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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个冬日里难得好天气,阳光充足。空气也暖烘烘的,只是前几日下的那场雪今天都化了到处都是湿漉漉的,不然平卿一定要拉着梁子宁出去好好溜达溜达。

“今天真是个好天气啊。”梁子宁也看到了满床的阳光。

“恩,是啊,不过外面到处化雪到处都是水。你看!”平卿说着把脚抬了起来,抻着裤脚给梁子宁看“我就是从厨房走到这就湿成这样了。”

子宁扭着身子看过去,果然裤脚衣摆都湿了,尤其是衣摆湿了一大片黏在裤腿上,那裤腿也因此被打湿了黏在腿上,一看就知道一定很不舒服。平卿格外喜欢穿宽大衣服,校服总喜欢要大一号的走起路来拖拖拉拉的还觉得很拉风。

“鞋袜湿了没,湿了赶紧换上干净的吧,穿湿的不好。”子宁关心的问道。

平卿摸了摸鞋面“鞋子没事,大概是溅起来的水珠都被衣服挡住了。”

梁子宁坐直身子,看着他那拖拖拉拉的衣服忍不住伸手捏住他的衣摆轻轻一掐,都能掐出水来了。叶秉之也太不会照顾人了。

“我这里一切都好,你还是赶紧回去换身衣服吧,都湿成这样了穿着多不舒服啊。”

“我看你吃完这些东西就回去换衣服。”

“我会好好吃的,你放心吧。”

“不。”平卿摇摇头“我不放心,我也是奉命行事,子宁哥哥你要多理解理解。”

这下梁子宁被他搞得没辙了,只能是任由他盯着自己吃早饭了。

“子宁哥哥我可以钻被子吗?”平卿问道。

显然梁子宁没能理解他的意思,眨眨眼睛说了一个“啊。”

平卿解释到“我觉得有点冷,子宁哥哥,你不会嫌弃我脏吧。”

“不会啊,怎么可能,随便你怎样,反正这是你师兄的房间你就是把它拆了我也不管。”

“拆房子就算了吧!”平卿一边说着,一边开始脱鞋,本来他就是坐在床边的现在双腿一抬一伸就溜进梁子宁的被窝里去了。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这个行为让梁子宁多么的尴尬……他实在是太冷的,冷到腿脚都要失去知觉了。

“啊,活过来,活过来!”平卿和子宁相对而坐,盖着被子揉着小腿不停的感叹“师兄这个房间实在是太奇怪了,点着火盆都这么冷,简直了……真不知道他是怎么住下去的。”

平卿的到来给被窝里带来了一阵冷风,梁子宁不由得缩了缩双腿随后心疼起对面这位小朋友。冷成这样还坚持守着自己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默默的坐在床边等着自己醒来只为了监督自己好好的饭菜吃掉。

平卿把靠近火盆的位置让给了早饭,只为了能让子宁吃口热的,厨房不会为了一个梁子宁而重新起火,但是平卿却可以为此甘心受冷。

平卿趴在窗台上托着腮帮子接受阳光的洗礼,并且从中吸取温暖与力量。他眯着眼睛感觉浑身都是暖洋洋的,血液重新在他的身体里奔腾起来,难得的享受时光却被争吵声打破了。

“你不能万事都自己说了算,你就是不愿听我的意见师尊的话你总要听听的。”是叶秉之的声音。

“那些老掉牙的套路已经不起作用了,”谭谪走在前面步伐很快语速也很快“这种事情只能是旁敲侧击。”

“等你旁敲侧击,那人都死光了!”叶秉之激动起来,声音拔高了几分“你就不能听我一句劝直接了当的去问一问,弄个明白。”

“叶秉之你想的太天真了”谭谪几乎要被叶秉之的那番话逗笑了,转过身去对着他说道“这么的过失你以为他会痛快承认,然后哭着求咱们插手其中帮他善后?”他拍拍自己的脸颊“人活着都是要脸的。”

“他就不怕惹出乱子来吗!”

