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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银鹰亦步亦趋。

楚一清终于有些不耐烦,停住步子冷冷的望着他:“你到底要怎么样?”

“我似乎有权知道我的东西到底能不能种出来!”银鹰嬉皮笑脸道:“现在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合伙人!”

楚一清看看天色,实在是太晚了,又怕金玉担心,所以不愿意多说,只是冷声道:“三天之后,你来上家村!”

“为什么现在不行?”银鹰又几步跟上,扬扬眉,“我现在就要去!”

“厉煌!”楚一清不客气的喊了银鹰的真名,“你也不想让人们知道你的真正身份吧?”

银鹰眸色一暗,“你威胁我?”

“你又何尝不是威胁我?”楚一清冷声道:“我们彼此彼此!”

“哈哈!”银鹰突地抬头大笑,那眸色中全是赞赏:“很好很好,不愧是本王瞧中的女子,有胆识!既然如此,我们各让一步,三日之后,我去上家村找你,不见不散!”

楚一清赶紧点了头,看看暮色渐沉,当下施展轻功而去。

望着女子迅速远去的背影,银鹰摸了摸脸上的面具,淡淡一笑:“这样也好,省得在她面前一人扮两角,不过以后这装病还是少咳嗽,不如装晕倒,倒也省事!”

回到上家村,跟村长还有李大哥道了谢,金玉跟赵小麦这才向家走。二嘎子见没人赶他,身上又疼,也就厚着脸皮也跟着回去。

赵小麦边走,边摸了摸那牛背,叹口气:“麦香娘,这次的事情,楚家妹子使了不少钱,恐怕买十头牛都不只!”

金玉点点头,本想埋怨赵小麦几句,可是想想,这牛是庄稼人的命根,换了谁,就是舍出命去,也不舍得牛,当下也不好说什么,只是道:“出了这事,妹子心中愧疚的很,也怪俺,见你出了事,实在是熬不住,老是央求她救你,还说那些你死了俺也不活的话,俺怕妹子心里难受,怪俺不懂事!”

赵小麦立即宽慰她:“你总在家忙活,没经过事,这是难免的,不过从这件事上看出,楚家妹子果真是干大事的人,那胆识,就是这十里八乡最能干的男人也跟不上她,俺也是一个大男人活了这么久,第一次见识!”

“大哥,嫂子,楚姑娘还会飞呢!”二嘎子终于找到插话的机会,兴奋的说道:“昨晚一听说赵大哥出了事,拎着俺就飞,那速度,就是马也追不上,俺吓得差点尿了裤子!”

金玉一怔,立即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俺看你昨晚是被那帮流氓打糊涂了,尽说些胡话!”顿顿又道:“再说你怎么又跟着回来了?不是让你走吗?到了镇里,你就住下就成,怎么又跟着回来?”

二嘎子一听,立即装病“哎呀,俺的头,俺的头怎么这么疼啊,大哥,俺晕了,晕了!”

赵小麦见他如此,赶紧求情道:“昨晚幸亏嘎子兄弟,不然牛早被那帮人牵走了,这一身伤也是为了保护牛,再说他铺盖都在这呢,你看这身上,也没个完整衣裳,麦香娘,就先让他住上几晚上,等养好了伤,再走成不?”

金玉冷冷的瞪了两人一眼:“你们就哥俩好吧,可是记住,这养好伤赶紧走,别给俺妹子添堵!”

“知道知道!”赵小麦赶紧道:“快回去吧,娘说不定等急了!”

金玉这才想起出来这一天,娘还不知道多么着急呢,当下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向家里赶。

堂屋里,皇甫老太太不断的向外张望着,又几次使了麦香去村头上看,这不麦香前脚刚跑回家,金玉后脚就进了屋。

“娘,您可回来了,俺爹呢?”麦香一见她,立即扑了上来。

金玉将麦香抱着,指指后面,“你爹在后面呢,没事!”

