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羲嗤笑,漫不经心地指了指他的作业本,“你题写错了一道。”
“啊?什么?哪里?哪里错了?”
同桌急忙低头检查自己的作业。
这可是要交上去计算成绩的,他可不能马虎。
时羲眼里没了笑意,而是深沉地望着窗外。
同桌的意思他明白,但还不到撕破脸皮的时候。
下课后,时羲在去会议室的路上遇到了女主。
“巫时羲,我有话和你说”,夏天真拦在他面前。
“站那就行,不用靠的太近。”
时羲在她靠近的同时后退,距离她三步的距离才停下。
夏天真脸上有一丝难堪,“我招你惹你了吗?为什么这么嫌弃我?”
“如果你要说的就是这个,那我们无话可说,让让,我赶时间。”
“我想请你原谅信泽!”
夏天真对着他的背影,焦急地喊了出来。
时羲转身,示意她接着说
“我听同学说过你以前的成绩不是很好,所以很多人才会在这次考试中误会你,当然,我一直都是相信你的,甚至还在论坛上为你辩解,这点不信你可以去查。”
“我也知道这件事对你造成伤害我也很理解,但被学校劝退的惩罚是不是太严重了些?”
夏天真偷偷瞄了眼他的脸色,接着小心翼翼道:“朋友之间还有吵架的时候,你看你能不能原谅他这次?我保证他以后不会再犯了。”
时羲静静地听着,到了最后突地一笑。
“你是谁?我认识你吗?”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你是又以何种身份劝我原谅?”
“邱信泽的女朋友,还是申明的,又或者是郁伟城?”
“巫时羲!”
夏天真大喊一声,话语间充满了怒气,“就算你不喜欢我,也不能污蔑我!”
“你看,你连这几句都承受不住,又凭什么要求我原谅?”
时羲目光冰冷,脸上一丝笑意也无。
“人不伤到自己永远不知道痛,你想道德绑架我来满足你那圣母的心,我告诉你,你求错人了。”
夏天真紧握着拳,面上青紫交加。
时羲冷冷地扫她一眼,“奉劝你一句,少出现在我面前,毕竟...我可不是那几个蠢货。”
夏天真心里一慌,猛地抬头,却只看到他转身后的背影。
时羲目光深沉,浑身散发着冷气。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是一只披着兔子皮的狐狸呢。
先是表明他成绩升的太快确实引人误会,怨不得人,又暗地里说自己不参与,洗白自己,接着共情,拉近关系,最后利用兄弟情让自己心软,放弃追究。
时羲冷笑,这还只是从话里行间透露出来的。
往更深的想,她为他求情,即使不成功,有这份功劳在,她从三人中得到的利益也不会少。
时羲站在门外,收敛神色,重新换上无辜的表情。
在郁伟城的试探下,他将说给申明的话原封不动地又说了一遍。
不管郁伟城是否当真,但他们绝不会为了这件事和他翻脸。
这就是绝对的家世下,背靠家族的悲哀。
“时羲,你被诬陷也怪我,我不该轻易怀疑你。”
郁伟城如他猜想般,仿若没有一丝怀疑,甚至还因为自己误会他而感到愧疚自责。
时羲也有样学样,叹着气说:“我成绩幅度这么大,你们不相信我也能理解,我不怪你们。”
“你不怪我们就好。”
郁伟城松了口气,一旁的申明焦急的给他使眼色,他却只字不提求情的事。
时羲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眼神晦暗如墨。
他唇角斜着微微上勾,幽幽道:“关于信泽退学的事,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他就算是清白的,但肯定也在论坛上发表了不当言论。”
“那你的意思是...”
“我会向学校求情,可也不能轻易原谅他,得给他一个教训。”
“你说,什么教训?”申明问。
“他要是找你们,只要我不松口,你们不准见他,更不准帮他。”
时羲佯装为出一口恶气的单纯傲娇样,偷偷显露自己的目的。
郁伟城想了想,觉得信泽顶多在他手下吃点苦,有他和申明在一旁协助,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把人哄好,让他重返学校。
他点了点,微笑着答应,“好,我听你的。”
“我也没意见。”
时羲神采飞扬,对他们的表现十分满意。
“哦,再提醒一句,今天的事不能让他知道,不然让我知道后,今日说过的话就作废了。”
两人都同意陪他演一场,自不会让这点小事功亏一篑。
邱信泽被学校劝退后,一直没敢回家。
他住在酒店,时不时向自己的两位好友打听巫时羲的消息。
可今日再给他们发信息,宛如石沉大海,毫无动静。
他一开始没有在意,但连续好几天都没回复,他坐不住了。
他穿戴整齐,从酒店出来刚想去找他们,却碰到了一个熟到不能再熟的人。
“...爸...你怎么在这儿?”
邱信泽眼中含着恐惧,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我怎么在这儿?我不在这儿怎么知道你竟然没去上课?”
邱父压抑着怒火,连视察工作都不做了。
他给手下交代几句,转身上了车,见他一动不动,怒气冲冲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我上车。”
邱信泽乖乖跟上去,坐在父亲旁边,憋着气不敢呼吸。
回家后,邱父才黑着脸询问原因。
儿子低着头,声如嗡嗡作响的蚊。
当邱父得知他被学校劝退,眼前一黑,退后几步被机敏的管家抵住后背。
“畜生!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玩意儿!”
“我邱家的名声都被你败坏了!”
邱父环顾四周,找不到利器就解开腰带,朝他狠狠抽去。
“爸,我知道错了,爸,你别打我!”
邱信泽双膝着地,跪趴着抱住他的腿,泪流满面。
邱父一脚踢开,将他踹出老远。
“滚开!我邱家没你这种儿子!”
邱父气很了,连身边劝说的管家都挨了几拳,其余人更不敢吭声,只能在一旁干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