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只是个孩子,长公子手下留情。”老色胚勉强扯出个微笑“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罪人还分大小吗?”长公子如此说道,少年感觉脖子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少年的脸庞涨的通红,眼睛几乎要从眼框里瞪出来无法闭合的嘴角口水不断的淌出。
“他是个人类!彻头彻尾的人类!不是精灵也不是妖怪!”老色胚几乎要咆哮起来,无论如何他不能让少年因他而死“我们的恩怨有我们来解决,和这个孩子无关。”
“好。”长公子爽快的答应了,只见他左手一放少年便跪倒在屋顶上没命的咳嗽起来。空气真是最重要的存在啊!
“快走!”色胚着急的提醒着少年,那个保险栓不在这个人有时就是疯子,少年只要还留在这里就不可能好。
少年紧盯着老色胚眼里满是犹豫。
“快走。”色胚又重复了一遍,少年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裹放在那里自己翻身下到街上逃命去了。
老色胚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来,他微微的后退了一点,那柄长剑也跟着微微推进了一点,除非是他这剑的主人不想抓住你不然没人可以从他的手掌心里逃走。
“把剑收收吧,您又无心杀我。”
“现在无心不代表一会也无心。”长公子步步紧逼无论是行动上还是话上他都不肯礼让分毫,没办法实在是太拽了,霸道惯了。
“别了吧,他就在这附近吧撞见不好。”色胚继续耍无赖。
“长水!长水!”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下方传来,色胚眼前一亮还真让他给蒙对了。他笑眯眯的看着长公子,等着他下一步行动。
长公子脸色不太好,他收了剑一把薅起色胚的衣领拉倒面前“我警告你,你想在怎么闹我都不会插手,但是你只要敢把搅进去那就别怪我不客气。我不管你是人还是妖又或者是什么住在云端的精灵,在我面前你都只有听话的份。”
色胚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撕下一张人皮面具,真实的样貌暴露在空气里比那张假的还要让女人心动。
“我有自知之明。”
长公子松开了他,走到那个包裹旁边用剑锋挑着看了一眼随手又丢了回去。
下方的呼唤一声紧过一声,小家伙看来是等的着急开始心慌了。长公子一个纵身从房顶跳了下去。老色胚扑通一下瘫坐在屋顶上双手按在胸脯上感受着自己如同打鼓的心跳。
我还活着我还活着我还活着我还活着。
客栈一楼大厅里,珠玑琴被安安稳稳的摆在一张四方桌上而它的主人谭谋已经围着它转了大概一百圈了……
“绿光,绿光!起床了,太阳晒屁股了,在不起来好吃的就没了……”
谭谋一边围着珠玑琴打转一边弯着腰轻轻呼唤琴里的住客。很奇怪往常都是一喊就到的绿光今天却始终不见踪影。
“莫非是因为我昨天把他给忘了,他生气了?”谭谋如此喃喃自语“绿光同志,你要知道忘了你的不是我而是我哥和苏尚晚,他们俩把你丢在车厢里忘记了,今天早上才想起来的!”他脸不红心不跳的把锅甩给了苏尚晚,气的坐在一边的苏尚晚站起身来扭头就走了。
谭谋毫不在意他的离去依旧一门心思放在琴上“绿光啊,你也不要埋怨他了,他刚失恋……”一个纸团飞来正好砸中谭谋的头顶,没错纸团出自苏尚晚之手……
苏尚晚站在台阶上恨不能脱下鞋来狠狠的抽他几嘴巴!
谭谋揉揉脑袋没敢再去搭理小苏苏。
他压下身子把耳朵贴在琴身上凝神细听,透过琴身能够听到绿光震动空气的声音这个小秘密是谭谋在偶尔间发现的。绿光并非真的能够发出声音他不过是个震动高手罢了,他的光芒如同人类的心脏一样有规律的进行能量转换,这种转换会使周围空气产生震动。琴的空腔起到了共鸣作用放大了这个小小的震动,谭谋自从知道这个秘密以后常常偷听,因为那震动会随着绿光的心情变换速度真的很有意思。
不过今天他什么都听不到了,借住在里面的人早已乘着风雨悠悠远航。
死一般的寂静藏在珠玑琴小小的琴腔里,谭谋用小指轻轻扣响琴身宛若一颗石子投入死水潭,音波一圈圈的荡漾开来。可是当石子沉入水底涟漪渐渐消散,眼前所见的还是那片死水。
厅堂里传来一声巨响,像是有人掀翻了桌子。
正站在二楼走廊中和平卿说话的谭谪后退了几步走到楼梯口附近看见了自家弟弟摔门而去的背影,这又是怎么了……
这时苏尚晚嘟嘟囔囔的走了上来他的声音实在是太小,谭谪的心思又没放在上面只听到一句“都是有毛病的”。
绿光走了,一声不吭的就走了,还说什么要自己帮他找肉身结果那!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魂就不见了。
谭谋一气之下掀桌就走,冰冷的空气里他却肝火上扬。顺着结冰的道路毫无目的的前行,虽然脚下一直在打滑可是他却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直到后来,在街角遇上了另一个炮仗。
两个气不爽的陌生人猛然撞到了一起,找不到发泄口的气愤情绪终于是找到了一个发泄机会,战火一触即发。
“你眼睛是不是长屁股上了!”女孩高声咆哮毫不在意过路人诧异的目光,一个未出阁的少女居然当街说脏话,很好她嫁不出去了。
谭谋伸着脖子瞪着眼一脸惊讶的望着对面的女孩。
“陈愈疏!”谭谋指着对面的女孩一声咆哮。
女孩愣了一下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后,也没有别人了啊……于是她指了指自己“你是在叫我吗?”
听到女孩如此反问谭谋立刻就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了,他眯着眼睛对着女孩上下左右一通扫描。虽然眼前这人和陈愈疏几乎是一模一样可是她还真不是陈愈疏,不仅是因为眼前这位妹子看上去比陈愈疏更加年轻丰润更是因为两者的气场大为不同。
陈愈疏总是给人一种“介是嘛?介是姐的地界,没事甭来瞎掺和!”的感觉,而眼前这个女孩那,她给人一种“我爹不仅很牛叉还很疼我的感觉。”
女孩被他瞅的心里发毛,后退了一步举手就给了谭谋一个响亮的耳光。
“臭流氓!”
顿时行人纷纷停下脚步围聚过来等待好戏开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