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怎么了?”
“馆长,事情是这样的......”
一人将他来之前的缘由详细说给他听。
莫克斯尔闻言后眉眼一动,转头看向乌塔,“你会构建双层防护?第二层还是保护罩?”
乌塔小心地看向时羲,见他不可察觉地点了一下,才不好意思地回他,“是,是我做的。”
“世上能构建防护罩的人不多,你不仅能做到,还在基础上创新,甚至能同时构建两个,这样的人才寥寥无几,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莫克斯尔赞叹道:“你很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乌塔,我叫乌塔。”
乌塔急忙答道。
“乌塔是吗?你等下跟我来馆长室一趟。”
莫克斯尔顿了下,接着道:“毒桑林惹是生非,狂妄无状,不堪担负重任,以后精灵科由乌塔负责。”
乌塔一惊,他控制不住转头望向时羲。
时羲默默扭头,仿若从不与他认识。
他的动作映入莫克斯尔的眼底,瞥见一旁的人,神色晦暗。
“乌塔,你可是有疑问?”
“馆长大人,我、我无法胜任,时羲比我更优秀,你选他更合适。”
乌塔惶恐不安地拒绝。
他魔力有所精进,能在此刻大放异彩,甚至被馆长看重,全部都是时羲的功劳。
他不能贪功,他要感谢他,为他正名。
“不用多说了,这里没有比你更好的选择。”
莫克斯尔一锤定音。
“狼族科在你的管理下才有如此大的进步,更何况你谦虚踏实,不放弃修行,如此有才之人,值得更好的。”
“馆长,时羲才是真正的天才,我能有今天全靠...”
“乌塔!”
时羲喊了一句,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让所有人听到。
他看着乌塔,眼中闪过一丝警告,之后微微一笑,“馆长都如此看重你了,你就不要再推拒了。”
乌塔心中一惊,常年作为小人物学会的察言观色此刻发挥了作用。
他隐约感觉到二人之间不对付。
时羲不想暴露自己,那他刚才脱口而出的话岂不是要引起馆长的注意?
他是不是好心办坏事了?
乌塔神经紧绷,他掐了掐手心,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欣喜若狂。
“多谢馆长,我一定好好做,定不辜负你的期望。”
毒桑林倒地时,牙齿咬到了舌头,疼的说不出话来。
他见自己的精灵科落到曾经最看不起的人的手中,急迫地唔唔欲要辩驳。
只是嘴巴一张,满嘴的血水率先喷了出来,溅在馆长衣摆上。
毒桑林瞳孔一缩,绝望地瘫倒在地。
完了!
他完了!
带有唾沫的血迹黏在衣服上,莫克斯尔脸直接黑了一个度,冷声命令道:“还不把他拉下去!”
馆长压抑着满腔的愤怒先行离去,助手见乌塔还愣在原地,绅士地微笑。
“乌塔管理,请。”
“啊?哦,好的。”
乌塔在走之前瞄了眼时羲,见他面色不改,连个提示都没有,无奈地深吸一口,跟了上去。
众人见好戏收场,意犹未尽地离开。
时羲·迪瓦斯傲慢无礼,毒桑林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在图书馆是老人了,平时欺负的小年轻不计其数。
如今得罪人,下场凄惨,也是罪有应得,他们并不同情他。
人群散去,时羲也跟着转身。
侧身时,余光瞥向柱子般僵立在原地的人,眉梢轻微上扬。
“北北岚,你不走吗?”
见他仍旧怔愣,好似魂魄早已不在此地,他眼睛一转,轻轻上前。
一颗极其微小且带有粘性的种子悬空在手心,在他的催生下,逐渐发芽,成长。
时羲坏心眼地将大王花放在他鼻尖,一股恶臭从鼻孔窜进肺里。
“呕——”
北北岚瞬间回神,一把推开他,蹲到一边狂吐。
“你...呕...”
时羲看他反应这么大,摸着下巴思考,“看来威力还是挺大的,攻击防御应该都不错。”
“你...你居然拿我做实验?!”
北北岚睁着眼,不可思议地瞪着他。
“哎~,话可不能这么说,我看你站在那儿魂都没了,跟个木头桩子似的,我这是在救你。”
“那我还要谢谢你了?”
“不客气,都是管理员,应该的。”
北北岚额头划过一道黑线,十分的无语。
他干呕了一会儿,什么都没吐出来,待浓郁的臭味散去,他擦擦嘴站了起来。
“时羲管理,你...”
“什么?”
北北岚欲言又止,他下定决心般环顾四周,小声询问:“乌塔,是你教的吗?”
“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年纪比他还小,我能教他什么?”
“乌塔多年魔法不得寸金,却在和你接触后突飞猛进,这点你否认不了。”
“另外这一个月他被罚打扫图书馆,是你留下来教他吧。”
北北岚想起上次半夜去图书馆那天,乌塔的求饶惨叫恐怕就是他在训练对方。
时羲眼无波澜,反而耸肩一笑,“就凭这个断定是我所为?”
“不止,刚才事发的始末我全看到了,无论是护你,还是后面下黑手,都是他做的。”
北北岚眼神动了动,接着道:“而且他说话间多次看你的反应,乌塔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我不信他会无缘无故地疯狂崇拜你,唯你是尊,为你鞍前马后。”
乌塔平常最是小心谨慎,宁愿自己吃亏也不想招惹旁人。
今天他却一反常态,气势凶猛,对曾经欺负他的毒桑林毫无畏惧之心。
这不像他。
乌塔身上肯定发生了什么事,让他觉得这件事比他当图书管理员还重要。
时羲轻笑,“你眼神挺好。”
“你承认了?”
“对,我承认了,可那又怎样?”
时羲嘴角仍噙着一抹笑,“你尽管去告诉他们,说不定我还得感谢你为我天才之名再添上辉煌一笔。”
“我不会告诉他们。”
“是吗?随你,我完全无所谓。”
北北岚仔细观察他的反应,却发现他伪装的非常好,他完全无法从他微妙的神情试探出一星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