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最近尚国胜越来越不中用,她已经很久没品尝过格外心满意足的滋味,今晚算是给自己解决一下。
至于郭振兴,他这个猴急样沈萍都不意外,俩人在打麦场子第一次眼神对撞时沈萍就知道这小子能上钩,郭振兴的眼睛里有种不加掩饰的渴望。
果不其然,她说去后山,郭振兴立马就跟着。
当时周围黑黢黢,林子里不见月光,只偶尔响起虫鸣鸟叫,微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仿佛给林子里笼罩一层神秘气息,两个人就藏在一棵大树后面很隐秘地抱上了。
沈萍往回走着,回忆着之后的情形,别说,还挺带劲儿!
跟尚国胜那个废物一对比,郭振兴花样百出,简直不要太快活。
这么看来,自己早先还是眼界窄了,当初主动勾搭汪建华和孙秀文是被这俩人的外表给吸引了,也亏的这俩人都是不识好歹,一个高傲,一个喜欢男的!
现在回头看,模样好看也没啥实在用处,男女之间到最后不还得到那一步么,像郭振兴这种一眼看过去平凡甚至有点丑的,关键时刻实力反而不俗,这才是实用型的。
沈萍想着想着就忍不住陶醉地笑起来,也不知郭振兴家底到底怎么样,以后可得重点考察。
正出神想着事儿,没成想前方突然一个人影走过来。
“谁在那!”
一个瘦高的身影从路边大步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个。
“哎哟,孙秀文?李满瓜?你俩咋在这呢?吓人一跳!”看清是这俩人,沈萍卸下警惕,疑惑地问。
“找你谈事儿。”孙秀文看了李满瓜一眼,李满瓜点点头往前面路口走:“你抓紧说,我上那头把风。”
沈萍狐疑看着孙秀文,“这是干啥,你要跟我说啥?”
自打上次在林子里“献身”不成,孙秀文就没搭理过她,而她也是因为孙秀文跟铁牛的古怪关系对孙秀文感觉怪怪的,有意没再往他跟前凑。
没想到孙秀文还主动找自己了,太阳真从西边出来了。
“有个好事儿,你干不干。”孙秀文从口袋里摸出几张票。
大路上铺满月光,沈萍借着月光一看,嗬,有粮票,还有肉票!她眼睛直冒光,尚国胜是个穷货还抠门,她已经很久没见过票了,平时都是吃队里发的粮。
孙秀文接着摸出一张五元钱,赤果果地展示在沈萍眼前。
沈萍呼吸一滞。
语气马上带了讨好:“孙知青,要我办啥事你直说?咱俩之间客气啥呢。”
孙秀文撇撇嘴,“不敢劳驾,咱就公平点,你拿我钱替我办事儿,钱我可以痛快给,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那个本事拿,我打算办的这个事儿,对你男人不怎么友好。”
“我干!”沈萍眉毛都没动一下,毫不犹豫地说:“你要想坑尚国胜,找我绝对比找别人方便的多,赶紧说吧,到底让我干啥?”
孙秀文震撼地看她:“我说,你俩到底还是两口子,你这么不讲情分?别是在诈我,我不吃你那一套。”
沈萍翻起了白眼,“放心,我不会背叛你的,不怕你笑话,我快受不了他了,自从结婚以后越相处越发现,他这个人烂透了,我这么跟你说吧,他特别自私,就算我给他告密他也不会感恩的,那我凭啥要牺牲自己的好处呢?还不如抓住挣钱的机会,放心,收了你的钱我就替你办事儿,只要别弄出人命我都干。”
孙秀文:“……”
他是真被沈萍为钱豁出去的样子所折服,要么他怎么觉得沈萍能行呢,他早看出沈萍薄情而且胆大,这种办事儿钱就得她这样的人才敢痛快拿。
孙秀文也是懂点博弈术的,看出沈萍迫不及待,他反而拿乔,“你答应的也太爽快了,倒叫我不放心了,这样吧,头回合作你得让我看见你的诚意。”
沈萍直接跟他打明牌:“我先帮你办事,事成后再拿钱,咋样?等我办了你的事儿不就跟你一条船上了么,到时你也不怕我泄密。”
“行,挺爽快,那就合作试试吧。”孙秀文好奇地看沈萍,八卦地问:“你对尚国胜还真是不手软,他有那么亏待你么。”
沈萍撇嘴:“我上回不是溜进你们宿舍么,发生那个事儿他就认为我跟你睡过,早不拿我当自己人了,只不过凑合维持着,我现在就起个保姆的作用,可我这保姆也不能白干,总得捞点好处,别怪我沈萍心狠,要怪就怪他自己算计多,自以为全天下就他最聪明呢,光想占人便宜,想得美。”
“行吧,能用他的残余价值挣点钱也算你本事了,不过我的钱也没那么好挣,你得真把事儿办成才行。”
接下来,孙秀文把需要沈萍做的事儿说了。
他本来还想着沈萍听完以后是不是会犹豫,没想到沈萍眼睛都不眨的,还有点兴高采烈的意思,“这办法绝了!哈哈!”