“乱子不是还没出吗。”谭谪又一次迈开脚步,大步流星。

后面叶秉之好像有说了什么,只是可惜两人此时已经略过窗户逐渐走远了。大概是要绕到前面来进门吧,平卿这样想着。

“他们两个是在吵架吗?”梁子宁也听到了两人的争吵声,他轻声问道。

“也不能算是吵架吧”平卿挠挠头“他俩总是这样,就是意见不合而已,你知道的两个强势的人碰到一起总会出现这种状况。”平卿耸耸肩膀,他也是无可奈何的。

叶秉之和谭谪两人都是为了蓬莱好,很能直白的说是谁对谁错。自从谭谪进了蓬莱的门开始他们就没有消停过,师父让他们万事一起商量,可是这两人的思维方式实在是天差地别,争吵是在所难免的不过最后总能找到一个折中的方法。既然并不是因为私人恩怨而争吵也就没什么好深究的了。只是自从平卿和叶秉之的关系确立以后,谭谪和秉之就开始越发的水火不容了,有的时候甚至会互相找茬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长辈们从中调解过很多次,但是仍有很多时候是以不欢而散作为收场。然而奇怪的是他们争吵的原因依旧停留在公事上,真是个奇妙的组合。

正如平卿所想的那样,叶谭二人确实是绕到了前门。此时的二人不再争吵,而是进入了冷战时期,哪怕是一丁点的风吹草动都能燃起一片熊熊大火。

谭谪走在前面是踹门进来的,门开的那一刻他才想起来自己屋里还有一个病号,可惜后悔已经来不及了,门撞在墙壁上砸的震天响。

叶秉之脸色发黑进门第一句话就是“你怎么在这?”这话自然是对着方平卿说的,不开心的意味不要太明显。

没办法看到自己的人和另一个男人坐在别人的床榻上,还盖着一床被子,虽然只是相对而坐可是也够闹心的。

“哼。”谭谪明显也是一脸不悦,见到叶秉之如此质问平卿冷哼一声自己跑去桌边坐下来。

搞得梁子宁和平卿一脸状况外,这早上还好好的,怎么师伯给他们喂枪药了不成,一个个都是什么态度啊!不过怎样平卿还可以做这个出气筒,梁子宁可是个外人又是个病人,秉之说这种话实在是欠考虑。

“我……”平卿想要解释一下却被谭谪抢了话头。

“是我让他来的。”

谭谪看着叶秉之肝火更盛几分。

“他连自己都照顾不了,来了又能做些什么。”叶秉之也跟着一起硬气。

“子宁病了,留他一个我不放心找个信得过的小辈替我一会,难道不行吗?”

“不是有芳华的弟子在吗。”

“芳华都是些小姑娘多少是不方便的。”

“我不觉得平卿就方便。”

“叶秉之!你还记不记得蓬莱阁到底是谁在管事。”谭谪耐心磨够,一拍桌子提醒对方说话要注意分寸。

“自然是师兄在管。”叶秉之微微一笑,却不带一点服软认输的意思在里面。

“秉之....”平卿伸手去拉他的胳膊,把他扯到身边“我就是有点冷了,上来暖合一下。”

“你不能回自己的房间暖和吗。”秉之丝毫没有给屋里的人留面子。

“秉之!”平卿掐掐他的胳膊“子宁哥哥看着那.....”

“咳咳,恩。”梁子宁实在是无法忍受,假意咳嗽了两声。

“抱歉。”叶秉之心不甘情不愿的说了这么一句,从进屋开始他的眼睛就一直停留在方平卿的身上,至于其他的人他一眼都不想看。

“啊,没什么,平卿你要是有事就先走吧。”梁子宁说道。

“我没什么事啊!”平卿丝毫不想从被窝里出来,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在这里待上一整天。

显然叶秉之并不想他在继续赖在这里了,拉着他的胳膊把他往外面扯“不要在打扰前辈休息了,快下来,我们回去了。”

“不嘛,再说说话吗。”平卿奋力拘捕,秉之越是拉他他就越是往被子里钻,几个回合下来只剩下一个脑袋还在外面。到是梁子宁为了避开他彻底被挤出来,扶着墙站上了窗台。谭谪的床榻成了叶方二人的拉锯战战场。

“你起来。”

“不嘛,不走,这里暖和,子宁哥哥病了,我要陪着子宁哥哥!”

