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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的精灵邂逅了东方的商人,沉稳细腻的商人用一段段东方故事俘获了精灵的心。精灵无可救药的爱上了商人,精灵带商人去寻找沙漠的泉眼,将盛开的沙漠之花放在商人的枕边。

商人被精灵所打动,决定放弃富裕的东方生活住进荒凉的沙漠。陌生的世界里,精灵成为商人唯一的依靠,精灵给了商人食物与力量帮助商人成为沙漠里的征服者。

在枯萎的金合欢树下,商人褪去昔日浮华喧嚣眺望遥远的家乡。精灵坐在干枯的树枝上幻想东方的亭台楼阁车水马龙,海市蜃楼一般的幻象就在眼前,只是一伸手就消散在烈日之下。

精灵望着商人的影子,忽然后悔起来,要是不曾自私的留下商人,现在的这个眼前人会不会依旧是一片安详温暖……

荒凉的戈壁滩中只有干湿两季。

湿季在夏天,在艳阳高照的日子。高山雪水,冰川融水,一滴滴汇成涓涓细流,一道道水痕汇到一起形成一条条溪流。这些溪流如同银线一般弯弯曲曲的流过不知道多少的部落,风沙常常使它们迷失方向,可是水流倔强的一次又一次的冲开尘土为无数的人带来活下去的希望。

干枯与风沙不仅使大地开裂更会使生命凋零。最近的草场在大山的另一边,牧民带着牛羊马匹走过来干涸的河床翻过高岗,仅仅是为了一个短暂的雨季,雨季结束以后草场枯萎,饥饿与干渴重新回到人民身边。部落之间的战争从不间断,彼此掠夺是最重要的生存方式。

在这样的环境中新生儿的成活率不足三成,几乎每位母亲都经历过丧子之痛,妇女们砍下自己的一截手指用切肤之痛纪念死去的孩子。太多孩子还来不及拥有名字,一个个无名的土丘散落在土地上无人祭奠。过不来多久风就会抹平一切,从此到底哪里埋葬着亲人的骸骨已经无从得知了。

只有最倔强的人才能在这里活下去,他们在马背上长大从生倒死流血流汗不流泪,每一个都是英雄好汉,高举烈酒,唱响一支又一支荒凉的歌。

他们的马是全天下最好的马,不负重只载人,马蹄上也没有束缚。马蹄声从山的那边走来,带着烈酒与野蛮闯进了文明的世界,踏出了千百年的不眠争斗踏出了一条充满财富的掠夺之路。

东方商人沿着来犯者的车辙走出了一条丝绸之路,将种子与农耕沿路播撒。可是戈壁滩上没有那样充沛的水源饥饿依旧得不到解决,掠夺也就不会停止。

被中原驱逐的邪教在这里休养生息发展壮大,茹毛饮血的义气汉子很容易就上了当,心甘情愿的为“教主”献出自己的生命。而那些身体结实的姑娘们也愿意把身体与美酒一起送到“神明”的身旁。

“神明”为他们祈求上天的馈赠,希望雨水能降落在枯黄的草场,希望在入冬之前能够得到足够的粮草养育他们的孩子与马。

没有文明的荒蛮之地,永远杂乱无章。在这里力量与勇气就是法律,强者掌管一切,弱者只能哀叹命运的不公。谁强就听谁的,谁厉害就跟着谁,一个个部落相隔甚远今天是同生共死歃血为盟的伙伴,明天就是兵戎相见不死不休的仇敌。

楼兰,一个强大的部落,霸占着敦煌的月牙泉霸占着最鲜美多汁的牧草。楼兰的王不死不灭,是沙漠里迷失的星星。

在混乱的世界里能够找到一个强有力的依靠是每个弱者的梦想,而成为强有力地的依靠就成了无数强者的目标。东方商人喜欢留宿楼兰,因为这里是最安全的地带也是最富庶的地带。楼兰已有十余年未曾南下了,东方商人的过路费就足够他们享用了,多年的太平生活使得楼兰部落人口大增,是时候再度起航为生锈的长戟寻找抛光的借口,为困顿的英雄搭建抛洒热血的舞台。

“东方不过是黏软的羔羊,我们要征服就征服最勇武的汉子!”楼兰王振臂高呼,“山这边戈壁山那边的草原,都该是我们的花园!”

