我在看这些年她的成长。”

“谁?”她试探性的问。

“她,大风城主的转世灵魂。”

“转世灵魂?”她极其夸张的疑问道,嘴角抽了抽,极是玄幻的想起了刚才在幻境里看到的那个与自己长的有点像的女城主。

“你说的转世灵魂,不会是指我吧?”

非天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雁丘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着实让他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随即非天低头无奈的笑了笑,“是,但如今看来,也不是。”

某人彻底炸毛了,蹭的一声站了起来,绕着殿转了两圈,才平复了自己想将那这大忽悠影子给扯碎的冲动。

非天并未对她突如其来的古怪动作而诧异,反而极是冷静的看着她,“我很高兴,看到你的回归。”

高兴,高兴你妹阿,你绕这半天胡扯八道的一句正题都没有的,给我扯了么长时间,一点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给老娘提供,一直在这里给我玩什么是也不是的疑问句,谁特么有功夫在这里给一个影子瞎扯淡。

老娘很忙的好不好,老娘要赶时间出去吃饭懂不懂!

影子非天似乎并没有看到她杀人一般的眼神,“你能回来真好,真好。”

某人终于崩不住了,破口骂了一句,“我艹,你特么能给我说人话吗?说人能听懂的话,给你一刻钟的时间,把那什么转世,城主给我讲清楚,别再给我追忆那些只有你自己一个人知道的似水流年!”

“照你这样下去,你故事还没讲完,老娘会饿死在这里的!”

非天笑了笑,居然很正色的回答,“不会,从你面像上看,你寿命极长。”

“……”雁丘蹲在地上,把头埋在膝盖上,只觉得头顶一万匹草泥马呼啸万过。

再次认真打量了眼前这人一眼,如果这家伙戴上唐僧的帽子,把那一头可以给飘柔做广告的秀发剃了,这家伙活脱脱一个唐僧阿,(星爷那一版的)

她终于彻底死心了,觉得和三观不同的人说话,一句话就能把天聊死。

比如,你问他有没有时间简史,他会告诉你,他有时间也不会去捡屎!

白衣非天坐在那里,像是要透过雁丘的身体,看到她灵魂深处隔着久远年代的灵魂。

“唉,一转眼,这么多年了。”

雁丘依旧将脸埋在膝盖处,不打算理这人,哦不对,是这影子。

“当年一别,距今已六百年,如今能回来,再好不过。”

“六百年?等等,你不是非天吗?非天不是塔尔大祭司吗?”

雁姑娘终于极其疑惑的找到了点,怎么又成了六百年了,难道不应该是六十年,或者是十六年?

白衣非天笑了笑,点头道“不错,我是非天,但又不是非天?”

又来了!

她已经懒得再和这个影子去理论了。

影子笑了笑“就好像你,既是长歌,又不是长歌。”

“长歌?”

雁丘抬起头来,漆黑的眼底闪过一丝戏谑的笑意,怎么感觉遇上了一个神棍,看面相的呢。

“你是说那个女城主的名字,叫长歌?”

白衣非天点点头,“不错。”

雁丘戏谑之意更浓,“既然转世六百年,那么按照一百年一转,那么是否有六世,这六世的名字,人物性别各不相同,你又如何知道眼前这个是长歌,而不是短歌,更不是蓝调!”

白衣非天听到最后一个名字时,眼中闪过一丝的迟疑,蓝调是个什么东西。

虽然不明白这个名词是啥意思,但是她要表达的意思他还是清楚的。

“不,她只转了一世,当年长歌因修习时空阵法,而走火入魔,坠入魔道,最后几大长老联合,才将她治住,却也因阵法的反噬,而灰飞烟灭,只有长歌的一角灵魂保存了下来,后来你的母亲,这一代的圣女沈宛擅自逃离,受到了塔尔神术的反噬,生来的孩子没多久就死掉了,她利用身体时的圣女之磁,开启了时空之眼,将你的灵魂送往异世。”

“却没有想到,圣女之磁将养于天书之上的城主一角魂魄吸附到你的魂魄之上,一同送往了异世。所以,现在你的身体里,有一部分是她的灵魂。”

雁丘呆呆的坐在那里,觉得这家伙刚刚这一段话,信息量有点大,那啥,难道她本来就该是出生在这个时代,这个大陆之上的人?

只不过因为母亲在怀她时,受到了塔尔神术的反噬,让她出生没多久就死翘翘了,然后老娘私自动用了关系,要开启时空阵法之门,让自己活过来!

