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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天倾凤华 > 第十二章 谋杀亲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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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洛城因陈怀镜某些反常行为而引发一系列酒楼茶肆的八卦风向之后,那些朝中常以惧内暗讽他的人似乎也通通闭上了嘴巴,无人知这一项反常背后的猫腻是为何物。

当然,除了一人曾在这件事发生之后,紧蹙长眉,久久望天叹道

“事出反常必有因,怕是属于北燕的霍乱要来了。”

这人便是大学士张居正。

做为当朝一代鸿儒,桃李满天下,更是一代文人心中的风向标,甚至有一些初出茅庐的新人更是放出了“为官当如张居正”的豪言。

不过这些属于北燕内部机构的事情咱们暂且不谈,日后定会详细述来。

彼时,我们的主角们还苦逼的爬山涉水中。

话说雁姑娘因连日发烧行程总是耽搁,凤萧殿下便命其他人带着他们中间的电灯泡兼职跑腿的小五同学先行与大部队汇合,自己则暗搓搓的打着单独相处的小算盘。

几天后,殿下便收到了洛城传来的密函,那密函称陈怀镜暗地里已经表现出了反意,并且言辞恳切的请求其为江山社稷着想,定要即时返回西梁方才为上策云云。

凤萧看罢轻轻一笑。

指尖一碾那薄如丝绢的密函便化为了灰烬,笑话,为什么要回去。

来就是看着他造反的,不造反也得逼他造反。

彼时

一小队人马走的只剩下了他两人。

雁丘连续两日的高烧显得脸整整小了一圈,不过今日一早便清醒了不少,这场小病于她而言到是一场幸事,自醒来后,便觉得那股常常游荡于丹田肺腑之间的气流稍稍弱了一点点,她自己也无法解释这是什么原理。

只是眼前这场景……

我的四驱豪华琉璃顶马车呢?

我的云片竹笋火腿一干零食呢?

我的专人定制水晶放大镜呢?

我的私人秘术兼司机兼跑腿小跟班呢?

她呆呆的坐在石头上,久久的望着蓝天,为毛这种奢侈生活不能让我多过两天呢……

“在想什么?”

她两眼空空无神,思绪飘飞在四驱马车和一干笋片火腿之上,脱口便出

“在想我那一车零食和我的一箱子银票,就这样付诸东流了。为毛一遇见你就倒霉呢?”

她脑子刚清醒过来,反应还有些迟钝,嘴便十分不配合工作的的脱离了管辖范围。凤萧十分同情的点点头,后又听到那句话,脸上的笑意渐渐冷下来“所以?”

雁丘打了一个寒噤,被他那声音吓一跳,想着殿下千万不能生气阿,自己这一穷二白又没地图的,脑子还不清醒的人,最近还容易发个病的废人,万一他发坏心将自己扔在这里,怎么办?

想当初自己没离开帝京里,得罪了他,那么狠的将自己扔在水池子里,凶神恶煞的模样至今想起来还心有余悸,这么一想便觉得浑身毛孔一紧,汗毛一竖,立马谄媚道

“所以跟着殿下您的生活即使什么都没有,即使

很倒霉,即使没车没钱没吃的,我、还、是、很、开、心、的!”

凤萧笑了笑“还有更让你开心的事。”她立马转过头来笑嘻嘻的问

“何事?”

“陈怀镜可能会造反?”

雁丘嗤笑一声“他本来不就是乱臣贼子吗?还能怎么反,难不成还想再反他自己……”

话到此处,她一下顿住了,忽然想起,北燕在某种名义上,仍是附属于西梁。

那若是要造反,也不过是自己推翻西梁在北燕的政权,或者是自己干脆不当什么劳什子丞相,自己称帝多好……想到此处,忽然开悟了

“他要造反,那么第一个有危险便会在北燕出访的你,哦不对,是咱们。”

她夸张的拿着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因力道有些快,一下戳到了鼻尖,立马哎哟一声捂住。

凤萧眼底漾起一丝笑意,这女人终于会说话了“是,不过这也与我想做的事情不谋而合。”

她立马笑嘻嘻的上前俯在他腿上,狗腿的轻捶着殿下的长腿,顺便揩油,以仰望之姿问道“敢问阁下想做什么?”

