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徐昊诚,歌也不唱了。
他在黑暗中,瞄了一眼盛钦粤的脸。
绿得发光……
而宁橙呢,完全将注意力转了去,其实她很清楚,徐昊聪说的“游戏里的老公”是谁。
“游戏里的老公”跟她破次元面基了,场面一度尴尬。
最主要是,这种认亲戏码,竟是当着盛钦粤这个真老公的面。
宁橙吓得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两步,只听杜维均活像是找到了报复宁橙的入口,事不关己说着风凉话:“看不出来,年纪轻轻都二婚了啊。”
宁橙:“……”
谢以升全然没瞧出来包厢内有多么的诡异和寂静,倒是徐昊诚,为了营造一点人气的假象,重新端起话筒开唱。
谢以升大步流星走到宁橙身边,笑得温和,宁橙看了他一眼,无动于衷。
内心挣扎着咆哮:大哥,你可别再上前了!
谢以升问她:“想起来了?”
宁橙沉重地点了点头。
杜维均倒吸一口凉气,年轻人玩得真花,他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
周寻对此一知半解,但看着盛钦粤黑着脸径直往里走的气场,就觉得可能要出事。
要出大事!
他赶紧张罗着人打牌。
一恍眼,盛钦粤不见人影了。
应该是去了里间,是更私密的单独空间。
宁橙听他提过,有红酒和雪茄吧之类的,貌似还有休息间来着。
这突如其来的变数,弄得宁橙心神不宁,担心晚点要难收场。
不然,她还是早点闪人吧?
这么没出息地想着对策,谢以升招呼她:“去那边坐会儿?”
很显然,是想与她叙旧的意思。
伸手不打笑脸人,初次见面,宁橙对此也不好推拒,整个人是木讷而慢半拍的。
周寻在沈星澜的点拨下,欲要拉着谢以升去牌桌上。
谢以升想也没想便说:“等下再过来,碰到一个老朋友。”
那没什么好说的了,看来他和宁橙的这场叙旧,势在必得。
他们并肩坐在沙发上,隔着一个人的距离。
边上徐昊诚在唱歌,杜辛夷在听歌。
徐昊诚问她唱不唱,她摇了摇头。
宁橙不合时宜地想起,某一天她和盛钦粤坐在这里,一起唱了首陈奕迅的粤语歌,《明年今日》。
那一刻,她难过了很长时间。
盛钦粤从来都不肯好好为她唱过一首歌,哪怕她一次次的提议,都被他打太极回避了。
“橘子?听阿聪说,大家都这么叫你。”谢以升说起话来,不急不徐,声音低沉好听。
那会儿的网游,一直是需要语音连线的,好多人私下猜测他可能是个帅哥来着。
一起打过好几年的游戏,即使好多年不玩了,当初的情谊是在的。
“嗯,你叫我橘子就好了。”
他们之间,确实没多少陌生感可言。
一开口,全是熟悉的味道。
“我好多年没登陆过那个游戏了,当初出国念书,闲时就爱打打游戏消磨时间。后来回国事情太多,就没时间了。”谢以升说起往事,像是一种事隔多年的解释。
“我也早就不玩了。”
“对了,你毕业了吗?”
“毕业了。”
“我偶尔会去你念的大学踢球。上次正赶上校庆,有许多演出活动,我其实看见了你。”谢以升说。
“啊?”宁橙完全没印象,那天她见了很多人,或许也见过他,可惜她没有记住。
“你很喜欢的乐队来了,唱了你很喜欢的歌。当年你一直在群里安利他们的歌,有几首,我也下载了经常听。”
“哦~真的啊?他们现在挺火的。”
“上次看见你听哭了,所以我没好意思上前打扰。冒昧问一句,你之前说陪你去云南看过这支乐队表演的,是你的邻居。上次那个,应该是吧?”
“嗯,是他。”
“真好,你俩后来还是在一起了。”
宁橙惊讶于他会这么想,连忙摆手:“没有没有,你误会了。”
谢以升也是一愣,了然地点了点头,没有追问更多。
只问:“方便加个好友吗?”
宁橙说好。
然后拿出手机,交换了联系方式。
谢以升又说:“之前交往的一任女朋友,有很强的占有欲,把我qq上那些异性好友全部删光了。抱歉哈。”
宁橙笑笑没说话,她比起谢以升来,显得拘谨非常。
她心里只有盛钦粤,不知道是不是生气了。
“等下我的女朋友也会过来。”谢以升对她说。
宁橙大致猜到了他此话的用意,亦是了然道:“放心,我不会乱说话。”
唉……
只有她一个人在挨揍!
宁橙正垂着头沉默,仿佛听到有人轻声喊她的名字。
她回头,那是相隔很长的一段距离,只见里间的门半掩,露出盛钦粤优越的身材比例,他清瘦地站在边上,视线越过所有人与声音,与她紧紧相缠。
“橙宝。”他又喊了一遍昵称,声音温润柔和,却很好地淹没了一室嘈杂,直直飘向宁橙的方向。
显然,谢以升也听到了这一声。
他也回头打量了一眼。
谢以升只知道她叫橘子,而不知道宁橙的真名。
宁橙已经等不及他眼神里透露的询问,先一步起身,朝他简单解释了一句:“那个,盛总是我老公。”
谢以升目瞪口呆!
宁橙结婚他无所谓,重点是盛钦粤结婚了!
“什么时候的事?”谢以升整个人都有点怔愣。
还是说,盛钦粤也是她游戏里的老公?
谢以升真有点风中凌乱了,拿起瓶啤酒,喝了两口压压惊。
“刚领了证,明年应该会办宴席。”其实这只是宁橙单方面的想法,并未和盛钦粤正式探讨过,所以她的口吻不太确定。
“那我先过去。”宁橙不安,怕盛钦粤等不及,冲过来就要给她安上“奸夫淫妇”的骂名。
她几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向了盛钦粤。
然后在众人一脸看戏吃瓜的目光中,用力将人推了进去,“怦”地踢上门,将一众不怀好意的目光隔绝在门外。
担惊受怕的宁橙吓出了一脑门的汗。
怕什么来什么。
来自盛钦粤的兴师问罪虽迟但到。
他将人抵在门板,耐心尽失的样子,叫人看一眼就惊慌失措。
“是谁说过,我是唯一的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