皇甫老太太抱着阿宝从门缝看出去,见赵小麦确实是赶着牛车回来,这才放了心,连连念了两声阿弥陀佛,又给祖宗上了两柱香,这才问道:“事情顺利吗?怎么样了?”

金玉当下简单的一说,又道:“这次真的多亏了妹子,不然麦香爹是要受大苦的!”

皇甫老太点点头:“人都平安就好!”

这会儿,赵小麦也进屋来,算是见过老太太,然后又出了屋,跟二嘎子一起卸车。

“一清怎么没有回来?”皇甫老太瞧了又瞧,没有看到楚一清的身影,忍不住问道。

“妹子说傍晚到家,去蓝府谢礼了!”金玉赶紧道,又上前抱过阿宝,用手试了阿宝的额头,又问道:“阿宝没有再发烧吧?那药按时喝了么?”

“弟弟没有发烧,麦香用额头试过,跟麦香的一样热!”麦香抢着回答。

皇甫老太太也是点点头:“疹子快下去了,药也喝了,哎,真是添乱,孩子病了,又出这事,一清心里肯定急坏了!”

金玉叹口气:“还好都过去了,千万不要再出什么事好!”正说着,就听见院子里传来杨氏的大叫声:“哎呀,这不是赵小麦吗?这么快就出来了?”

金玉的脸顿时耷拉了下来:“娘,这杨氏说咱家倒没什么,可是说楚家妹子那是不应该,迟早我撕了她那种臭嘴!”

皇甫老太也是皱皱眉,但是又道:“她终究论辈分是你婶子,又是邻居住着,能忍就忍吧!”

金玉冷哼了一声,又听杨氏喊了起来,“这漂亮女人本事就是大,才一天的功夫,这人命案子就结了,啧啧,真是令人羡慕!”

金玉实在忍不住,将阿宝放下,随手端了屋中给阿宝洗屁股的水就泼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好泼在那杨氏的裤子上,冷声说道:“婶子羡慕就让你家也出个人命案子试试!”

杨氏尖叫了一声,正待要骂,就见皇甫老太太出来,一把将金玉拉到屋里去,边拉边责怪道:“你这孩子,怎么对你婶子这样?她婶子,你别生气,刚才我似乎听着五小子喊你呢,你赶紧回家看看!”

“喊喊,就知道喊,也没见喊个媳妇来家!”那杨氏嘴里骂着,可是还是害怕她那五小子,那五小子自从断了腿,脾气也愈发的暴躁,晚去一步他就砸东西,杨氏心疼那东西,只能颠颠的,不敢有半分怠慢。

金玉呵呵的笑笑,放下盆子,回头抱起阿宝,亲了他小腮帮子一口道,“阿宝,那烦人玩意再来,你就直接朝着她尿,知道不?”

阿宝张开小嘴,露出粉粉的牙床,仿佛是听懂了一般,咯咯的笑了两声。

“瞧你,自己不懂事还教坏孩子!”皇甫老太虽然这样说,语气却是和软的,想想杨氏这些年也确实有些过分,因为金玉跟五小子的婚事,这些年一直拿来说事,没个消停。

金玉则嘿嘿的笑笑,一边抱着阿宝跟麦香玩,一边望着外面的天色,心中嘀咕着,妹子咋还不回来?

因为今天是镇里的大集,一路上人特别多,楚一清也不敢太过招摇,专挑没人的地方走,所以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远远的就见金玉站在村口上张望着。

一见楚一清是走着回来的,金玉立即就迎了上去,埋怨道:“妹子你怎么走着回来?没有雇车?”

楚一清笑笑:“没事,我锻炼锻炼身体!”

“锻炼什么身体啊,俺就说让麦香爹去接你,你偏不肯!”金玉赶紧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又埋怨道:“咋又买东西?这次因为麦香爹的事情花了你不少钱,妹子,俺心里真过意不去!”

