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人很粗鲁的重重拍了下江晚溶的肩膀,毫不客气的道“这位置也是你一下人能坐在这儿的吗?快起来!”原来是那腰间别着利器的黑衣打手。
“你这下贱的身躯不可坐在这!叫你快起来呢!聋了么?”
黑衣打手正欲把这不听话的小厮从位置上拽下来,谁知却对上一双闪着黛紫色光泽的杏眸,那粼粼的波光就如夜幕中的泪湖一样,寒意冷冽,深不见底。
“你…你…”黑衣打手的手掌僵在那儿,不敢动弹。
不远处的一桌客人正暗中瞧着,那年轻男子有一双明亮的葡萄眼,带着几分严肃的神色,皮肤白皙,高挺的鼻梁,挺拔的后背,持着茶盏的左手上带着老茧,有些许伤痕。
就在刚刚他感受到了一丝寒意,是杀气!冰冷的杀气!
“哎呀!望公子,您来迟了!”话语间的女子成熟间带着娇俏感,单眼皮水滴眼。巴掌大的瓜子脸,有些肉肉的,半披的长发有些微卷,身着鹅黄色绣百蕊花百褶长裙。
“厦公子已经到了吗?玉真姑娘!”刚刚踏入这天井内的是身着深绯色袍服,身形修长的男子。三白眼单眼皮下有着深深的卧蚕,脸色略显憔悴。
迎上去的女子笑着行礼道“那是自然,厦公子与玉颜姐姐早就进了画舫,让奴家在此等您呢!”
“阿耿,你在外等我!”
“您的侍卫可以与厦家的小厮在大堂等您!”水滴眼的女子指了指江晚溶的方位。
“哦?也好!”
见自家主子穿过主楼去往湖边画舫,名为阿耿的侍卫这才走到江晚溶的身旁,道“你是厦家的?”
早在刚刚望公子进来时,江晚溶便立刻收住眼中的寒意,一声不响的站起身,俯首站在桌边了。本想拉起她的打手见玉真姑娘往这边瞧了眼,想必是厦家的人,见他识相的站起身,也就不再细究,便也退到角落里,继续查看周围。
“我是千邈少爷的侍卫!你家厦爽少爷今日怎么没带阿柱前来啊?你新来的吧?”
丝毫不想理会他的江晚溶敷衍的点了点头。
“你叫什么?多大了?我瞧着你有点眼生!”
“你看起来很小啊,可有十五了?”
“你都在司马府内吗?还是在军营?你......”
本以为忍耐一下便可相安无事,谁知竟然这般话痨,她不禁抬头瞧了眼身旁比她高出不少,身着黄栌色紧袖服的男子,面相有些冷,可一直罗里吧嗦。江晚溶此时觉得他就像是一只小蜜蜂一直围着自己的耳朵嗡嗡叫,为何他能有这么多问题?
“你!……”侍卫略低下头,刹那间有些呆住,脱口而出“你…你长的真像个小姑娘!啊!不好意思啊!”
这是一双略微闪着酱紫色光泽的清澈杏眼,微抿的嘴角略下坠。带着驼峰的鼻梁,白皙的脸颊没有血色,侧颜显得清冷感十足。
见身旁的小厮脸色有点变,他便尴尬的笑了笑,想全力找补些回来,玩笑的道“你定是军营里的人吧?老家哪儿的呀?”
身旁的小厮略蹙着小山眉,杏眼微眯,抬起下巴,开口道“你的话太多了!”
空灵的嗓音让阿耿瞬间像被浇了一桶寒池之水,他不禁诧异的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啊?”连话语都说不全,声音抖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