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香楼的中间是内天井,约有两层楼那么高,四面都是飘着艳丽绸缎的围廊一般,灯火辉煌。
一楼二楼都已经坐满了人,从二楼通往三楼的楼梯口设在大堂中央靠后的位置且只有这一个入口,好些男男女女都站在楼梯边打情骂俏。
乔装成小厮模样的江晚溶站在厦爽的身后,略微低着头却也能感受到这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香味,似是女子身上散发出的体香一般。
“红叶姑娘!”
“呦!厦公子!稀客啊!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奴家真是又惊又喜呢!”
这一声婉转的声调,娇嗔中带着些许埋怨,埋怨中带着丝惊喜,惊喜中带着女儿家的情意。就像藕断丝连一般,让厦爽也不由得软起声调,把刚刚在路上的那些不快早就抛之脑后了!
江晚溶不禁抬起头来,仔细瞧着眼前这位身着拖尾曳地橙色宽袖长裙,外披彤色绣金盏花的纱织披帛的女子。
乌黑发亮的长发挽成朝云近香髻,用一根金制镂空的发钗装饰,鬓边垂着两缕长长的发丝,发髻的左侧插着一只卷丹百合。
话语间随便的一个抬手,长而轻盈的披帛顺着手臂飘在身后,露出白皙的手腕,万种风情。
一双绯红色眼影的吊眼梢眼中含着妩媚动人的眼波,忽然警觉的朝向盯着她身上的目光,江晚溶立刻垂下眼去。
红叶将厦爽引入桌边,有意无意的道“好些日子没见!厦公子的侍卫都换成孩子了啊?”
“啊?哈哈哈哈!那当然,我厦爽的品位也要让他们耳濡目染嘛!从小教起!嘿嘿!”
孩子?谁是孩子?这副身躯都已经及笄了!你们这些无知的小鬼!江晚溶瘪着嘴,心中暗道。
每个角落都有打手的身影,且还有巡逻的队伍,腰间皆是重兵器。不过这对于身着饴色外裳乔装成小厮模样的江晚溶来说,一点都不在意。她站在那儿瞧了会,好奇劲儿过去了,这会觉得甚是无聊起来。早知就应该让名叫阿柱的侍卫跟进来的,自己偷偷潜入楼中不就好了?
那厦家小傻子的魂早被那些扭捏作态,矫揉造作的舞姬勾走了吧!本是好奇这大名鼎鼎的枫香楼为何有这般魔力吸引着参夕的一众男子!现在一瞧……不过是些脂粉之流罢了!以色获利而已!真是无趣!
随着楼内的一曲歌舞结束,像仙子一般的姑娘便将自己的客人带入二楼的包间,此时大堂内倒是稍显的没那么拥挤了。
国字脸单眼皮有些憨的男子丢下一句“在这里等我!”被其中一位身着橘红色描海棠花宽袖长裙的高挑女子勾魂似的,给勾走了。
枫香楼的老板红叶倚在大堂的楼梯口,含笑对堂内剩下的客人道“各位稍安勿躁!稍待片刻柳依依姑娘会为大家献上一曲《红颜醉》。”
台上的合奏之乐依旧弹奏着,台下的客人们也依旧高谈阔论,喜笑颜开。仿佛花的真金白银不是自己的,一点都不心疼这五百两的席位。还有些人正懊悔为何预约不到去泪湖画舫的名额,只能在欣赏歌舞却不能和枫香楼内的某个仙子共度良宵。
小厮模样的江晚溶正坐在桌边东张西望,她拿起桌上的点心尝了尝,刚一小口便蹙起眉,随手一丢。
还以为是何好吃的点心?卖的这么贵!什么玩意?
“喂!你是哪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