楚一清一边跟她朝村里走,一边说道:“金玉姐,你这样说我才过意不去,我来了之后,没少给你们添麻烦,这次又害的大哥差点去坐牢……我……”

“妹子,咱们啥都不说了成吗?咱们终究是一家人!”金玉赶紧说道,老远的看见站在屋外的赵小麦,就大声喊道:“小麦,跟娘去说,妹子回来了,让她放心!”

赵小麦赶紧迎了一声,进了屋,二嘎子则缩缩脖子,朝着屋里喊道:“大哥,俺先去地里了!”

赵小麦一听,赶紧从屋里出来,急声道:“这碗饭还没吃呢,你忙什么?”

二嘎子抓抓脑袋,不敢看走过来的楚一清。

“嘎子兄弟,吃了饭再去也不迟,再说,我还有一些事情要跟你商量!”楚一清轻声道。

二嘎子一愣,低着头赶紧应了,立即跑到厨房帮着烧火。

这两天虽然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但是终究就过去了,所以晚饭就丰盛了一些,蒸了一小笼屉白面馒头,又将剩下的一点酸菜捞出来,做了个酸菜汤,那上面却是有一层薄薄的油层,是金玉用猪肥膘靠的油花子做的,看着也很是让人有食欲。将前几天腌的腊肉拉出来,切了一小块,用萝卜片一块炒了,那香味也是四溢。

金玉一边做菜,一边看楚一清舀出两大碗的绿豆,两小碗的黄豆,放在干净的盆子中,先用温水泡了一会,又倒掉,用凉水淘洗了几遍,然后就放在墙根处。

“妹子你要生豆芽?”金玉问道。

“恩!”楚一清点点头,“姐姐会生?”

“俺哪里会啊,只是这豆芽麦香爹买回来过,俺吃过,白生生的,可好吃了!可惜自家种的豆子榨油都不够,哪里舍得生牙子吃啊!”金玉一边说着,一边将菜出锅。

“别的菜太缺,但是只吃人只吃咸菜也不行,我就生点豆芽,调剂调剂,再说明日我想将那五十棵果树种上,人干活,就要吃的好些!”楚一清帮金玉端菜,说道。

这豆芽在现代是最便宜的菜,在这古代却也算是奢侈品,总比只啃那咸菜疙瘩强!

金玉一听楚一清说种那果树的事情,当下就道:“妹子,那果树我们就自己种吧,不用雇人,我们家三个整劳力呢,累一些,两天就种完了!”

楚一清本来也是如此打算,一方面是钱紧缺,另外一个方面,那种果树是要挖树坑的,村里除了老幼妇女,没有几个强壮汉子,所以也就不指望,但是那地还没有平整,浇水,施肥,这些话要在一天内完成,还是要雇人干的。

突地,金玉又想到一个问题:“妹子,那果树栽在哪儿啊?”

村外那块土豆地,有两亩地是施了肥,翻过的,但是不是还要种土豆吗?别的地方太贫瘠,这果树苗如此金贵,恐怕就算是种了也不成活,结果。

“种在土豆地的北面,这样不遮阴,今晚上不行先将地浇一浇,明天挖坑,顺便将底肥使上。”楚一清说道。

“那地倒是全浇过,可是底肥没有啦!你走的那几日,麦香爹找人在地里挖了一口井,就将地全部浇透了,这几日日头也不大,应该没有干,可以用,但是那底肥追在那两亩新平整的土豆里就没有了,妹子,你说咋办?”金玉一拍大腿,赶紧道。

“这样,我们先吃饭,吃完饭慢慢的计划!”楚一清见天色不早,就赶紧催促着金玉开饭,心中却有些发愁。

这古代弄个肥料都这么困难,那果树苗是不能等的,实在不行就先种上,同一时间赶紧沤肥。

心里有心事,那饭也就没咽几口,赵小麦跟二嘎子却吃得香,这样的好饭食,他们很少吃的,又正是壮劳力,又惊又吓的一天一夜,自然吃的多。

灶间,金玉一边刷碗,一边叹着气,见楚一清进来,立即道:“你快去陪着阿宝吧,阿宝都一日没有见你!”