凤萧目光一动,但见这春日山间烟岚光景里,女子剪水秋瞳的眼眸,在这似锦如霞的天际下如一汪碧水清泉,荡漾着这春夏之交的山林间野花馥郁的清香,便是要沉醉于此,方可脱离了这世间凡俗。

轻启的朱唇,饱满而光泽,像是刚刚浸过泉水野海棠果,引人遐想。

那般春日光景将她弧度精心刻画,于逆光之中投射于青石之上,粼粼水波荡漾似游龙万千,在那片山水之间,女子明眸婉转,芳唇轻启,狡黠如狐的眼底闪烁着动人的光……这么一走神,便觉得这近在咫尺的美妙如何能辜负,他很有行动力的俯下身,轻晗住那片芬芳……

啃噬辗转……接着便觉得大腿处一阵剧痛传来。雁丘目中生怒,十分不客气瞪着他“好好说话,你这精虫上脑的东西。”

凤萧哎哟一声笑着躲开她的铁钳虚踢她一脚“好个心狠手辣的丫头,真是要谋杀亲夫不可。”

雁丘脸微微一红,笑骂道“好个没脸的东西,谁是亲夫,我可不认得。好好说话突然行不轨之事,你快说。”

凤萧轻咳一声,笑意盈盈

“不过是多年前受人之恩,如今得了闲,来报恩罢。”

她眨眨眼眼中狡黠之光一闪

“报恩?可是我那便宜师傅?或者顾南风?或者你的姨妈?”凤萧浅浅一笑,点头,却也并未说明此番前来是是为何人,又要做何事。

雁丘恍然大悟“难道那次老五叛乱,顾南风跑进宫里是为了向你报信?”凤萧将他手握在掌心,轻轻摩挲,唇角微微扬起,似心情不错的样子。

“不错,那时我不方便抽身,所以他便找到了你。后来我得到消息再赶到时,便遇见了正在放火的你。”

“那你们是旧识?”

凤萧不答,只斜斜靠着那石头将她的手拿在掌,另一只手轻轻划着她掌心的弧线

“智慧线很短,可见这掌纹也并不甚准吗?”

雁丘被他这一挠,痒的一缩手,瞬间忘记了想要再问什么,只觉得心中不是甚至舒服,为毛自己竟然对这些东西一无所知。

这异世十二年,难道还真的是自己薄幸,将那些人的付出视若应当,又或者潜心武学,迷乱心神不愿面对这世间繁琐,想来还是自私……

这么一想,便有些想念自己那便宜师傅了,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倾国倾城的抱负……

算起来有小半年不曾见过他,那老头今年也快小四十了吧,连个孩子也没有,唉真是可惜。

这些年真真是荒废了。

正在感叹光阴易逝流年不再的雁姑娘,眼神无比沧桑的摸着自己满脸的胶原蛋白,突然有什么东西在脑中一闪而过,她恍惚间灵光一开,便如惊雷劈裂横划天空,将层云翻开,透出了久遮于阴云下的光芒。

“你之前便与他们相识?那你可在十二前年见过我?”一句话落,凤萧嘴角的笑意渐渐收敛。

他眼底深沉如墨,浓的化不开,像是透过她看向隔世经年前的某一人,那眼中竟然闪过一丝沉重且带着某种不为言语所形容的怜惜。

他在怜惜什么?

雁丘呼吸一滞,静静的等着他接下来的话。“见过。”

她陡然一惊,似是无意间开启了某些因年代久远而逐渐被人忘却的记忆,又似要将那淡退斑驳的旧物重拾,透过那芦花如雪的迷蒙穿林度苇看清彼岸真相。带着那点重掀记忆或者真相的期待与那么一点的兴奋,试探道“能给我讲讲吗?”凤萧将这一瞬之间眼前这少女神情变化尽收眼底,有什么东西轻拂心底,他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我只知道雁怀当年还未登上左相之位时,有位嫡妻,并且膝下只有一女,但从无人见过,甚至连府中的下人也并未见过,只是有一年。

我随外公拜访至雁府,因无聊,便得空出去闲逛,下人们知我身份也无人敢拦,后来便在一园内知了方向,无意间撞开一扇门,便见到一个三岁左右的孩童静静的躺在一具敞盖的水晶棺里……”

话至此处,他稍稍一顿,看了一眼正在沉思的雁丘。

“那个躺在水晶棺里的人…是?”