梁子宁用眼神向着谭谪求助,满脸写的都是“你倒是管管啊!”

“你们两个闹够了没。”谭谪不负众望,出面干预了。

平卿从被窝里探出半个脑袋,眼睛怔怔的看着谭谪,软软的喊了一声“师兄.....”

谭谪起身三步走到秉之身边“都多大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说完还伸手戳了一下平卿的额头。

“哼。”秉之脸色更加难看了。

平卿用余光瞟了秉之一眼,果然还是乖乖听话吧。他裹着被子坐起来拍拍床榻“拿鞋,回去。”然后他又转身对着站在窗台上的梁子宁微微一笑“我先走了,下回再来陪子宁哥哥说话。”

“好啊。”梁子宁礼貌的回以微笑,满口答应他的提议,其实心里想的是,如果可以的话你以后还是不要来了吧,太混乱了,感觉叶秉之那飞醋都要吃满一条长江了。

等到平卿出了屋门子宁才从窗台上跳下来,紧挨着床边规矩坐好。谭谪抖了抖被子将它披在子宁的身上。

“你和秉之还是这幅老样子。”梁子宁说道。

“没办法,从小到大都习惯了,不吵反而很奇怪。”谭谪摊摊手,完全没了刚刚的那份生气劲。

谭谋醒来的时候苏尚晚正趴在书桌上奋笔疾书,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笔尖之上完全不知道某位好凑热闹的人已经静悄悄的走到了自己的身后。

其实谭谋并没有刻意的保持安静,他只是很平常的穿好衣服鞋子,又很平常的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苏尚晚的身后。只是对方实在是太过认真,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变化。谭谋双手背在身后弯腰细看,俨然一副在家无聊出门看棋的老先生模样。

“小伙子字写的不错啊!”谭谋凑到苏尚晚耳边说道。

“嗯,还好吧。哎呀!”他这才答应过来,双手急忙护住桌上的信纸,可是谭谋要有行动伸手一抽三张信纸全都到手。

“偷看信件可是犯忌,快还给我!”苏尚晚起身去抢,他那里贼的过谭谋啊,又因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几番挣扎败下阵来坐在凳子上恶狠狠的瞪着站在桌子上的谭谋。

小谭同志刚刚睡醒,浑身上下神清气爽,感觉任督二脉畅通无比,这几天积攒的那些疲惫感和烦心事此时此刻全部消散,一心想着要看看这信上到底写了什么。

“那个谭谋实在是欺人太甚……”他站在桌上大声朗读,因为拿错了信纸顺序所以他读的是中间部分“……真不明白这种人怎么能讨得女孩子欢心。他霸占了我的床榻还对我恶语相加,最后用他的丑鞋和丑脚成功把我撵去了冰冷的客房,完全不考虑我还在病中。”

“原来你病了啊!”谭谋放下手中的信纸对着苏尚晚说道“真是对不起啊,我还真看出来您老那里有什么不舒服,我瞧你活蹦乱跳比我还健康。”

“你这种没心没肺的人能看出什么来!”

“嗯,说的有道理。”谭谋抖抖信纸,清了清嗓子继续读道“最近可是一切安好?事情都解决了吗?梁前辈回去了吗?等我完全好起来之后就去找你.....”