楚一清却坚决跟她一起收拾好,这才去瞧了瞧阿宝。

趁着楚一清进屋,金玉赶紧也跟着进去,从口袋里摸出钱袋来,放在楚一清的手心:“妹子,俺知道你那钱剩下的不多了,这里是你那日回来放在牛棚前的五十两银子,掏了一口井,加饭钱什么的,花了不到二两,还剩下四十八两多写,昨**给你大哥用来疏通关系的钱,他一分没花,这样就接近一百两,俺听说镇子北,离着这儿有一百里地,有家养猪场,那里肥料多,不行咱就先去买上两车,应应急再说!”

楚一清一听,眼睛一亮,是啊,攒粪沤肥是来不及了,但是既然有养猪场,肥料应该是有的,当下就觉着去了一块心病,当下决定明日就跟金玉去一趟那养猪场。

“金玉姐,我跟你商量一件事情。”楚一清愁事也算是解决,当下语气也就轻松起来,“二嘎子我想让他留下!”

“什么?”金玉一愣,直接的喊出来:“妹子,你当真看上他了?”

“不,不是!”楚一清赶紧解释,“是雇佣他,他脑子活,也肯出力,心眼也不坏,以后跟赵大哥也好相互帮衬,等以后我们日子好了,我亲自给他讨一房媳妇。”

金玉一听,想想也是,这么大的家业,早晚有人惦记,有几个靠得住的人也好,只是又犯愁道:“可是那二嘎子对你有那份心思,你放心?”

楚一清轻轻笑道:“金玉姐,这点你放心,我会让他死心的!还有,那边房子盖好也有一段日子,我看赵大哥收拾的很干净,我想尽快搬过去,这样赵大哥以后也能住在家里,你们夫妻,总是分着也不是个事!”

金玉一听楚一清这样说,就闹了个大红脸,赶紧道:“好个楚家妹子,竟然笑话起你姐姐来,该打!”

两人抱在一团,哈哈的笑着,在屋里闹腾着。

屋外,二嘎子听着,眸光中全是羡慕,可是又不敢多想,正待要缩缩脖子准备跟赵小麦一起去地里,就见金玉推开门子出来,高声道:“二嘎子,俺妹子说了,你如果愿意留下,就留下,当做雇你干活,工钱么,一个月一吊钱,你看咋样?”

二嘎子一愣,面上立即有了红光,连连的点头:“不给钱俺也干,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你听好了,是雇佣你干活,你可不能再乱七八糟的胡想乱想,俺妹子说了,你干得好,就给你找一房漂亮媳妇儿,知道不?”金玉眼珠子一瞪,双手掐在腰间,训斥的模样还真的像回事。

二嘎子垂下眼帘,苦笑一声,点点头:“俺知道,俺不会再痴心妄想的!”

话是那么说,可是心中还是觉着有希望,这赵家算上他就两个男人,这村里男人也不多,等以后时间长了,阿宝的爹不出现,他跟楚一清也有了感情,还有不成的道理?

当下想想,又偷偷的抿嘴笑了,虽然觉着这想法有些高攀,但是总是个梦不是?

金玉当下又安排了两人明日挖树坑,又说了自个要跟楚一清去养猪场的事情。

赵小麦一听,有些不放心,说道:“你不知道那地方,不行俺带你们去?”

“你还是跟二嘎子在家挖树坑吧,那果树苗靠不得的!”金玉立即道:“俺不知道路,不还有嘴么?”