北风里,茫茫的戈壁滩上罕见的飘起了雪花,虽小却密集,仿佛江南水乡的蒙蒙细雨随着风来到这里结成了小小的冰晶撒了一地。

胡杨树下,有人在眺望远方,在他的眼里苍凉的大地披上薄薄的银装。风吹起他宽大的裘衣露出里面层层叠叠的织锦衣服,楼兰的服饰风格与东方的丝绸锦缎在他的衣服上完美融合,这既是财富的象征又是彰显地位的利器。

他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白色的雾气很快消散在冰天雪地里。

这样冷的天气让手指都开始僵硬,可是眼前的薄薄积雪总他感觉看不够,有点怀念家乡的雪了。他的家乡在遥远的牡丹江,那里被称作雪乡一年之中有两百天都在下雪,雪片很大很轻,如同鹅毛。

这飞扬的雪比月亮更能让人泛起乡愁,在他的心底有太多的人相见太多的话想说,可惜现在他的面前只有这注定会散的雪。

“娘亲,娘亲!”一个稚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回了回神转身看去,是他的小儿子,今年只有六岁,只穿着一件羊皮衣小脸有些发红。

他笑了笑弯腰抱住孩子,大概是因为刚刚还在奔跑的原因,孩子的小手是温热的额头也冒出了汗珠。他摘下自己的帽子戴着孩子头上,捏着孩子的鼻子质问道“怎么这样就出来,不怕着凉吗?”

孩子摇摇头“爹爹说了,我是个男孩子不能娇气,天气越冷我就越要锻炼自己!”

“别听你爹瞎说。”他说完抬头看去,果然一个衣衫单薄的男子正站在不远处笑眯眯的看着这边。

男子挥了挥手,快步走了过来,伸手拉过他的双手攥在手里。

“穿这么多手还这么凉,你是真的缺乏锻炼。”男子笑眯眯的说道。

“你以为全天下的人都像你似的不知冷热。”

“四维,你自己看,咱们三就你穿的最多,就你最冷,你连个孩子都比不上。”

原来他叫四维。

“不和你计较,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听到四维如此问道,男子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你真的要回去吗,我很怕他们为难你。”

“他们不会为难我的,我说完事情会立刻赶回来的。”

“我怕,你回去了就不想再回到楼兰了......”男子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

四维用力的回握男人“不会的,现在你是我最重要的人,这里有我的家,没人不想回家。”

这里有我的家,没人不想回家......

身在蓬莱的梁子宁想要给兰州这封信报个平安,信写好后任凭他翻遍了谭谪的整个卧室也没能找到哪怕一张灵符。无法用灵鸽传信他只能是走官方通道要谭谪帮他通过蓬莱阁把信传出去。

谭谪接过他写的信件三两下撕了个粉碎,明令禁止他与兰州联系,隐约间梁子宁知道有些事情已经瞒不住了。他又喜又急,喜是看到谭谪为了自己发了这么大的火,急是怕他把事情捅到各家师尊那里去。他再三哀求谭谪不要把事情说出去,谭谪的态度则十分暧昧,不同意也不拒绝,搞得梁子宁心里极度不安。心想这个谭谪哪怕是直接了当的说要去告状也比现在的状况好,那样好歹能认命是罚是骂能给个痛快。现在那不上不下的更要命,总是抱着这么一份侥幸心理是不行的,他虽然可以肯定谭谪不会害他却不能保证谭谪不会害兰州,蓬莱的弟子理所应当为蓬莱效力,这是个完美的错误足够各家联合起来声讨一番。从此各家压力袭来,兰州想要翻身就太难了,玄门表面和睦地下却是暗潮涌动,所有人都想成为领头羊把别家的财富人脉据为己有。而他将成为罪魁祸首,从此兰州绝不可能在许他进门了。

