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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果然一听是弟弟的事谭谪一下就慌了,他在心里一直对弟弟有那么一分愧疚,自己没有履行离家时的承诺好好陪他长大而是把小小的谭谋一个人留在了舟山,谭谋是个修琴的天才,舟山是他最好的归宿,可是舟山不适合自己。

等谭谪功成名就有了空闲想要再去保护弟弟的时候却发现弟弟已经长大了,变成了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男子汉,虽然很多时候还是一副小孩子的模样,会耍小脾气,会口是心非,会埋怨自己没有好好的陪他长大。

苏尚晚坐在谭谪的榻上添油加醋的诉说了刚刚谭谋对自己说的瞎话,只是在他的嘴里事情变得更加严重了。

“王府的人说了,要是拿不出钱了就直接把谭谋扣在京城然后再去舟山告状,发誓要把谭谋千刀万剐!谭谋他都急哭了,对着我落了一盘圆珍珠啊!”

对此王府的人表示,我没有,我不是,我没说过这样的话,你快别瞎说了。

谭谪可是百分百全盘相信,听到自己的宝贝弟弟惹了这么大麻烦,只是能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助好友,自己这个哥哥做的也是窝囊啊!

掏出一张银票往桌子上一拍“尚晚你肯告诉我真是太感谢了,这银票你拿着,我弟弟的事情我这个做哥哥自会全力解决。”

苏尚晚装出一副清高的样子故意不收“你这是做什么,多见外,不过是一千两银子罢了,谭谋我也是看着长大的遇到难事岂能不帮!”说完把银票退了回去。

“尚晚,我现在着急去见谭谋,银票我放这了,你务必收下,不然我就没脸做这个哥哥了。”

说完披上衣服就走了。苏尚晚默默抓起桌子上的银票折了两折方剂你袖子里了,哎呀,事情办得是顺风顺水啊!裹着被子刚想起身回去,忽然听得一阵敲门声,随后叶秉之的声音传来。

“谭师兄,你在吗?”

苏尚晚眼睛一眯,压着嗓子学着谭谪的声音喊道“我正在休息,秉之你有什么事就在门外说吧。”

“我是来赔礼道歉的,昨晚,真是对不住谭师兄了,我当时喝多了还望师兄责罚已做教训。”

苏尚晚摸摸下巴,来了精神。既然这叶秉之思想觉悟这么高不罚岂不是对不起他的一片心意,那自己就代替谭谪好好的罚他一罚吧,罚什么好那?

“师兄?”叶秉之在门外等了许久也不见答复,心里有些不安。

苏尚晚赶紧又学着谭谪的声音说道“我正在想,你不要着急。”

“师兄你慢慢想,无论什么责罚秉之都接受。”

这可是你说的!苏尚晚嘴角一挑,此等大号机会岂能不好好把握一下!

“咳咳!我听说大师姐的独子苏尚晚昨个病了,这是怎么回事啊?”苏尚晚说道。

“回师兄,芳华的弟子说是吃了相冲的食物,服了药发了汗今天已无大碍。”

苏尚晚紧了紧身上的被子,自己都有点佩服自己了,学的是真像啊!再接再厉!

“人家在咱们蓬莱生的病,是我们没有尽到地主之谊啊。这样吧,就罚你去烧些热水伺候苏尚晚好好的洗个热水澡吧!”苏尚晚嘴角都要扯到耳朵根了,今天真是太刺激了,这叶秉之要是答应了那真是,哈哈哈!不可一世,人间第一的叶师叔要伺候自己洗澡了,想想都觉得兴奋!

可是门外的叶秉之许久都没有回应,也不说应也不说不应,沉默中,苏尚晚的兴奋劲一过,泛起嘀咕来,心想不会是自己暴露了吧.....