赵小麦见她如此坚决,也就不坚持,又问仔细了那树坑的大小,这才拎着煤油灯,跟二嘎子去地里。

一夜无话,只是阿宝夜里哭闹了一回,皇甫老太说是可能那晚上惊着了,就拿着阿宝的席地在黑夜里敲打着那土坑,说道:“鞋打炕,炕打鞋,阿宝的伙计自己来!”连着说了七遍,这才去睡。

可真别说,下半夜阿宝就睡着踏实,只是起来喝了一遍牛奶,尿了一次。

一大早,阿宝还没醒,楚一清就早早的起来,因为听金玉说那儿离着上家村有一百里地,估计赶车怎么也要走两个半时辰,这一来一回就是五个时辰,所以要早走。

灶间,皇甫老太太早已经给两人做好了肉火烧,用油布包了,交给金玉,叮嘱道:“道远,带点水,别渴着饿着,钱拿够了,穷家富路!”

金玉应着,看着那六个肉火烧,没舍得全拿,只拿了两个,另外又抓了两块苞米面饼子,用瓦罐盛了水,放在屋外赵小麦已经套好的牛车上。

见楚一清从屋里出来,金玉就又拿了一个火烧,塞给楚一清道:“给,妹子,这是你的,俺已经吃饱了!”

楚一清赶紧接过,快点吃了,又喝了点温水,这就驾车牛车上了路。

路上,望着那慢腾腾的黄牛,楚一清就有些发愁,一百里地,在现代,一个小时的车程就到了,如今在这儿要走五个小时,真是费时又费力,于是就跟金玉道:“等地里不忙了,我们去买匹马如何?这牛太慢了!”

金玉一听,立即惊得瞪大了眼睛,说道:“楚家妹子,那马是金贵牲口,干活不如牛有力气,就是跑的快些,而且粮草上挑剔,不好养!”

楚一清笑笑,也是,这楚寒之地,别说马,养个鸡都要掂量掂量,当下就将这心思压下来,一心一意的赶路。

因为不怎么认识路,就耽误了一些时间,到那养猪场的时候,已经是晌午,足足走了三个时辰。楚一清见那牛累坏了,就将车卸下来,将牛栓在一边,幸亏那养猪场粮草多,那老板见楚一清生的体面,也不敢怠慢,就让人给喂了喂。

养猪场的主人姓刘,人送外号刘老三,据说也是从都城流放来的,刀疤脸,说话有些邪气,金玉瞧着有些害怕,楚一清则不怯场,连连的谢过他好意之后,就攀谈起来,更是将自己的情况说了一下。

“五十亩地?还有土豆果树?”刘老三将楚一清上下打量了一遍,不甚在意的笑笑:“原以为妹子是个聪明人,怎么将钱都丢在了地里?这楚寒几百年都种不出一点像样的粮食,妹子怎么还敢去种地!”

金玉一听刘老三那话,心中更是有些虚,就转眸看了看楚一清。

楚一清轻轻一笑,没有直接回答刘老三的话,而是上千看了看那猪食,除了有新鲜的草之外,最多的则是苞米面跟豆饼,一看这刘老三家底就殷实,都舍得给猪吃这样的好东西。

“刘大哥,我也是试一试,实在不行就死心了不是?如果真的行,这粮食丰收,你这儿的粮食我就便宜点供应给你!”楚一清转身道,很是真诚。

这句话倒是说到刘老三的心坎上。这十里八村的粮食都不够吃的,他养的猪也是常常断粮,从都城来,算上运费又贵,所以这猪只能是一天两顿粮食,一顿新鲜的野菜,如果粮食真的供应的上,他的猪应该长得又肥又快。

“这样吧,我们做个交易如何?反正你有五十亩地,多打的粮食也吃不完,刨去你自己需要的,剩下的都卖给我如何?作为诚意,我这里的肥料,我白送你三车,我不收你钱!”刘老三道。

不管那地增不增产,楚一清一人就拥有五十亩地,算是个种粮大户,也省得他雇人一点一点的在村里收不是?这说这楚寒的地贫瘠,很多人宁可出去打工也不愿意种地,所以没有人肯花钱买肥料,都是靠天吃饭,那肥料也是一直沤着,弄得他这儿臭烘烘的,白给人又不舍得,今天就当做送了个顺水人情。

