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信泽被气急攻心的邱父打个半死。
邱父发泄后,冷眼看着地上宛若死狗的人,眼底一片冰凉。
“拉去医院。”
管家这才招手,下人回神后手脚麻利地将少爷送进了医院的病房。
邱信泽从昏迷中醒来,不顾身上的伤痕,掀开被子,急忙打车回家。
“这里是我家,你凭什么拦我?”
他看着把他拦在门外的管家,难以置信地质问。
“少爷,我也是服从命令,先生现在很生气,你还是先走吧,等他消气你再回来。”
管家一脸为难,他看面前的孩子可怜,心里叹了口气。
他左右环顾见没人后,才给他透露一点消息。
“先生吩咐,邱家只有一位叫邱青辰的少爷。”
邱信泽只觉头顶一阵轰隆,他眼前一黑,紧紧抓住镂空的黑色大门。
手背上青色的血管清晰无比,因为愤怒而明显凸起,十分骇人。
他目眦欲裂,一字一句道:“邱青辰是谁?”
管家见他不死心地追问,无奈地摇了摇头。
大户子弟对这种最不陌生,他说的已经够明显,为什么非要往自个儿身上再插一刀呢?
“你告诉我,他是谁?”
邱信泽嘶哑着声音大声问。
管家唉了一声,“他是先生的儿子,昨天晚上带回来的。”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我才是邱家唯一的儿子。”
邱信泽摇着头,不愿接受这个真相。
他抬脚就要往里冲,被保安拦下更是愤怒地挣扎。
“放开我!我要去找我爸问个清楚。”
“邱少爷,还请你不要乱闯民宅,否则我就要采取强制措施了。”
管家在一旁警告。
一辆黑色的轿车从庄园开出来,看到门外的动静,邱青辰降下车窗。
“管家伯伯,这边发生了什么?”
邱信泽抬头望着车内的那张与他父亲五分相似的脸,只觉晴天霹雳。
管家赶紧小跑到他身侧,笑着解释,“一个亲戚,有点事想见见先生。”
“原来是这样。”
邱青辰恍然大悟,小脑袋一点。
他伸出半个头,好心地解释,“哥哥,这里不接待外人的,而且我爸爸不在,你还是打电话,另约个时间吧。”
外人?
他何时成了外人?
邱信泽见他以主人家自居,冷哼一声,正要拿出大少爷的气势,以证明自己的绝对地位。
管家不想生事,连忙给保安使了个眼色。
保安立刻明白其中的意思,他一手扣着他的手,一手捂住他的嘴。
管家见事情搞定,转身笑着招呼,让新出炉的小少爷出去。
邱青辰把玩着手指,稚嫩的小脸上一片冷意,幽深的黑色瞳孔透过后视镜,看着身后的闹剧。
“滚开!谁给你的胆子敢对我动手!”
邱信泽在这个便宜弟弟面前落了下乘,只能将怒气发泄到其他人身上。
管家没了伪装的儒雅笑意,朝他泼了盆冷水。
“少爷,还请你认清现实,你已经被邱先生除名了。”
被亚克斯学院开除的人,是家族中的耻辱。
邱父不想一辈子钉在耻辱柱上,在他得罪巫家时,他就下定决心将他赶出家门,从此不再认这个儿子。
当初要不是原配的儿子与巫家走的近,他明面上也不会只有他一个儿子。
如今他得罪巫少,还要他亲自上门赔罪,他没打死他都算他有良心。
舍弃,不承认,是他下达的死命令。
庄园内所有的下人都知道,邱信泽,一个与邱家再无关系的陌生人。
邱信泽被挡在外面,保安虎视眈眈,不容他再进一寸。
他从未发现,这低调奢华的黑色大门原来如此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被一个外面不知道养了多少女人的烂货的除名,他也配?”
邱信泽背过身,高昂着头,决不允许高贵的头颅低下半分。
他才是正宗的邱家人,什么阿猫阿狗的也配和他争?
他们不仁,别怪他不义。
等着瞧吧,他一定会将今日之辱加倍奉还。
邱信泽虽说是个学生,但他好歹在邱家当了十几年的大少爷,积攒的一些人脉还是有的。
他坚信,只要他开口,他们一定会选择帮他。
时羲派出暗中跟随邱信泽的人传来此消息,不屑地讽刺一笑。
他是有多大的脸,才会觉得所有人都会站在他那一边?
“如此单纯可不好,你暗中给他找点麻烦,让他体会下穷打落水狗的世间险恶。”
时羲勾着唇,阴影处的脸上尽显邪肆之意。
挂断电话后,他从柱子后走出。
前方几个女生似乎闹了矛盾,中间的女孩被其中一人推倒在地。
时羲皱了皱眉,抬脚上前。
“你们在干什么?”
“巫...巫少?”
邹伊思转身,怒气沉沉的面庞对上一双明亮如黑宝石的眼,脸色唰地一下白了。
怎么办怎么办?
她在巫少面前维持的高贵文雅的大小姐形象要被破坏了。
邹伊思双手背在身后,脑子快速旋转。
夏天真从地上爬起来。
她好似没看见来人般,微抬着下巴,一副永不服输的倔强样。
“你们不要以为有钱就能为所欲为,我告诉你们,我会比所有人努力,总有一天会将你们这群不分青红皂白,仗势欺人的人踩在脚下。”
时羲淡淡扫了她一眼,邹伊思见巫少注意到夏天真,身体先一步地挡住他的目光。
见他视线落到她身上,邹伊思脸上升起一层薄薄的红晕。
“巫少你别听她胡说,我们没欺负她,是她团组织的工作做的不好,再加上时间紧迫,我们一时气不过才态度不友善了些。”
时羲扫了她身后的夏天真一眼,淡淡地道:“一个连分内工作都做不好的人,那就是没能力,你身为一个部门的负责人,完全可以换个有能力的人。”
邹伊思见巫少不仅没有误会,甚至还站在自己这边,她眼中的爱慕之意更深。
夏天真眼中怒火腾地燃起,她忍不住站出来控诉,指责他。
“你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凭什么这么说我?你没有权利把我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