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话说凤萧殿下,头一次见平日里对自己毕恭毕敬雁相,一改往日的态度。
想了半天,看了一眼身的后脸通红的雁姑娘似乎有那么一点点了然。
敢情这老头子,是给自己拿岳父的架势了。
“这天着实已晚,既然雁相已准备妥当,此等心意,小王岂敢辜负,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笑眯眯的一脸诚意的看着脸拉有些长的雁相。
雁怀则是一脸石化。
自从上次脑筋一热之后,他也对这朝政看淡了许多。
忙了一辈子,争了辈子,最后落得什么都没有,方才大彻大悟,自己这一生啊。
自从那人失踪之后,他便一直找事情来麻痹自己,争权夺利也好,荣华富贵也罢,不过一场过眼云烟。
“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
雁怀冷着脸,丝毫没有当朝权贵莅临他家的蓬荜生辉之感。
转而笑嘻嘻的看向自己的女儿,极是关切的问“给你寄去的钱可收到了?有没有受伤,有没有人欺负你?在外在这一年有没有吃好,看你都瘦成这样了,这个老杨,我把女儿教给他,都给我改造成什么样子了。”
他一边愤愤不平,一而极是嫌弃的站到两人中间,让她与凤萧隔开距离
雁姑娘头一次受到这种待遇,登时惊掉了下巴。
她不在的这一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老爹难懂不是应该将极力撮合,难道不是应该感到蓬荜生光,难道不应该感到与有荣焉……
她悻悻的看了一眼最近情绪都不在正常线上的殿下,给了他一自求多福的眼神。
殿下回给她一个眼神“好说好说……”
于是便见到这样一个诡异四人组。
雁相一脸喜悦,甚至连平日里见不了他几面的厨房打柴的仆人都觉得出来相爷今日心情甚好。
只见他饱经沧桑的脸上,鱼尾纹快飞了起来,小胡子一翘一翘的。见谁都笑嘻嘻的点头。
这让安静了一整年的雁府突然又多了一丝生气。
烈英也笑嘻嘻的跟在身后,时不时的说两句。
凤萧则跟在身后无人理会。
他也不在乎,自顾自的欣赏着从东北角的院子,到主府的正院这一路景色。
最后雁丘实在受不了他老爹的聒噪方才问道“爹,您最近又升官了?”
雁怀一怔,心想,再升都快和皇帝,能往哪里升。
“你爹我已无官可升。”
“哦”
雁丘一副了然之意点点头。
转瞬间又如同炸毛的兔子一般,猛然一惊“不会是你的又添了个儿子了吧!”
“噗!”
某无良看好戏顺便蹭饭的殿下,终于破功大笑出来。
雁怀登时一脸黑线,若非还外在在场,怕是要暴起揍人了。
他黑脸道“托你的福,怕是这方圆百里,再无人愿意嫁到这府上了。”
雁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想起之前自己所做的那些事情,好像从她记事以来,她爹就没有侍妾。
之前的那个下级官员送来的女人,不是被她给时不时扔个虫子老鼠的吓跑,就是被她以莫须有的罪我赶到乡下别苑……
有时候想想,自己是否对自己的父亲过太苛刻?
算了都这把年纪了,该修身养性了,她默默的安慰自己。
……
暮色暗了下来,雁府上早早便点燃红烛。
已入春,暖风吹的人昏昏欲睡。
晚风入户,金钩琳琅之声,琼浆玉液之气。
此刻。
雁府花厅之内,雁怀一边指挥着仆人将菜都往雁丘摞着。
不善言辞的他,不住向女儿盘中夹菜。
雁丘生无可恋的看着自己盘中堆积如山的烤乳鸽,昭君鸡,西施鸭,翡翠笋丝。
“那个,什么,老爹,秦王殿下找您好像有点事情。”
“哦!”
雁怀拿着筷子的手一愣,方才想起一些事情。
歉意的对着凤萧笑了笑道“下官思儿心切,让殿下见笑了。”
“无妨无妨,雁相您请自便。”
凤萧气定神闲的看着这一桌美味佳肴,几乎全被雁老头风卷残云的放到了自己女儿面前。
雁怀道“下官知道殿下关心是的事情是什么?不如饭后去书房。”
雁姑娘从那一堆美味佳肴里抬起头来,三下五除二的将鸡腿给啃干净道“不必,那多麻烦,就在这里吧,我们时间紧迫。”
“时间紧迫?你们?”
雁怀询问道。
两人同时点头道“没错。”
“宫里在昨夜发生了一些变故,辰时未到,内侍便从宫里传出消息来,说今日的早朝取缔了,明日午时于从政殿朝议,有重要事情相商。”
雁丘将那鸡腿一扔,疑惑的看了凤萧一眼“不是说你来监国吗?这消息谁传出来的?”
凤萧脸色沉郁“不知,自五日前起,宫中便假借我的名义驱逐出一部分人,这皇宫城内,每五年便会放出一部分宫人,今年正巧是第五年,所以不会有人怀疑,正是因为如此,我于宫中布下的网,便被人拆了。”
雁丘寻问的看向她老子“果真如此。”
雁怀点点头道“不错,以往都是老单朝议,翰林院太傅与御史一起商议,而自昨日朝议之后,就没见老单出宫,而单府戒严了,为父这一年来极少上朝,所以才并未有人注意。”
“那宸妃娘娘那里呢?如果西梁老皇真的醒了,那岂不是很麻烦?”
雁丘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担忧的看了一眼凤萧。
虽然这几日他并未表现出自己急切回帝京的心情,但从他日渐忧愁的神色里,也已看出了,他的不安。
“宸妃娘娘那里,应该无碍,一个月前,你桑姨入宫,有她在身边,宸妃娘娘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
雁怀不说此事,还好,这样一提,雁丘的心也揪了起来。
“可是已经五日未曾接到过桑姨传出的消息了,不成,今日便要入宫一看。”
雁怀神色不郁,虽然知道这件事情的发生,与西梁老皇的苏醒有不少关系,此时的皇宫怕是早已今非昔比,如若贸然入宫,怕是会有危险,但看女儿这副样子,知道自己提了也是白提。
他拍拍手,门外进来一人,恭敬的立在五步之外。
“相爷!”
“你将今日宫外发生的事情,给殿下和小姐细细说一遍。”
“是,自昨日宵禁之后,巡防营的人开始换防,但此次换的人与以往的有些面生,统领也由之前的岳杨将军,便成了之前被殿下裁撤的岳淅将军,同时,禁军那里也发生了一些变动,由于高手太多,小人怕被发现,没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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