楚一清一听,心里就乐了,这下子粮食有了销路不说,连肥料的来源都解决了,于是就有讨价还价了一番,说好以后这三年那五十亩地的粮食都优先卖给刘老三,不过刘老三要供应她三年的肥料!刘老三也是个痛快人,当下就答应了,立即签了文书。那刘老三见楚一清白白净净的,金玉也是一个妇人,就派了两个小子,给他们找了两辆牛车,一共拉了三大车,那车钱工钱,楚一清自然不能让刘老三代付,自己抢先付了。

刘老三很是满意,连连说道:“别看着你这妹子是个女人,可是做事却干脆,这样,我跟你们一起回去,也看看那地!”

楚一清自然明白刘老三是不放心,想想也是,这肥料说不值钱是假的,这三车肥,怎么也要一两银子,只是因为楚寒的地不产粮食,农户不舍得买而已!

于是过了晌午,车上的肥料都装好之后,加上赶车的两个小子,五个人就上了路。

那刘老三是有马车的,想要招呼楚一清坐马车,但是楚一清说要赶车,就拒绝了。

四辆车在傍晚的时候终于进了村子,趁着天色,刘老三看了看那一片绿油油的小麦地,喜得合不拢嘴,这小麦虽然现在看不到收成,但是长势却是这几年他见过的最好的,当下也就放心,又听说楚一清还有蔬菜大棚,是个新鲜玩意,也就去看了看,看完之后连连赞叹,但是还是不相信楚一清能靠着种地发财。

晚上,赵家留刘老三住一晚,那刘老三却连说邻村住着一个亲戚,许久不见面的,就不打扰,连夜走了。

赵小麦跟二嘎子很晚才回到家,汇报了一下今天的战果,一共挖了五十个树坑,算是圆满完成了任务。

众人累了一天,晚上是皇甫老太太做的饭,做了个菠菜豆腐汤。那豆腐是村里来拉乡的,顺手买下的。

早晨的三个肉火烧,皇甫老太太送给赵小麦跟二嘎子吃了,二嘎子第一次吃这吃食,心里念着,可是却不好表现出来,见晚上没有肉火烧,心中虽然有些失望,但是那苞米面饼子却吃了五块,只吃的打嗝。

吃晚饭,二嘎子蹲在门口又拿着老烟枪,抽了几口烟,就给了赵小麦,望着那天,美滋滋的道:“赵大哥,这日子过得真舒坦,干活累点也舒坦!”说完,又眯了眯眼,看了正在屋里忙活的楚一清一眼。

赵小麦用那烟枪磕了磕他脑袋,低声道:“你那心思可别再露出来,不然你嫂子饶不了你!”

二嘎子赶紧垂下眼,小声道:“赵大哥,俺就是自己想想,你放心,俺不会再干那种畜生事情的!”

赵小麦见他如此,也就放心,看看天色,就说道:“今天累了一天,咱们早去歇着吧,明日还要施肥呢!”

二嘎子轻快的应了一声,站起身来,忍住没有向屋里瞅,跟着赵小麦一起去了地里。

屋里,楚一清将泡了一天的豆子换了水,又加了一些不算凉手的水进去,淘了两三遍,这才控干净水放在坑头上。

看着剩下的豆子,楚一清就去了厨房,正要点火,金玉就进来,问道:“妹子,你又要做啥?”

楚一清笑道:“金玉姐,我想做个黄豆酱,这天气暖和,地里有野菜,可以蘸酱吃,总比干啃饼子强!”

“黄豆酱?”金玉一听,立即来了兴趣,这黄豆还能做酱?那酱她是见过的,也吃了几次,但是自己家不会做,又贵,不舍得买,平日里吃咸菜都是奢侈,还提什么吃酱?

