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那天,上海下起暴雨。
宁橙傍晚到的家。
徐昊聪将她安全送达,车上还坐着倪雅楠。
二师兄和川妹子还要一路向北前行,就此原地道了别,说后会有期。
他们仨则一路停停玩玩往回赶。
饿了就吃,累了就睡,完全不感觉无聊。
年轻真好。
车子停在地下车库,徐昊聪帮着将宁橙沉重的行李箱从后备箱拎出,倪雅楠也跟下车来。
她大概不适应和老板一块儿单独待着,伸手就要把自己的行李箱搬下来。
面上唯唯诺诺,找的借口相当拙劣:“徐总,我今晚住橘子这儿好了,您不必特意再跑一趟送我……路还挺绕的。”
徐昊聪看她一眼。
宁橙觉得,这一路多亏徐昊聪照顾她俩。
倪雅楠这做法,怎么看都有点过河拆桥的意思。
于是她帮着打圆场,开口邀请徐昊聪:“聪哥,你辛苦开了一路的车,不然今天去我家吃饭?”
宁橙说这话时,倪雅楠使劲掐她胳膊。
宁橙疼得皱了一下眉头,老板是洪水猛兽么,让她害怕得这样避之不及。
徐昊聪也是个会察颜观色的主,见倪雅楠大气不敢喘的怂样,心下也不愿勉强,只说:“改天吧,你也玩累了,好好休息。”
宁橙好客:“我回程几乎睡了一路,一点儿也不累。留下吃吧,之前不是还夸我厨艺好来着!”
几天下来,宁橙对徐昊聪已经有了初步的印象。
别说,还挺有好感的。
年轻有为,帅气逼人。
就是和徐昊诚比起来,性格稍微偏冷感居多,是个少说多做的性格。
心思细腻得很,一路自驾游,也没嫌她们两个女生是累赘。
宁橙爱睡懒觉,哪怕起得晚了,徐昊聪在等待的期间也没有一句怨言。
这一点上,宁橙就觉得他加分很多。
宁橙都这么热情了,徐昊聪也领了她的好意。
徐昊聪推着两个行李箱,跟在宁橙和倪雅楠身后上了电梯。
打开门前,宁橙事先关照:“家里有点乱,别嫌弃哈!”
倪雅楠:“习惯了!”
进了屋,宁橙先招呼他们往客厅沙发上坐会儿,自己跑去厨房给他们拿了点儿饮料。
“你们想看会儿电视还是玩会儿游戏?”
“你忙你的,不用管我们。”徐昊聪说,相处了这一小段时间,大家都处成了好朋友,根本不见外。
倪雅楠如坐针毡:“橘子,我来帮你吧。”
宁橙把她按坐在沙发上:“不用,你进来不是帮忙,是添乱的。”
边说,她边坐下。
打开订菜app,征求他们的意见:“你们想吃什么?家常菜、西餐、烤肉还是火锅?”
倪雅楠:“都行。”
徐昊聪:“都行。”
宁橙被这异口同声给逗乐了,气氛里有一丝无形的暧昧在拉丝,她顺便调侃了一句:“你俩挺有默契啊。”
各自沉默,免得再被误会。
宁橙撇撇嘴。
这默契,真不是盖的!
最后倪雅楠和徐昊聪希望宁橙别太吃力,就说吃火锅。
宁橙下单之后,打了个电话给童嘉杉,问她今天有没有空到她家来吃晚饭。
童嘉杉正巧没空,说晚上有饭局。
接着,童嘉杉调侃了她几句,说没有班上的人就是时间自由。
宁橙叹气,让她帮着留意有没有好的岗位。
过完年再不找工作,人就要废了。
闲话了几句,宁橙订的东西送货上门了。
她订的这家火锅品牌,连食物带锅给你安排了,省心省力。
餐桌上,倪雅楠话少得可怜。
加上有老板在场,更是头也没抬过几下。
宁橙见状,都替她捏把汗。
趁机在徐昊聪跟前替她说说好话:“我们楠楠社恐型人格,她对谁都这样,不是针对你的聪哥。”
“哦,是么。”
“真的!她身边只有两个好朋友,一个是我,另一个今天在加班没空过来。”
徐昊聪看似大度:“行,我不计较。”
倪雅楠见好闺蜜也只能做到这个份上,张了张嘴,憋出一句客套话来:“徐总,您……多吃点,别客气。”
徐昊聪差点没笑场。
就这么一句平常的话,都能说得脸红心跳。
服了她了。
想起那段居家办公的日子,该是她最得意自在的时候了。
徐昊聪更了解了倪雅楠性子,不再动不动就出声打趣她。
社恐的人最怕在外难堪。
他学着改掉一部分以前的习惯。
这顿火锅吃得其乐融融。
徐昊聪离开前,对宁橙说:“橘子,谢谢你的招待。改天,我请你们吃饭。”
宁橙点点头:“记下了!你的面子,一定会给。”
倪雅楠在徐昊聪善意的目光下,依然咬定要在宁橙家里留宿。
也是。
行李箱都拎到宁橙家里了。
徐昊聪坐在车里深呼吸,看这情况,路漫漫其修远兮。
想起倪雅楠和他说话时,连带耳朵都会羞红,他就止不住多看几眼。
心里动起的邪念愈发清晰起来。
早晚要咬着她的耳朵,听她说爱自己。
这么想着,手指已经拨通了徐昊诚的电话。
“哥,你在哪儿?”
得到回答,他一路驶向武康路的花园餐厅。
雨没停过,亦没转停的迹象。
徐昊聪的车在雨幕里穿行,高架口堵了很久,他听着电台里的音乐打发时间。
接到谢以升的电话,问他回没回上海,说好久不见想约他喝酒看球。
徐昊聪直接让他去花园餐厅。
准备停车的时候,徐昊聪看见盛钦粤的黄牌迈巴赫也恰巧从外边驶来。
他先下的车,已经隔着玻璃与楚洋点了点头。
徐昊聪撑着伞下车,待迈巴赫缓缓停下,他直接打开后座车门。
盛钦粤正在听电话。
他本想回避,只见盛钦粤冲他点了头,然后身高腿长从后座跨了出来。
商务的穿着,衬衣西裤。
领带已经扯掉,松了最上方两颗衬衣纽扣。
被他穿出风流倜傥的痞气,邪正参半,过分迷人。
徐昊聪替他撑着伞,自觉往他那边倾斜。
两人距离近,风吹过他身上的烟酒气,清苦里夹带一股凛冽。
不浓重,混合着暴雨的水雾,才更觉明显。
盛钦粤意兴阑珊,时不时应着电话那头的人。
二人的脚步同时往门里走。
谢以升住得离这儿近,他们到时,他已经点了酒和小食,和徐昊诚一起坐在靠窗的位置聊上了。
徐昊诚见二人一同走近,笑说:“稀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