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世界好不容易有了改变。
音乐出现了五声重底音,慢慢的有了一点灯光。
时钟指到零点十分,全场被照的像阳光地一样亮!
很多人都不太适应地闭上眼,慢慢地放一条缝适应。
有不少遇到强光突然放开拥抱的人群。
只是在领舞台边上慢慢地聚焦了众人的目光,人群已经慢慢聚集过去。
围观!
看什么呢?
酷维·汤普森纳闷着,看清是怎么会事的时候,他裂嘴一笑!
原来一对男女还没分开,他们相互紧抱着,唇对唇闭着眼睛沉醉在他们自己的世界里,对外界的变化没有一点感觉。
虽然在这种场合能看见男女接吻的镜头,但是这种帅男美女强光下忘情激吻还是头一次!
围过去的人圈很密、很安静!
d厅竟然迟迟没有按常规进行下一轮dj曲目!
两分种之后换成彩光时,一个大光圈依然照在他们身上,
“no——no——晨晨,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游晨晨——”这是酷维·汤普森看了半天热闹,细看这接吻的女主角衣裙上的小花朵时才大惊失色。
听到了酷维·汤普森的声音,游晨晨挣开眼,心里惊呼:这是谁?这是什么地方?我在做什么?
她想推开面前这个人,可是没有用;对方力道加大,固定的她更紧。
感觉被无数根绳索密密实实地缠住,游晨晨一动不能动。
她软了一下,希望蓄点劲再尽力挣脱。
无奈,这一软就再没有使劲的机会,她跟着连气都没喘上来就感觉真正的黑暗来临了,然后意识也离她远去。
无意识,万事无忧!
黑暗也许是休息的最佳环境!当然黑暗有时也是衍生罪恶的摇篮。
可不管这次的黑暗代表什么,游晨晨都自主不了自己在黑暗里的命运。
这种黑暗不知持续了多久,被一缕阳光剌破。
宽大的床上。像冬眠已久的熊宝宝一样无知的游晨晨睁开了眼,竟对上一幅让她发怔的眉眼:眉毛浓、眼窝深、眼皮双、眼睫长、眼神亮!做成石膏,和大卫石膏像有一拼。好像眼熟,不是第一面。是什么时候见过呢?三天前?
是三天前!
三天前的上午。
游晨晨在她四维空间里忙碌。
何为四维空间?
在上下、左右、前后三个空间方向加上一个与之都垂直的方向空间,这样的世界就是四维空间。
四维空间的雪野里,斜卧着四维空间的人体,四维空间的眼神里闪烁着四维空间地嘻、笑、怨、怒。这都是油画棒随意吻磨、笔锋颜料堆砌、画刀果断起落,在油画布上留下不被磨灭的痕迹!
不停地忙碌着的双手沾上了各种颜料;却也没有完全掩盖了手指的纤长,皮肤的白皙;脸上只有少许的油彩,就完全暴露了游晨晨不止是缺少阳光;且全身上下都渗透着疲惫。
终于,她停下动作看向了缩小镱。
缩小镜里,人体再纠结重叠也是圆润神秘的;眼睛里的内容再复杂交织也是迷人慑魄的。这是一幅主题为《相生》的油画——是游晨晨没白没黑地画了三个月,在三天后的画展上镇场用的作品。
半响,闭上眼睛慢慢地向后倒下,她就一个“大”字形状躺在了地板上。
她没有动,呼吸也极微弱。
数分钟过去之后,在脑子里回放着画面的每一个细节,再也找不到地方堆上一笔颜料时,游晨晨直直地坐了起来,决定用剩下来的三天把这三个月的缺觉补回来。
进画室那天还是满天雪花;所以游晨晨在潜意识间给《相生》的背景选择了雪原。
出画室时入夏已深,明媚的阳光里,戴上墨镜才适应眼前世界的游晨晨发觉走路身体有些发飘。
“侍你长发及腰时,娶你可好?”这句话在耳旁响起,游晨晨一怔,跟着眼里泛出怎么压制也要往外涌的痛苦;那是多年前,同样的阳光下曾经有人这么问她,不是现在。
怎么又出现幻听了?自嘲地动了动嘴角,游晨晨径直向校外走去。
长发已经长及腰线,散乱中还依稀能看到星点的颜料;细麻原色长袖裙的下摆触及了赭石色马丁短靴的帮口;腰上一公分宽的赭石皮带已经扣到了最里的扣还是显得松松跨跨的;要不是平直的肩膀坚强地撑起这一幅行头,感觉风会随时卷走这一席身影。
a城,在地球村都排名靠前的院校是a大学。
a大对面有一家“路漫漫西餐厅”,是游晨晨经常光顾的地方。
远远地看见路漫漫西餐厅的楼,游晨晨就想流口水;因为她都有三个月没吃牛排了。
这也不能怪别人,其它爱吃的食物游晨晨都可以接受打包,就是这个牛排,她一定要吃现做的,否则宁愿不吃。
这一点是她的性格决定的,就像生命里她认定只要某个人,要不到就宁缺毋滥。
今天,游晨晨决定先在路漫漫点一份七分熟的牛排犒劳一下自己,吃饱了再回自己的小家美美的大睡。
远处的红绿灯口太远!