“现在虽然不是晒酱的好日子,但是中午日头还可以,只要保持温度,虽然做出来的黄豆酱不如盛夏做的,但是可以吃!”楚一清说着,将泡好的豆子放在锅里,放上水,金玉立即就去烧火。

“金玉姐,这火要文火,将豆子烧熟,还要将水,熬干,不能糊!”楚一清见火势旺了,赶紧说道。

金玉一听,赶紧将两块烧得旺的炭火拿出来,又将土灰扒拉了,将那火隐隐着,然后抬头问道:“妹子,你咋懂这么多?如果不是看你嬉皮嫩肉的出身高贵,还真的以为你是能持家的好媳妇呢!”

楚一清轻轻一笑:“我小时候就是生长在农村的,看到人家做过。”

楚一清说的这倒是真话,她以前是住在北方农村的一家福利院的,那时候条件不好,院长都是亲自发大酱,发豆芽给她们吃的,她经常去帮忙,看着看着就会了,这也是她为什么在杀手组织退休之后,毅然选择去农村的原因。

在她心里,农村的土地是纯净的,不像她的双手,满手全是血腥。

金玉也不起疑,又问道:“那小鸡怎么孵?那蛋买回来俺可没敢让娘动呢!”

楚一清当时只是随口一提,生怕金玉不让买鸡蛋,见她真的伤了心,当下就跟她说了办法,现在这天气,虽然温度达不到,但是那坑上与火灶是通着的,所以放在坑上,问题也不大。

金玉一听,立即就兴奋起来,连忙催着楚一清,将蛋放在了炕上。

麦香正在屋里哄阿宝,见楚一清将蛋放在坑上,忍不住问道:“楚姨,弟弟晚上也要起来吃蛋么?”

楚一清一笑,忍不住笑了,五斤鸡蛋,三十六个,当下留出六个,放在篮子里,对麦香道:“这蛋不是给弟弟吃的,是生小鸡仔的,喏,这些蛋是给麦香吃的!”

楚一清拿给麦香看。

“一二三四五六,呀,有六个呢,这么多,真的都是麦香的么?”麦香一双眼睛兴奋的直放光,想了想,伸出小手,小心翼翼的将篮子放在阿宝的面前:“给弟弟吧,弟弟这几日吃的多,一个蛋黄都不够吃,麦香吃蛋清就成!”

楚一清伸出手来,摸摸麦香干枯的头发,瞧瞧她也八岁,可是看起来却像六岁的模样,虽说饭是吃饱了,但是营养是没有跟上的。

“麦香,你识数吗?”楚一清看她会数鸡蛋,就又问道。

“嗯,姥姥教的,姥姥还认识字呢,这上家村,除了村长还有村西头秀才家的人,也就奶奶认识字!”麦香昂起小脑袋,一脸的骄傲。

楚一清点点头,心里想着,以后日子好了,一定要送麦香去学堂。

楚一清带着人忙着种果树,村里人羡慕的不行,又见赵小麦闯了那么大的祸,不出一天就放了回来,大家看见楚一清就难免嘀咕,有的人还开始相信杨氏传播的那么话,说是楚一清迷住了县太爷!

夜里,村长富贵钻进了媳妇的被窝里,舒坦的眯着眼,那手就开始不老实起来。

“当家的,俺问你件事,那楚家姑娘当真迷住了县太爷?”村长媳妇白日里在村里听了闲话,实在是忍不住了,便催他,“那**去镇里,回来也不跟俺细说,直说长了见识,现在村里都传开了,你倒是跟俺说说是咋回事!”

