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的凌晨,多多背后伤口急剧恶化,可能因为鞭子沾过辣椒水的缘故,伤口处有些红肿,还伴随着高热。
唐晓翼只能用温水避开伤口处,小心的替多多擦着身子。这场高热没有持续多久,当天晚上就渐渐的退了下去,体温逐渐恢复正常。除了脸颊上还会褪下去的红晕,其他一切都彰显着正常。
叔伯一家也是不负众望的,在多多伤口结痂的第三日,送来了一位管教嬷嬷和一位教习老师。美名其曰离墨家的祭祀大典,始日即将过半,特地送一位好老师来教多多学会那支舞【娼女怨】
多多把教习老师请了下去,坐在书房内,手指无规律的敲击着桌面,微微的有些发怔。
“看样子你叔伯这一家是不打算放过你,所以那支舞你跳吗?”唐晓翼的声音让多多回过神来。
多多摇了摇头,有些苦涩的说“他们自然是不愿放过我的,这支舞只能我来跳。梦没有年满18岁,哪怕是他符合一切要求,我也不会让他步入这个火坑的。你或许不知跳这支舞的人选大有讲究。”
唐晓翼不屑的嗤一声,掰着手指头数“能有什么条件?不就那几个吗?第一,要年满18,第二,要皮相好,第三,还必须是嫡出长子,除了这三条,还能有什么规矩?”语气里满满的讥讽。
多多把他的猜想全盘否认掉“第一条你猜对了,第二条也算半对,墨家的孩子凡是嫡出,哪怕是旁支相貌都不差。第三条不对,也不完全是要长子。而是要年满18要身段纤细,要犯了家族过错的人才能跳,这支舞一是用来警告家族中的女孩,二是用来赎亲跳这支舞的人赎亲。身为女孩不该做的事的罪过。”
听完这一番解释,唐晓翼拍手称赞咂舌道“好家伙,你们墨家这是把你当罪人了呀,哎呀呀,真不知道就你这身板,能否能满足身材纤细那个条件?”
多多难得呵斥他一句“闭嘴!我都不是女子,何来的身段纤细?少来落井下石。”
见到真把人惹生气了,唐晓翼也不惧。反而用一种打量的眼光扫视着多多,挑着眉说“别那么不自信,我看你这身段勉强也能够格。”
多多冷脸瞪了他一眼,起身走出书房,找了教习老师,进入了刚一开始就有了舞蹈室。
多多看着这个舞蹈室心中五味杂陈,每一代凡是年满家族,18岁的女孩都会在这里进行这支舞的排练和学习,鲜少有男子来这里也未曾有男子在这学舞,就连教女子跳舞的也都是女夫子。他倒是开了一个先例。
刚开始学起夫子,按照叔伯一家的吩咐,对多多极其严苛。除了一些考验身段柔软动作,其他的几乎都搓磨了个遍。还立下几条规矩,让多多每日严格遵守。自从多多第一日踏入那个舞蹈室之后,他的头发便不再被允许剪掉,最起码在祭祀大典来临之头发必须过肩。
练了有两个星期有余,梦正好休假,刚一回到家,就听到尘封已久的舞蹈室那边传来阵阵闷哼。吓得他差点以为家中遭了贼,急忙去找了唐晓翼。
“嫂子!嫂子不好了,舞蹈室那边有动静!”梦急急忙忙的走过去,着急的不行。
唐晓翼一脸见怪不怪的表情,丢给梦一颗葡萄,淡定自若的说“少大惊失色,那是你哥又遭受那女夫子磋磨呢。”
梦转念一想,点了点头,也淡定自若的坐下,好奇的询问“今年的祭祀大典,哪支舞轮到我哥跳了?他不是男生吗?男孩子怎么跳啊?往年不都是家中女子吗?”
唐晓翼的表情由疑惑转了然,把近一段的事情讲了个通透。领了还不忘吐槽“你们墨家这什么破规矩?我们唐家这种世家大族还没你们墨家这规矩多呢。”
梦终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的眼泪都出来了,看看唐晓翼又摇摇头说“真不敢相信我哥竟然因为这点事被罚了!还把嫂子你当成了野男人,噗!哈哈哈!这个画面我想象不到!”
“没良心的!我在这里替你受苦,你这边可乐的开了。再开学还是不给你打生活费。”多多满脸生无可恋的扶着腰走进屋内。
梦看着走路有些一瘸一拐的,他哥问道“哥,你这腿伤了?”
多多面朝下趴在沙发上,不太情愿的嗯了一声“你又不是没听见,女夫子差点把我腰压断。我看他再用点力,我腿都要折了。”
梦拿了一串葡萄,蹲在他哥面前讨好的说“哎呀,哥,辛苦你了,来来来,吃串葡萄,妹妹我喂你啊!”
多多别过脸,没好气的说“别,我可受不起你这份大礼,别再给我毒死了。”
唐晓翼目光落在多多的后背上。每日例行一问“伤口没裂吧?别再又发起了高热,练舞已经开始了,你要是这个时候不练了,你那女夫子可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
一谈到女夫子多多没了心情,“不知道,晚会儿再看。估摸着还有两三分钟,又要回去受他磋磨了。”
正如多多所言,约莫两三分钟后,果然有侍女请他回去练舞。这次舞蹈室内不再是闷哼了,而是转为了叫喊声。听着自家哥哥的惨叫,梦摇了摇头,一脸庆幸的说“幸好我还没满18岁,要不然这个时候惨叫的人就该是我了。”
“你们俩真的是亲兄妹吗?”唐晓翼忍不住向梦投去怀疑的目光。
梦点点头,又摇摇头,胡乱的说“哎呀,我也说不清楚,晚上你让我哥给你解释吧。我还有东西和事要干呢,我先回去了。”说完一溜烟的溜了。
晚上临睡前,唐晓翼看着那又被鲜血浸湿的绷带陷入了沉思,语气染上质问“你不是说绷带上不会再染血了吗?骗我呢?!”
多多的语气疲惫又无辜“别怪我,我真没骗你。但他踩我腰,我更疼。后面几天的训练绷带染的血才会更多。”
唐晓翼毫不手软的,扯着有些粘连皮肉的绷带。“哼,再这么练下去,你这背还要不要了?我看回头你还是连腰折了吧!”
多多有些蔫,语气染上委屈,带点哭腔“轻点!我又不是故意的。后面还有扭腰转体起身呢都跟腰有关,这让我怎么避免?女夫子刚开始教的,还都是些不考验肢体柔软的动作,谁知后面的那么难。”
唐晓翼想起中午与梦的对话,询问道“对了,看今天中午梦一点也不关心你的样子,你跟他到底是不是亲兄妹?”
多多沉默了一瞬,把自己与梦的关系,一五一十的讲了个清楚。
唐晓翼没过多关注,当他把药敷好,又重新包上干净的绷带时,才注意到,多多早已经支撑不住疲劳安静的睡了好一会儿。
轻叹一声,从房间的医药箱内翻找到了药酒,在多多的腰上,看到了那一小块青紫,在终于是把多多凡是有伤的地方处理好后,这才揽着人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