凤萧嘴唇轻抿“不错”她长舒一口气,还好还好,这还能接受“之后呢?”

“我静静的行至那水晶棺前,见那孩子眉目可爱,衣着鲜丽,便知其身份不凡,只是无论我如何唤她,皆不见她应声。

之后,便见到雁夫人进来,她并没有怒斥我为何会擅自闯入,只问我为何独身一人而来,可是失了方向。

那时我不过总角之年,因身份特殊整日受那些宫妃的冷嘲热讽,何曾见过如此温暖的女子,当下也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她问什么,我便答什么。

她让我坐下,又亲自给我斟茶,拿点心。我问她为何这小妹妹会在这棺材里一动不动,只记得她那里只隔着水晶棺抚摸着那孩子,说了句,时辰未到。

我便被来人接走……至此,我再至雁府,便再也找不到那个院子了和那水晶棺里的孩子了。”

雁丘了然,因为那根本不是处院子,而是密室,没想到自己竟然是在那棺材里长到五岁。

这与自己的穿越又有何关系,这与前世那个陵墓主人又有何关系。她仍记得当日因那人像复原而出现的那张脸,与自己没前世有什么区别,甚至于与现世也并无区别,那这么其间又是什么联系?

难道前世的死,并非偶然,而是这一世的时辰到了。想至此处,忽然觉得后背一阵冰凉,纵是在这山间日光之下,也觉得寒意森森,那种命运不为自己所操控的感觉,那种非人为所趋势却不能有任何反驳的被动……

一股沧桑的悲怆之意浮上心间。

“怎么了?”

有男子优雅而沉静的声音响起她凉凉一笑

“没什么,只是突然明了天意弄人这个词的意思。”

凤萧眸色一沉,有些心疼的看着她,眼前似又出现了那个瘦小如婴儿躺在棺椁里的孩子。

“其实……”

“救命阿,救命阿!”

有女子尖利的嗓音于山间飘荡,惊起一阵鸟雀。

有马蹄声于山间回响,两人瞬间一惊讶,相视一眼

“飞鹰骑!”

两人飞快的掠上高处,但见不远处一块空地之上,一骑马的紫衣男子,正猫捉耗子似的跟在两个女子身后,那男子时不时将马鞭子一抽,稍靠后面的那女子衣衫尽裂,露出雪白的脊背,尽现血迹斑斑。

马上男子眸上兽光一闪,利落翻身下马,不远不进的跟在两人身后,始终保持着几丈远的距离。

时不时发出惊骇的笑意,听得只让人牙齿犯酸。

那两女子哪里是这男子的对手,不过多远,便被困入那死角,那男子淫笑着靠近,一边解自己的衣服,一边道

“爷好久没开荤了今儿一次性两个,哈哈……”

接着便传来女子的凄厉的尖叫之声。

雁丘抽出腰间软鞭,紧紧缠绕在手掌之上,仔细的打量了下周围地形

“劳驾殿下给护个法,我去行侠仗义了。”

凤萧点点头,负手立在她身后“嗯,去吧。”

言皆飞身而下,半空里振臂一挥,几个起落间,便直冲到了那男子身后。

借着冲出去的力量,雁丘劈腿便是一记横扫千军,将那飞鹰骑男子踢开,让那两女子得以逃脱。

那飞鹰骑踉跄后退几步,本想这两个美人今日便是囊中之物,不想这山间竟然还有人冲出来路见不平,不即一怒,偏头向旁边吐了口唾沫

“啐,狗日的东西,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谁?说出来吓破你的胆子”

雁丘收势环臂轻笑,抬了抬下巴轻蔑一笑

“哦,来说说,看能不能吓破你爷爷的胆。”

那飞鹰骑见她收手,以为是怕了,在北燕谁不知飞鹰骑这名字,带便至高无上的荣耀,纵是那些王公大臣,也要让他们三分,况且他还是一方统领。

“老子是盐城飞鹰骑都统,隶属丞相直接管辖,便是那一等侯爵见了老子也要让三分,别说你这山间杂毛了?快他妈的给老子滚蛋,别妨碍老子好事,姑且可绕你一命。”

他说话极其粗鄙,唾沫横飞,雁丘极其厌恶的后退一步

“哦……说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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