“既然秉之已经答应师兄无论什么责罚都接受,那么也就没有回绝的理由了,我这就去劈柴烧水。”

屋里,苏尚晚已经在无声尖叫了,真是太爽了,不行自己要赶紧裹好被子回去!正想着,门被砰的一声推开。

苏尚晚跌坐在床榻上满面惊恐的看着站在门口的叶秉之。

“玩的很开心啊。”

“不不不,不是的!师叔.....”苏尚晚整个人都缩在被子里,眼巴巴的看着叶秉之一步步的逼近。“师叔,你砍我还病着那,你就饶了我一回吧,好不好?”

叶秉之双手抱胸居高临下“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人,让我伺候你洗澡,呵呵,你可真是有创意啊。”

苏尚晚眨眨眼故意嗲着嗓子说道“师叔你过奖了,人家也只是灵光一闪而已。”

“好好说话!”叶秉之最讨厌别人对着自己扮乖巧(方平卿除外),刻意的卖乖行为在秉之眼里十分恶心。苏尚晚也是厉害,哪里有雷踩那里。

“是!”苏尚晚赶紧坐直身子低着头等着挨训。

“怎么,病好了,舒坦了,能裹着被子到处跑了。”叶秉之冷嘲热讽。

苏尚晚霜打茄子般蔫蔫的说了一句“对比起。”

“你想在我师兄的床榻上赖到几时啊。”

苏尚晚赶紧起身,可是本来就没吃什么东西有点低血糖,刚刚又起的太猛眼前一花,差点跌倒,亏得叶秉之眼疾手快扶住了。

“你这幅样子跑来这里做什么啊?”叶秉之问道。

“我找谭谪又要事商议。”苏尚晚解释道。

“你要叫前辈。你找他什么事,师兄人那?”

“秘密,他去办事去了,咱们快回去吧,我都饿了。”苏尚晚笑眯眯的说道。

叶秉之没在多问扶着他回去了,在半路上迎上了因为不放心而赶来看看的方平卿。

平卿迎面说道“秉之你交给我的信我已经差人送出去了。”

“什么信啊。”苏尚晚一脸好奇。

叶秉之一笑道“秘密。”

“切。”苏尚晚不屑,转过头去却看到方平卿正对着自己眨眼睛,用口型告诉了自己一个名字----楚科。

这个叶秉之真是太会照顾人了,居然偷偷摸摸的给楚科写信,想必那信上写的是苏尚晚生病,希望楚科前来探望吧。

谭谋在蓬莱阁大门处遇上了等待多时的谭谪,他本想无视谭谪直接出去却被谭谪用一只胳膊拦下了。

“出了这种事情都不肯和我说吗,在你心里我这个哥哥就这么不中用吗。”谭谪的眼睛里既有无奈又有心疼,他看着弟弟漠视自己的样子心底五味杂陈。

“啊?出了什么事情啊?”谭谪一脸茫然。

“你还是不肯和我说吗。”

“说什么啊?”谭谋望着哥哥不知所云。

“苏尚晚都和我说了,我和你一起去,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保护你的,不会让你被官府的人带走的。大不了这蓬莱阁的大弟子我也不做了。”谭谪苦笑的说道。

苏尚晚这个货果然靠不住,不过也多谢他是靠不住的,谭谪终于吐露了心声,谭谋也终于明白了哥哥一直没有忘记自己,他一直把自己放在一个很重要的位置上,只不过那份感情没入海底,绵延了几万里,沉默而有力。

谭谋先是一愣随后露出笑容,他的嘴角止不住的上翘眼底却泛起了湿润,他总以为哥哥把那所谓的大义看的比什么都重要,蓬莱阁的大弟子就该是放下个人恩怨,放下喜怒哀乐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一般。

谭谪不是这样的人,他一直想着该如何弥补弟弟,想要弟弟知道在自己的心里这份血缘之情才是最重要的,只是很抱歉,没有亲眼看着你长大,而之所以放弃这份荣耀只是想要更好的去守护这份自己与家唯一的联系。

谭谋双手拉住哥哥的袖子,点着脚尖凑到哥哥面前“你刚刚是不是说无论发生什么比都会保护我。”

谭谪点头。

“那要是人家翻脸不认人要让我蹲大牢怎么办?”