眼前的车辆来往太快!
餐厅就在对面,可望不可及。
人贵自知!
明白自己现在身体状况极差,绝对没有挑战极速穿过马路的基本条件;游晨晨只有勉强自己顺着人行道走向红绿灯口。
一辆车影向她飞来、一股热气扑面冲撞、一声凄厉的急刹车声攻击了耳膜:“吱——”
向后倒去的那一刹,游晨晨还在自问:“我不是走在人行道上的吗?”
重重地摔在地下,意识快速逃离身体,她眼前一黑。
最怕黑了!
怎么就忌讳什么来什么?
还好,这次黑也就是那一恍惚;感觉被人扶着坐起时,游晨晨努力挣开眼。一个男人的眉眼似笑非笑地、近距离地注视着她,她赶紧推,希望对方离自己远点。
对方不担没有被退开,而且抓住她的手,有些任性的嘴唇一动:“你叫什么名字?我以前肯定见过你。”
哪有人撞了人不问伤情,反而搭讪的?
“让开,你现在该问我是否有哪里不舒服。”游晨晨挣扎着想站起来。
“我没有撞到你。看,你在台阶上,我的车轮子在台阶下。”对方边说边扶了游晨晨一把,同时也跟着站起来:“我只是觉得你眼熟,过来给你打个招呼。认识一下吧,我叫申镱博。”
申镱博说话声音很大,好像并不是说给游晨晨一个人听的。
近处驻足的几个人听见申薏博的话,继续前行。
“去你的招呼。”游晨晨白了申镱博一眼,抬步再走向红绿灯口。
“还没有人这么不给我面子呢!”申镱博伸手抓住了游晨晨的胳膊稍稍用力一带。
游晨晨就重心不稳的一个跄跟,要不是被什么物体挡了一下,又要摔倒了。
头竟然有些痛,怎么感觉撞树了呢?游晨晨抚上自己的头,努力站直,抬眼看:灰色条纹的衬衣和金色的领带,竟是近似人的胸膛。
再看到自己手腕上那只任没放开的大手,游晨晨本能出语:“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
游晨晨本来是大声呵斥的,无奈中气不足,声音并不是很大。
玩世不恭地眼神,加上故意歪斜的嘴角坏坏地笑着,申镱博不止是没放开,而且双手放上了游晨晨的肩膀,头微底,用说情话的语调开口:“名字,我只要你说出名字;并不要你投怀送抱。”
这是赤·裸·裸地调·戏!
由于久不多语,加上心头又怒又急,游晨晨一时词穷。
额角冒出了细麻麻的冷汗,心一阵慌乱,游晨晨知道这是体力有些跟不上了: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底血糖,一定要稳住。
坚强的意志终于压住了惊慌,可游晨晨也只憋出一个字:“你——”
“我什么?”申镱博一直注意着面前一阵红一阵白的小脸,像是被气坏了;可眼里的倔犟又是那么明显!
“无耻——”游晨晨这是气极了,牙缝里挤出来的两个字。
申镱博的手一紧,脸上的笑容慢慢在收敛。
阳光都有些紧张了,借一朵浮云藏了起来。
手腕上传来生痛,明显地感觉到危险逼紧,游晨晨条件反射地挺直了身板,她相信:自古邪不胜正!今天依然一样。
“镱博,你的电话。”车内偏沙哑的男中音给游晨晨解了围。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游晨晨转身全速往前跑。
她为什么要跑呢,她不是被汽车撞倒的那个人吗?千载难逢地碰瓷机会呀!游晨晨脚步停了下来。转念一想,还是跑吧,瓷不是她这种人能碰赢的。刚才那个流·氓才是百碰百赢的类群。
游晨晨又加紧了步子。因为担心,她都不敢回头看;去路漫漫的心情也没有了,直接伸手挡了辆出租回自己的小家。
申镱博伸手拿电话时,后座的声音又响起:“没有电话,我只是为了挡住你别惹祸。”
“这也算惹祸?就算是祸我也惹得起!申桥,你小心过度了吧?”申镱博不是一般的自负。
“这个游晨晨是惹不起的,她是萧轻尘最得意的弟子,被全力保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