要是梁子宁知道妖剑被偷的话只怕现在已经是做好了以死谢罪的准备了。

那一天梁子宁终于是明白了热锅蚂蚁的感受了,真的是一秒钟都坐不下,脑子转的飞快,无论如何要想办法要把自己掌管妖剑已经暴露的现状告诉家里的师尊们,让他们早做准备。可是现在要用什么办法把信送出去啊。

他想到了方平卿,那个一天到晚什么事情都没有闲的心发慌手发痒每天找着各种理由赖在自己这里不走的方平卿。

梁子宁十分隐晦的透给了平卿一些事情,聪明的平卿虽然并不知道完整的来龙去脉,却明白了兰州现在正处在危机之中,隐隐约约间与蓬莱有关。子宁把纸条交给平卿希望他想办法把条子递出去。平卿答应了,身为蓬莱弟子他应该把这东西上交才是但是他选择了帮助梁子宁,而其中原因只是他不想看着子宁继续坐立不安下去。

平卿把纸条放在袖子里准备回房之后立刻用灵鸽传出去,或者藏起来明日一早溜出蓬莱阁找个驿站递出去。然而他没想到是他一进门就看到叶秉之坐在屋里了,这下好了计划一计划二都不能实施了,他只能是把纸条放在袖子里躲躲闪闪的窝在一边。

叶秉之最了解他,马上就看出他在心虚,三两下扒了个精光把纸条抖出来了。当天晚上,方平卿接受了来自叶秉之和谭谪的男子双说。平卿一边挨批评一边心里直纳闷,什么时候开始他俩成一路人了,这是不正常的!

两人训完平卿之后又商量了一些关于蓬莱阁的事情,不出意外的两人又吵起来,这才是正常现象。

越挫越勇的平卿不会因为一次失败而放弃,他找了个机会又跑去找梁子宁要了一张纸条出来。得到纸条以后吸取教训直奔门口,想着直接送出蓬莱去看看谁还能拦下!

在大门口,平卿遇上了前来闹事的兰州师叔。

这位兰州师叔成为师尊之前就是个“流氓货色”,不要脸和耍赖皮的功夫练到了极致,成了师尊以后虽然被称为三寸先生却没人喊他这个尊号。

在兰州因为他是师尊辈中最小的,所以兰州的弟子清一色喊他师叔。其他各家的弟子面前喊他先生或者师叔算是礼貌,背后都叫他老流氓,与随州的那位老色胚并称双绝二老。

随州那位只是贪图女色,兰州这位可是什么都沾一点,什么都贪一点。自己的月钱不够花他就想法设法的诈骗底下的小徒弟们,各种理由各种借口,骗了四五年把大家都骗惊了,见到这位师叔一律绕着走。他没有机会在骗就开始明抢,要不就去账房打滚要钱,谁说不给就抱谁大腿,一哭二闹三上吊不的目的绝不罢休!丝毫不顾及自己的颜面,丢人都丢成了习惯。就连那老色胚都以他为耻,说什么把他俩归在一起是对自己的侮辱。

平卿想起梁子宁曾经说过,其实这位师叔年轻时不是这样的,以后后来受了点刺激就疯癫起来。说是疯癫有些过分了,他不过是看破了,无所谓了,只求得到一身潇洒自舒舒服服的老去死去。

平卿到的时候师叔正跨坐在门槛上抱着门框破口大骂:“你们蓬莱就是他妈不要脸,扣我的人,我呸!也不问问你老子我乐不乐意!仗势欺人的倒霉玩意儿,是条狗都敢往我脸上爬!”

