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环采阁,王长安,看着曹娥,再次重复,“你自己说还是我帮你说?”
刘文之妻曹氏抬头,睁大双眼看着王长安,半天开口几次仍未说出口。
这时,戚家人冲了上来,对着花容月貌的曹娥便是一顿抽打,曹娥不停闪躲,求饶着。
戚家死者之母年纪在四十左右,脑后梳了个大髻,脸面相当长,高颧骨,厚嘴唇,浓眉毛,身体看上去很结实。
对着曹娥一边毒打一边咒骂,“你个死浪蹄子,亏我儿待你好,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你竟然毒杀我儿,亏我在我儿死后怕他心疼你,放你再嫁!”
“别打我,我错了……”曹娥一边闪躲,一边求饶。
众人先是一懵,随即几名衙役出来拉扯戚母,奈何此人五大三粗,发起横来几个男人都无从插足。
只见戚母大巴掌招呼在曹娥脸上,瞬间曹娥白嫩的面庞出现道道红痕,“打死你,若非今日官家来开棺验尸,我都被埋在鼓里!打死你!”
“乔郎,快救我,快救我…我要被打死了……我错了,别打我……”曹娥瞬间面如猪头,头发蓬乱。
曹娥看着狱卒处一名清秀男子,不停求救。
只见狱卒处无人移步相求,王长安等人顺着曹娥视线看去,所见竟然是之前咳嗽打断曹娥言语的狱卒。
只见其狱卒低头看自己狱靴,谁也不看。
几名衙役逮住空隙绊倒戚母,曹娥此时十分难堪。
戚母被绊倒后先是一愣,随即想到自己当着官员的面打曹娥,怕其怪罪自己动手。
瞬间嚎啕大哭,嘴里嚎叫着,“我的儿啊!你死的好苦啊,都怪为娘当初没拦着你娶着浪蹄子……”
“我的儿啊……”
众人:“……”
“你为何毒杀戚米?事出总有因的!”王长安质问曹娥。
曹娥早在狱卒不理会自己求救那刻已心死,一切皆怪自己太贪心。
“戚米发现我与刘文私会,我苦闹认错下,那个蠢人竟然只要求我不离开他,他便不计较,跟着他只能粗茶谈饭,谁要跟着他呀!”
曹娥轻笑,“当夜一番云雨后他睡的熟,我便拿出长钉趁他睡熟钉入他的头顶。”
王长安皱眉,“未被人发现?”
曹娥讥笑,“当日他农活做的重,皆以为猝死,早早埋入土中,赶农活,谁有那么多时间细查!”
戚母听的愣愣的,原来自家独子戚米是这样死的!
好在,戚米身死,这淫荡的贱货给自家儿子生下了一儿,不然戚家就彻底断后了!
戚母泪流满面,想起身揍曹娥,见众人看着自己又忍了下来,不再大哭,默默流泪。
此时学堂散学寻祖母而至的戚容从人群中行至祖母身边,轻声安慰祖母,并不看生母一眼。
不知他何时而来,又听去了多少,戚母抱着半人高的戚容退至一旁,不想自己长孙见这些。
王长安看着曹娥,“那刘文之死又是如何?”
曹娥苦笑,“我察觉到刘文发现我与乔大壮偷情之事,想着不能落於下风,便先下手为强,在乔大壮的帮助下杀死了刘文。”
随即曹娥指向站在狱卒不知何时躲到最后方的乔大壮。
“拿下他!”二皇子听到此处直接下令。
狱卒面面相觑,随即押解同行乔大壮,乔大壮眼神凶狠的盯着曹娥,“叫你贪财!”
随即朝曹娥吐出一口唾沫,“叫你埋葬了事,非要携刘文环采阁索要钱财,如今还连累了我!你个贱人!”
曹娥已呆愣,怎么与预期相隔那么远,如今杀人死罪已是逃脱不了了。
曹娥颓废瘫坐在地上,不停流泪,泪水沁湿脸上伤口十分刺痛…
此时,大理司主事高承宗大人姗姗而来,高承宗今日得知环采阁此番案子后,随意派了些人来查看。
大半天还未见回,派贴身小厮来环采阁查探一番。
谁知自己小厮看了半天热闹才回大理司禀报,二皇子等人皆在,新职的镇国大将军接了此案,已在侦破。
等自己匆匆忙忙而来,似乎是刚审理完。
高承宗见二皇子立即一礼,“见过二爷、王爷、顾爷、唐爷、许爷。”
二皇子李重右手平摊,手指朝自己方向弯曲,示意其起身。
“多谢。”随即高承宗大人行礼而起。
二皇子李重身后阶位低于高承宗的几人向其行礼,高承宗半礼回敬。
随即太师椅搬至左侧,高承宗半坐,此时二皇子在此处,屁股微沾椅子,不敢满坐,于礼不合。
“此案不知已侦查的如何?”高承宗俯首而问。
“此案大人未至,我便让王爷替你侦破,由他来说吧。”
“喏。”王长安应允。
随即王长安对高承宗道:“此案已结,乃发妻偷情长钉杀人,具体的你的仵作知晓,稍后你向其具体询问。”
“此女子便此案主犯,三年前其前夫身死案亦是其所为,皆已召供。”
高承宗看了看下方面肿如猪一身粉裳的女子,面无表情一瞥,“押回大理司!”
“喏。”随即狱卒押解曹娥以及乔大壮回刑部,善后的自行善后。
高承宗与几人一番寒暄,之后便随着众大理司众人离去。
二皇子李重见此事已了,回去大理司主事高承宗定会向父王禀报此事。
此时,自己要抓紧时间,抓紧先机,自己换一番说话,先入为主,定不能叫老三抓住时机。
二皇子李重招手叫来主事嬷嬷,随即二皇子李重身边的贴身小监十分懂眼色,立即递上两锭金元宝。
主事嬷嬷立即高高兴兴接过去,明白这李爷要离开了,“多谢李爷,欢迎下次再来。”
李重看了看王长安,“我先回去了,以免老爷子处失了先机,下次抽空出来我再请客,此事办得漂亮。”
王长安咧嘴一笑,“恭送二爷,我稍后便回。”
李重身后几个官员与顾安勋、王长安道别后尾随李重身后离开。
环采阁因今日出了此档子事儿,今日便不再开门迎客,众客官也早在案子了结后陆续离开。
此时环采阁,早已没了入阁时的喧闹,有的是奢华安静。
众娘子也皆各自回房歇息,大厅内只剩顾安勋、王长安、主事嬷嬷、戚容以及其祖母戚刘氏。
王长安看着戚容以及其祖母,微笑,“你二人可知为何被单独留下?”
戚刘氏把孙儿护在自己身后,警惕看着王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