后面的内容过于羞耻,苏尚晚一跃而起抢过了信纸塞进袖子里。

“你真的很惹人烦。”

“是吗。”谭谋蹲下身子,伸手在苏尚晚的头上摸了一把,把他的头发全都揉乱了“我本就是很惹人烦的,现在才知道也不算是为时过晚。”

“不,我很久以前就已经知道了。”

“是吗。”谭谋直接盘腿坐在了桌子上“你可真是你父亲的亲儿子。”

“这关我父亲什么事?”苏尚晚没好气的坐回书桌前,他的信还没有写完,那可是要寄给挽挽的信件怎么可能只用那短短的三张纸说的清吗。

“唉。”谭谋不知从哪里抓住一张纸来团成一个纸球十分精准的投到了苏尚晚的头上。

“干嘛!”苏尚晚头都不抬一下,只是说了这么不痛不痒的两个字。

“我第一次来你们随州大概是十二岁吧,应该是十二岁,不过我记不清了你还记不记的?”谭谋问道。

“谁会记得那种事情!”苏尚晚被谭谋打断了思路,忘记了自己接下来要写什么句子,举着笔半天没写一个字。

“那是我小不懂事,你父亲他就骗我。”

“你好歹叫声师尊尊重一下!”苏尚晚拍着桌子说道。

“好吧,你家师尊他就骗我说,自己很小的时候是个孤儿领着一群流浪儿偷鸡摸狗,霸占了家乡的垃圾场。每天和狗猫抢吃的,他琢磨了一套打狗棒法。十里八村的狗都怕他,一闻到他的味就吓到大小便失禁。”

“父亲确实有着一个痛苦的童年”苏尚晚打断了谭谋“他是孤儿,不去偷就得饿肚子。”

“恩,好吧。”谭谋继续说道“童年这里算他实话实说。可是你家师尊又说了,说他长大了以后跑去我们南方海边做起了小买卖,很幸运的发了一笔横财,一夜之间就成了富甲一方的商人。只可惜没风光半年就让人骗了,赔了个光腚,灰溜溜的回家去了。”

听到这里苏尚晚放下了手里的笔,坐在书桌前低着头。这些事情他很早就听父亲说过了,那样的大起大落可是父亲讲出来的时候却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云淡风轻,轻描淡写。没有怨天尤人也不曾有半点悔意恨意。

“没钱的师尊为了生计出家做了和尚,唉!”谭谋又变出一个纸团再一次命中了苏尚晚的头“你可要好好谢谢随州的老头子们,要不是他们发现了你父亲有慧根带了回来,说不定他要做一辈子和尚,到时候可就没有你出生的份了。”

“想讲故事就好好讲,怎么这么多废话。”苏尚晚回头瞪了谭谋一眼。

“真凶,好,我接着说。你家师尊说了出家当和尚以后发现自己有慧根,可是那时他不知道那是慧根,只知道自己与常人不同。于是他勤奋努力自学成才,习得一身好本领。那段时间里,他是打过劫,上过树,天桥底下卖过布;杀过羊,尿过裤,太行山上盖过屋。碎星楼上摘星揽月,大东洋里捕鱼捉鳖。”

“你这都跟谁学的,还一套一套的。”

“你爹原话,我对天发誓一个字都没改!”谭谋并起四指,指向天花板。

苏尚晚“......”

“所以我要说你是你父亲的亲儿子吧,你看你们两个添油加醋夸大事实的本事是一样一样的。”谭谋从桌子上跳下来,在屋子里溜溜达达的转个没完。

苏尚晚不去理他,转身想着把那信件写完,可惜他现在心情烦躁一个好句子都想不起来。那个谭谋是怎么想出那些句子的,还挺合辙押韵的。

“啊!你父亲还说了!”谭谋这一惊一乍的,搞得苏尚晚更加没有思路了。

“他怎么这么多话。”苏尚晚小声说着。

“他说,这天下的女人他从北睡到南,从西睡到冬,什么十二生肖,是个星象他都集齐了!”谭谋说的眉飞色舞。

“这绝对不是我父亲说的!他不敢,我母亲的河东狮吼他怕得要死哪敢说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