“先生您快别说了!”守门弟子心里憋屈却又不好发作,只是能礼貌得当的劝师叔住口。三四个人都围过去拉他,任凭他们怎么努力师叔就是赖在地上不起,双手抱着门框又是推又是踢死活不让人靠近。

“滚!都滚!去把那个姓谭叫出来!他什么出来老子什么时候起来!”师叔更加激动起来,一边吼着一边还指指点点的,唾沫星子横飞,喷的周围的蓬莱弟子一个劲的后退。

“老子今天非要问问他是老子能耐还是他能耐,妈的,馒头没吃几个管的倒是挺宽!”说到这里师叔从背后拿出一个水袋猛灌了一口,缓缓他的口渴,要知道他已经在这里嚎了好一会了。

“姓谭的,你今天要是不把人还给我我就死在这,我上吊!我撞墙!我死了以后天天在你们蓬莱呆着,我闹得你们不得安生!”他指了指围在一边的蓬莱弟子“你们要是怨就怨那个姓谭的,是他逼我的!”

平卿迈着小碎步凑了过去,他是认得这位三寸先生的,瞧他如此撒泼打滚丝毫不感到意外。

“这是怎么了,咱家谁惹着他了?”平卿问道。

“他非说我们扣了他家的人,可是咱蓬莱也没扣过他兰州弟子啊。”守门的弟子说道“现在在咱们这的兰州弟子就梁子宁一个啊,咱们也没说不让人家回去啊。”

平卿攥了攥手里的纸条知道事情这是要搞大了,守门弟子不知道内幕可是他方平卿知道啊,那个大师兄最近脑子抽风梁子宁连张纸条都递不出去更别提回家了。赶紧的,趁着自己是个明白人说和说和别让人家在这闹了,怪不好看的。

“那个,师叔啊,咱有话好好说,这么冷的天您坐在地上对身体多不好啊,咱先进来,我给您倒上水沏上茶,咱坐下来慢慢说。”

“我呸!”师叔的口水喷了平卿一脸,刚刚有所平静的情绪再一次激动了起来“今天这事咱们没完,老子就坐在这等着那姓谭的出来。我他妈早看他不顺眼了,一天到晚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眼睛都长到脑袋顶上去了,我这个老头子他是一点都不放在眼里啊!”

“师叔您快消消气。”平卿伸手想要安抚一下这位暴躁的师叔却被一把推开了。

“走开!别碰我,老子不起来,老子就在这给他难堪让他没脸做人。”

“哎呀!大兄弟,这是怎么了!”蓬莱师尊先一步到了门口,早有弟子前去通报了,毕竟对方是个长辈小辈们不好说话。蓬莱现在有几个在家的师尊可是大家都不想来搭理这个不讲理的流氓,可是事情总是要解决的,年龄最小的那位师尊理所应当的做起了先头兵。

师叔一看蓬莱的师尊出来了一改刚刚那副横的要死嘴脸嘴巴一列眼睛一挤装起委屈来了:“苍天啊,活不了了,太欺负人了!”

“到底怎么着了,谁欺负你了?”师尊问道。

“就是你们那个大弟子啊,那个谭谪啊,他连我这个老头子都欺负啊!没法活了,没脸活了!”

“他怎么欺负你了?”

“他扣着我的人不放啊,不是人啊!”

师尊一脸懵逼“他扣谁了?谭谪一向公事公办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啊。”

“你们都向着他,我不活了,我一头撞死算了,我,我....”师叔猛地起身,向着大门冲去,大家自然是急忙去拦,平卿因为离得最近冲在了最前面张开双臂挡在了师叔和大门之间。流氓归流氓啊,毕竟是为年过半百的人了,这要是真在蓬莱门口出了事那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啊!

师叔一早知道会有人来拦,因此演技毫不掺水扑倒平卿的身上撞了个结结实实。平卿抱住师叔一连后退了好几步直到后背撞到了大门才停下来。

围在一边的弟子匆忙围上来查看,现在他们最担心的不是师叔有没有事而是平卿有没有事,因为打起架来师叔也许还能打个五五分,但是对方要是叶秉之的话就只有挨打的分了。

平卿揉揉胸口示意大家自己没事,扶着门框自己站了起来。师叔依旧不依不饶闹个不停,转过身子又向着另一边的大门冲去。

“我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