富贵兴趣正上来,他得了赵小麦十两银子的好处,本想自己留着喝酒的,所以也没跟媳妇交代,那天的事情也就没有多说,想不到今日媳妇又问起来,只能边忙碌,边不耐烦道:“别听那些人瞎叨叨,县太爷算啥,是比县太爷还大的官!”说完,就压在了媳妇身上,运动起来。

“还大的官?那是多大?”张氏一听,眼睛都放光了,却被富贵捣鼓的有些气喘,当下也就只能压下好奇,配合他。

别看富贵上了年纪,因为是村长,家庭条件在村里是拔尖的,吃的好,喝的好,又不干活,所以身体格外的硬朗,一刻钟才下来,心满玉足的砸吧砸吧嘴,说起话来就有些不着边。

“多大的官俺不知道,但是一定是很大,你想那赵小麦,那可是差点杀了人,那人在医馆躺着,说话都困难,意识也糊涂,就算是那人错在先,可是事情在那里摆着,再说那些人是谁,恶霸流氓大虎二虎啊,咋十里八村横行这么些年,谁敢动?就是连县太爷也是给几分薄面的。当时俺就想着,反正那楚家姑娘有钱,用钱能解决了也行,但是赵小麦吃几天牢饭是免不了的,可是谁想到,县太爷连堂都没过,直接就判了,那大虎二虎说是要做三年牢的!还差人亲自送了赵小麦道医馆,那衙差的态度可恭敬了,就差鞠躬磕头。你想想,这得多大的官才能有这样的权利?”富贵想了想,“俺琢磨着怎么也是个五品大员!”

“五品?”张氏立即惊得瞪大了眼睛,紧接着又问道:“五品是多大?”

“不知道多大你这么大声干什么?”富贵瞪了她一眼,“大的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想不到的大!”

张氏白了他一眼,不理他,但是一想起楚一清的大本事来,她就啧啧两声:“当家的,那楚一清咱以后得好好的巴结巴结,说不定能用的上!”

“这事我早想过,她在这村住着,什么事都得依仗我,没事,她还巴结咱呢!”一想到那十两银子的私房钱,富贵就美滋滋的,忍不住哼起小曲。

张氏想想也是,那地不还是当家的替她张罗租种的么,当下心里也美美的,心思着明日晚上就去坐坐,耍耍,套套近乎。

张氏没事,那嘴皮子就闲不住,不到一天的功夫,村里就传开了,说是楚一清迷住了五品大员,最后传着传着,就成了个三品,如果不是村里人学问少,不知道具体的官职,只知道那县太爷是个九品的,也就光知道数数论品,不然那流言会跟邪乎。

赵家这几日起早贪黑,忙乎了三天,终于将果树种上,算是喘了一口气,但是眼看着时节就要惊蛰,那土豆再不种就迟了,所以第四天,楚一清就开始忙乎土豆种,丝毫不知道外面的传言如何,更是将与厉煌的约定忘记。

楚一清一边削着土豆,一边看着阿宝,见阿宝躺着不耐烦哼哼起来,就想着起身去外间给他找个玩具。

阿宝在炕上滚了一下,一下子将脑袋挺起来,眼睛咕噜噜的望着,哈喇子都流了出来。

楚一清一进屋,见他如此,就觉着好笑,当下想起给他买的布来,赶紧找出来,正好金玉也进来,就将麦香那块给了金玉,“金玉姐,这是我给麦香买的花布,春天了,给麦香做身漂亮的衣裳!”

金玉一怔,赶紧接过去,连连道着谢,瞧着那花布稀罕的不行,“妹子,你又破费,麦香大了,怎么都好说,俺看阿宝还没有呢!”

楚一清挥挥手中另外一块:“阿宝有,我想着过几天该热了,阿宝的棉袄太厚,想要给他做件薄棉袄!”

这一世的楚一清,针线活是很拿手的,所以现代的楚一清接受了她的记忆,也接受了她做针线活的水平。

金玉赶紧点头,又说道:“妹子,不如这针线活让娘做,娘的手艺好!”

楚一清想想也是,她要忙着种土豆,还有那小实验田,确实也忙不好,当下说道:“那就麻烦大娘了!”

“麻烦什么,娘早就说你是她的干女儿了!”金玉赶紧将另外一块也拿到外间去,正和皇甫老太说着,就听见外面有女人的尖叫声,孩子的喊叫声,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