“那我就和他们拼了。”谭谪回答的时候一脸认真,他是真的已经做好了放弃一切的准备,不过是谭谋胡编乱造的一个骗钱的借口谭谪却信以为真了。

谭谋的笑意更浓了,他现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如果对面是方平卿自己的谎言恐怕早已揭穿,可是谭谪错过了太多岁月以至于明明是该最熟悉的人却显得陌生而费解。谭谪看不出他因何而笑,也不明白他为何而红了眼框,于是谭谪天真的认为那是谭谋在着急。

其实谭谋只是有些感动。

拉着谭谪的衣袖御剑而去,一路上阳光明媚万里无云,杨柳依依处有洗衣浣纱的妇女,宽阔的大道上有赶车上京的商人。这真是一个完美的夏天,完美到接近饱和,这将是谭谋人生中最美好的一个夏天,在他失去知觉的前一秒他还在回忆这个夏天,以及那个早已不在的女孩。

日落时分,谭谋领着谭谪落在一条繁华街道上,不顾众人惊讶的目光他拉着哥哥直奔一家典当行。谭谪自然是以为他要去赎回玄门信物,一路上默默无语只是任由弟弟拉着自己东奔西走。

谭谋赶在典当行关门之前冲进门里“掌柜!我来买那只杯子了!”

掌柜的不慌不忙的从里间拿出一个小小的漆木盒子摆在桌子上“一千三百两,一口价,盒子送你。”

“你不是来赎信物的吗?”谭谪问道。

谭谋伸出食指按在唇上“嘘,你先看着。”

谭谪只好闭嘴。

“一千两行不行啊,来的匆忙没带那么多。”谭谋坐在桌边拿出今天刚刚忽悠到的银票摆着桌上,想要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杀一杀价格。

结果掌柜根本不吃他这一套,抱起漆木盒子转身就走“来人,送客。”

谭谪赶紧拉住掌柜“一千三,一千三!”说完从衣兜里掏出舟山信物拍在桌子上“你上眼瞧瞧,这可是好物件先抵三百两,等我有钱再来赎。”

掌柜的是个识货的一打眼就知道是块好料子玉,只是这上面所刻纹路有何意义,正想要拿起来仔细看过却被谭谪抢了先。

谭谪拿起信物塞回谭谋手里“你差的钱我替你出,这东西不能随意典当。”说完真从怀里拿出银票放在桌上,不多不少刚好三百两。

掌柜拿过两张银票仔细查看确认无误后把漆木盒往谭谋面前轻轻一推“验货吧。”

谭谋点点头轻手轻脚的打开木盒,里面是是一只九龙金杯,杯口镶白玉,玉石色如万年冰雪莹白剔透,杯身为赤金雕九龙做柄。

玉石虽然剔透却不是好料子,赤金虽然金贵却不够纯净,杯身斑驳痕迹似乎有些年头,又仿佛有人刻意做旧。

“你就为这么一件东西连信物都舍得不要了?”谭谪本以为会是个稀罕物件,可是见这九龙杯不过一件俗世之物,一无灵气可言,二无气韵悠然,不明白谭谋为何心甘情愿一掷千金。

“故人遗物,依诺奉还。”谭谋只说了短短八个字,他无法在继续解释,压在心底沉睡已久的悸动正在悄悄复苏。

作别典当铺谭谋一路心情大好,搜刮了谭谪身上的散碎银子又是沽酒又是打肉,最后还在已经掌灯的点心铺前称了半斤桃酥。

谭谪一路询问却只是换来弟弟的笑脸盈盈,不知不觉中也跟着放松起来,陪着他走走停停,踏着月色听着虫鸣向着城郊走去。

谭谋不是不想回答只是那是一条长长的濒临决堤的堤坝容不得一丝缝隙,现在笑着还能撑过一时,若是开了口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出了城门便是陶然村落,茅屋木楼错落有致。比起灯火通明彻夜喧闹的城郭街道,悠悠乡下的夏夜平静而落寞。

