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的药童朦胧的睁开眼睛,习惯的下了床,打开了院子门,自家先生作为医者,常有病患夜晚上门,这也是不可避免的,自己早就习惯了。
熟练地打开了门:“你进入院中等候吧,何人求医,什么病症,我好跟擎老说一声。”
小翠:“是我的小姐,乌哩拉,她脸上,身上起了好多的红疙瘩,看着很吓人,而且还痒的厉害,麻烦擎老快去给看看吧。”
“好的,你在此等候。”
小翠顶着满脸血疯狂点头,哭的好不凄惨,药童看到了心下不忍。
药童走到擎老的房门前,敲了两下:“师傅,有患者求医,想让您上门一趟。”
“谁啊。”
“乌哩拉小姐,说起了一身的红疙瘩还痒。”
屋子里本来睡得迷迷糊糊的擎天,听到药童的话,一下子精神了。
“快,拿上我的药箱,随我去看看。”
药童楞了一下,以前但凡是过了亥时,如有求医者,擎老必定是骂骂咧咧,非重症不出门的啊,今天倒是反
常。
等擎老收拾完,带着药童跟着小翠赶到的时候,也就过去了一刻钟不到。
“小姐,擎老来了。”
“快请进来。”
等乌哩拉收拾好,擎天进去看到她的那瞬间,差不点笑出声。
一番查探后,擎老说:“你这是过敏了。”
“你这些脓包还没冒出来,需要等它们都发出来之后才能治疗,今天天色已晚,我明天再来为你治疗。”
“啊,不行啊,擎老太痒了。”
乌哩拉已经快被这股痒意折磨疯了,根本就等不下去,边说还边上手挠,在被子上乱蹭。
“不想留疤就别挠。”
说完这句话,也不管乌哩拉要死要活的样子,直接就走了。
等擎老走出门外之后,小药童偷偷来到小翠身边:“这是我配置的药膏,虽然不及师傅,但是效果也不错,你拿去,擦擦脸上的伤,小姑娘,留疤就不好了。”
说着就把药膏直接塞到了小翠手里,转身跑走了,只留小翠一个人愣在原地。
小翠怔怔的看着手里的小方盒子,感受着盒子上的余温,突然间感到鼻头有点泛酸,努力往回吸了吸。
“小翠,贱婢,你死哪去了?”
呜哩拉的叫喊打断了小翠的思绪,小翠嘲讽的笑了一下。
“呵呵!”
但还是小心的把药膏收进了怀里,靠近自己心口的位置,努力感受着那一丝丝善意。
往回走的时候心情大好,看的旁边的药童更是不理解了。
药童:“师傅,您为何不给乌哩拉小姐开一副止痒的汤药啊?”
“哦,那汤药的药材没有了,明天早上你去山上采吧。”
药童不疑有他,乖乖的应下。
第二天一早,药童就上山采药去了,等着药童满载而归的时候,擎老刚刚睡醒。
“师傅,早,缺失的药材我采回来了。”
擎老挺好的心情,看着这糟心的弟子,恨不得一巴掌给他拍死。
“行,去炮制药材吧。”
“是,师傅。”
“哦,对了,我要去给灵儿做药膳,你晚些再去,有人来都代发走。”
“好的,师傅。”
等擎老走后,药童想着把药材先处理出来,因为还采了一些别的草药。
等走到药架子上的时候,药童就看到了昨天师傅说的缺少的药材,满满的装了一大堆,正好好的放在旁边。
“咦,这里不是有一大袋子么,师傅怎么说没有了呢?”
但是药童又想到自己师傅的记性,当即给擎老找了一个很说的过去的理由。
“嗯,师傅肯定是忘了!”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蝶灵显然是不知道的,今天她难得睡了一个好觉。
擎天把有药膳炖上,就看到院子里等候的丫鬟,就跟着走了。
“你看着点灶膛,我一会让就回来。”
药童:“好的,师父。”
呜哩拉看到擎老走进屋里的时候,眼里好像迸发出了看救世主的光芒。
“擎老,您快救救我,我真的受不了了。”
此时的呜哩拉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人样,擎天看到眼里一丝怜悯都没有,只是按照规矩净手,开始准备工作。
“你去拿个东西,塞到你家小姐的嘴里。”
小翠听话的照做。
擎天去给呜哩拉医治,治疗手段就是用活烧红的刀片,在每一个脓包上面划一个十字口,然后再往上面撒上药粉,再包扎上。
“唔唔,嗯嗯嗯嗯~”
屋子里有着皮肉烧焦的味道,伴随着呜哩拉断断续续的的喊声,直令人毛骨悚然。
伺候的人在旁边都不敢直视,真的太吓人了,幸亏擎老事先让呜哩拉咬了东西,不然这一套下来,估计呜哩拉得咬舌自尽了。
好了好久。
擎天:“好了,汤药一日三次,外敷的药三日一换,半月可痊愈。”
听到擎天的话话,屋子里的人都松了口气。
呼,终于完事了,太折磨人了。
而此时的呜哩拉已经彻底疼晕了过去。
小翠帮擎老递着东西,态度恭敬。
擎天不经意看了她一眼,发现她脸上的伤好了不少:“放心,告诉你家小姐,不会留疤,但是需要少动怒。”
“哎,谢谢擎老。”小翠连忙感谢。
擎天没说啥,事情办完了,直接就走了,回到院子,药膳也好了,直接端着药膳就去找闺女了。
但是好巧不巧的跟蓝文山父子在蝶灵的院子门口相遇了。
蓝文山远远的看到穿着一身骚包粉的白胡子老头,配套的是胡子上的粉色蝴蝶结,真是骚包,再想到刚才底下人说的事,啊啊,真是头疼!
“老擎,呜哩拉的伤是不是你弄得?”
“是啊,就知道瞒不过你,但是你要给我保密哦。”
蓝文山真是要被气死了,语气不禁有些愤怒:
“你太过了,她还是个孩子!”
本来兴高采烈的老头子,听到蓝文山这质问的语气,一下子就冷了脸。
“呵,蓝文山,我是在族里给你们大夫当的太久了,以至于你忘了我蓝擎天是个什么人了是吧!”
没想到擎天会发这么大的脾气,蓝文山有点懵圈了。
“我敬你是婷儿的兄长,碍于你的情面,这才留了她一命,不然你以为她昨天能活着离开枫香林么?”
冰冷的话语一字字砸在蓝文山的心头,擎天可不管那五六七八,端着药膳,换上笑脸,乐呵呵的找宝贝闺女去了。
“灵儿~,爹来啦,宝贝醒了嘛?”
蓝楼看着神色郁结的蓝文山,有些担心:“父亲,您?”
蓝文山摆了摆手,摇摇头:“无事,是我糊涂了,老了,不记事了,竟然都忘了那老家伙当年的名声了。”
还站在院子门口处的蓝文山看着擎天远去的背影,迟迟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