唉,她只觉得有股酸涩的疼痛缓缓从眼角传来,从活过来,到现在,都没看到过母亲一眼。

这个世上,总有人会为你奋不顾身。

就像是祈祷落幕时里,钟雄对自己女儿说的那句话,守望的的成长是我这一生的全部意义,而你越成长,越成功,就越是对我命运的诅咒。

这世间总是有那么一种感情,不论你是否优秀,不论你是否成功,长桥之上永远为你遮风挡雨,黑暗如漆的岁月,用生命点亮自己,为你找寻前路。

当年无意间读此书时,却不理解不了,忠雄的死,从哪里寻出的这种大无畏来,如今,一样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原来,不论古今,母亲都是一样的阿!

喉咙之间如同塞上了一团棉花,有些干涩的疼痛,丝丝的渗入到骨髓之中,若你的前半生是为我而活,那么我又如何会眼睁睁的见你囚禁于那丹炉之中……

至到此刻,雁丘终于面对了自己的内心。

那些她一遍的去逃避,却一遍遍凌迟她记忆的东西,缓缓涌上来。

人的本性如此,遇到痛苦的事情,选择性的去忘记,去回避。

就好像她从楚离那里,看到了沈宛的灰飞烟灭,看到了她的灵魂被囚禁于丹炉里,忍受着熊熊烈火的考验。

就好像她从梦里看到无尽沙漠之中苍凉的古城,在一代代的文明之中,被战争无情摧毁。

就好像,此刻,很痛,却强忍着将泪水忍回去。

她的母亲,此刻还在受着烈火的煎熬。

这些事情为何没有早些知道。

她抬起头,试图将眼角那些亮晶晶的东西给倒退回去。

“那你是谁?”

白衣非天,看着她眼底的晶莹,无声一叹,“我是玉痕。”

玉痕?

她愣了一下,这名字为何这样熟悉,好像从哪里见过一般。

雁丘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你,可是那个传教士?”

被称为玉痕的男子,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也算是吧,只不过我只是他的一部分而已。”

“一部分?你当自己是金华火腿,想砍哪里砍哪里?”

玉痕被她的话逗笑,缓缓摇头。

“那你也和城主一样,转世?”

玉痕再次摇头,“不是,我没有转世更没有与谁的灵魂融合,我是被玉痕自己逼出来的?”

逼出来的?

雁丘虎躯一震,难道是人格分裂?

“那些,玉痕大师阿,这个逼出来此话怎讲?”

玉痕一笑,苍白的唇色有了一点浅浅的粉,看上去有点活人的样子了,“我们的灵魂里都有黑白两面,一面是善良的,一面是邪恶的,一般情况下,白的灵魂出现,那么这就是个好人,若是黑的灵魂出现,则是个坏人,但多数人属于中间地带,将黑与白之间,找到了一个平衡点。”

“就好像是这世间没有纯粹坏人一样,当黑白两个灵魂之间发生了摩擦,不再找到那个平衡点时,那么人就出现了问题,因为邪恶的灵魂向来会抢先战胜善良的灵魂……”

他说到这里时,看了一眼雁丘。

雁姑娘瞬间明白了,感情这家伙是个失败者,被人赶出来了。

“那你的意思是被那个坏的玉痕赶了出来?那为什么又与非天长的这么像呢。”

玉痕淡淡一笑,周身的白色雾气又浓了一些,看上去不再虚无飘渺。

“黑的玉痕在城主坠入魔道之后,已将他的肉身给杀死了,而我则被他关在了鲛人珠里,逃过了一劫,本以为他会魂分魄散,却没想到,我与他本就是相生相依,只要我在,他永远不会消亡。”

“后来,他找到了合适的身体,转世了,便成了现在的非天,而我依旧被他关在这里鲛人珠里。”

雁丘恍然大悟,原来非天是一个分裂症患者的另重人格。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玉痕兄台,还有一件事情需要找您求证阿,为何非天现在会是一块黑云,而且还能发出好几种声音呢。”

“你说什么?好几种声音,是何意思?”

“是那一团黑雾里发出好几种声音,不过从声线上来听,应该是他自己一个人发出的。”

玉痕的脸色又白了白,刚刚聚拢起来的人形,削你了几分,看上去又虚幻了几分。

“他怕是又坠入了魔道了!”

“他本来就是一半灵魂,为何还有坠入魔道之说?”

雁丘问道。

“那应该是他自己所分化出来的,邪恶的灵魂会受到来自不同地方的攻击,他的执念极强,怕是已找到遗失多年天书了。”

------题外话------

昨天的文被屏蔽了,因为两个字,唉,我到下午才看见。

我正担心番外写的时候会不会直都发不出来呢!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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