也许正是这份寂静影响到了谭谋,莫名的心酸浮上心头,眼眶一热止不住的流眼泪,他不愿意以这幅样子出现在哥哥面前加快脚步走在前面,他望着天,月光竟是如此刺眼。

微微转过一个弯,一个小小的坟冢出现在眼前,这个小小的坟冢离城郊村子不远,藏在荒芜的野地里只是一个小小的黄土堆。为何能够确信他是坟墓那,只是这小小的土堆上没有杂草,坟边还摆着一束鲜花。

“看来那个人已经来过了,也是这样重要的日子他怎会不来。”谭谋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谭谋把手里的东西一一摆在坟前,原地转身,对着哥哥笑着说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五年前我在在京城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吗。”伸手指向那个小小的连墓碑都没有的坟墓“所有的一切都跟着她一起埋进了深深的土里。

袖染三千泪,浸透却不止。

一切要从一次小小的叛逆说起。那时候的谭谋还只是个翩翩少年,因为再一次惹怒了师父而遭到了处罚,他不肯服从师父的惩罚变本加厉的跑去舟山城镇肆意挥霍。师父忍无可忍一纸书信传到蓬莱搬来了救兵。

那时是谭谪刚刚成为蓬莱的主事弟子,很多事正在交接阶段万事缠身,可是接到舟山来信后还是抽出时间不远万里跑来教训不成器的弟弟。也许是本来这几天压力就大心情不爽,又是真的生气弟弟一次次的不知悔改,谭谪这次前来说的十分过分,甚至动手打了谭谋几戒尺,最后还撂下了“下次要是再犯你就不是我弟弟的狠话。”

谭谋恼羞成怒,离家出走了......

恰逢叶秉之闭关,方平卿随师父出门巡游,无处可去的他独自一人御剑入京。

京城本该是玄门弟子的禁忌之地可是那时的谭谋正在叛逆期,又在气头上你不让我做我非要做,京城不能来是吧,好啊,我就非要去给你们看看。

在舟山横贯了的小魔王身无分文大摇大摆的走进一家酒楼,伙计见他气宇轩昂又穿着华丽于是把他当成了大户人家的小少爷,好吃好喝好伺候,把谭谋美的合不拢嘴,一心觉得这京城真是好地方。

酒足饭饱该是付账的时候了,一摸兜啥都没有。

额.....谭谋看着一脸献媚的伙计十分尴尬。

“哎呀!今日来的匆忙忘记带钱袋了,这样吧,你先记上改天我让人送来。”谭谋故作镇定的答道。

“不劳公子费心挂念,敢问公子家在何处,我们去您府上去取便是了。”伙计依旧是一脸献媚的笑容,这种吃饭不拿钱的平常也有,有些是想要吃白食的地痞无赖,但也有些常客大户,为了图个方便常常记账月底清算,只是这伙计看着谭谋面生一时也不知他是哪家少爷,又怕得罪故才问询一番探个虚实。

“啊!也好!”谭谋脸上一喜,这京城和舟山也没什么区别吗

“我家就在舟山,你派人去我家门口一报我的名字自然有人接应的!”谭谋说的那是一个痛快,他在舟山一向如此,白吃白拿让人家店家自己派人跑去五雷寺拿钱。

可是他忽略了一个问题,这京城可没人认识什么舟山五雷寺,伙计一听他家在舟山一下子就恼了,撤下搭在肩头的毛巾狠狠的抽在桌面上,发出一声脆响带出一阵冷风,吓得谭谋一个哆嗦差点没从凳子上摔下去。

“你们就是这么接待客人的吗!”谭谋年轻气盛指着伙计的鼻子张口就是一句。

“白吃白喝还自称客人,还真是不知好歹!今天要么拿出钱来,要么就休怪我们不客气啦。”伙计话音刚落,五六个壮汉冒了出来。京城本就是个人多嘴杂鱼龙混杂之地,各家酒楼基本都雇有威武壮汉做“门人”以为自己保驾护航。

谭谋看着一个个凶神恶煞,自己本就孤身一人又有不可伤人的规矩在身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是下意识的一手伸向背后探琴一手伸到腰间寻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