沈萍知道孙秀文的打算,差点兴奋的跳起来,正盼着怎么让尚国胜倒霉呢,机会就来了,照孙秀文这么做,事成后尚国胜要么被毒打一顿赔钱,要么就得蹲笆篱子去。
他要是去牢里呆一阵子,自己这边不是更方便了么,离婚的过错顺理成章就扣在尚国胜头上。
“你尽快吧,我人手都准备好了,越早越好。”
沈萍看了眼天色,“那就今晚!”
她正愁回去怎么跟尚国胜解释自己晚归,这不就赶上趟了么。
孙秀文收走了钱,“你自己说的啊,事成了才拿钱,那我就收起来了,回头事办好了第一时间给你,放心,我会说话算数。”
沈萍摆摆手,很爽快地说:“你就看我的吧。”
她不忘了八卦地问:“你为啥突然要对付他了,他最近不是挺老实的么,从上次赔钱以后也没招惹你啊?”
孙秀文也防备着沈萍,没和她说太多,“就他还上升不到对付,我设计他也就是小意思,顶多属于耍着他玩,耍他玩不需要理由,就是看不惯他而已。”
沈萍抽抽嘴角,“行,那这个事包在我身上,你就等着我把这个事办的漂漂亮亮吧,而且你放心,我以后都跟你一条船,所有事烂在心里都不可能跟任何人说。”
孙秀文心说你倒是会表忠心,问题你想撇也撇不干净啊。
只要沈萍亲自下场,她以后都只有守口如瓶的份儿。
其实这五块钱也不是自己掏,事后赔偿的钱满瓜都和那边商量好了,他们这边能分一半呢。
想到这,他心里都开始期盼起来了,好奇尚国胜这次到底还能不能掏的起免灾钱,要是不掏钱那就只能落个案底。
“对了,你跟铁牛就这么不联系了啊?最近都没看见你们来往。”沈萍状似不经意地问。
这两个月她去找铁牛拿钱,铁牛倒是什么推脱的话都没说,按时把钱给她,沈萍觉得他还挺重情重义,本来想着这俩人过阵子就恢复联系了,没想到孙秀文一直对李家人和铁牛冷着,最近还和李满瓜成师徒了,沈萍心里的八卦之火也是熊熊燃烧,忍不住借机问。
孙秀文瞥她一眼:“我想和谁玩就和谁玩,不想玩就不玩,哪来那么多为啥。”
沈萍笑着:“你别怪我话多啊,我就是挺惋惜的,你俩以前多好啊!铁牛把你照顾的也挺好,下地干活都不让你出力的,可羡慕死我们了。”
“这叫好?不见得!”孙秀文板着脸说:“他什么活都包圆儿了,阻碍我进步,阻碍我成长,现在我自己一个人独美独自强大,什么活儿都干得挺好的,人也变结实了,谁都说我变得越来越爷们儿,你看我现在的体格,是不是挺给人一种安全感?”
这个话貌似是说给沈萍,其实也是说给他自己。
几个月过去,事情看起来过了,只有他自己知道,心底的一个位置始终在隐隐作痛,从没消停过,因为那里仍然存着一个割舍不掉的人,仍然会不自觉的怀念起一起生活的快乐时光,想起那些被照顾被保护,肆无忌惮享受着自由散漫和懒惰的时光。
所以他现在不得不经常给自己加强一下信念,灌输一下分手的好处,离开铁牛的自己才变得更加优秀,更加独立和强大!
“安全感么?……还行。”沈萍打量着孙秀文,呵呵干笑,没敢说出真实评价。
打从那晚发现孙秀文缩在铁牛怀里,沈萍就再也没觉得孙秀文爷们过,从那天起孙秀文在她心里跟别的男性都不算是一个世界的人,她也说不上他哪里不好,相反在男人里他还是属于出挑的,但反正就,哪哪都不吸引她了,完全没感觉了。
“光有安全感,连个对象也不处有啥用啊?”沈萍立马就进一步试探,“你都24岁了,老大不小也不结婚也不处对象,就算你家人不催你,你自己不想女人啊?我说你啊,是不是对女的根本没兴趣?”
孙秀文瞬间脸沉:“我眼光高不行吗?以后别让我再听见你这么造谣我,我不结婚没碍着谁。”
他扔下沈萍就走了。
沈萍讪讪的,不明白孙秀文恼火啥,自己也就随口问一句,他至于那么激动,一般人在心虚的时候才发火呢。
她心里更是印证了孙秀文跟铁牛关系不简单,哪有一边说着自己眼光高,一边又偷偷跟其它男人钻一个被窝,那肯定是有猫腻啊。
矮油油~男的跟男的,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
沈萍狂奔回知青院,宿舍里油灯果然亮着。
老院这边没通电,用的还是油灯和蜡烛,尚国胜节约,连蜡烛都不买。
沈萍推开门,一个黑影冲来,伴随一道咆哮接踵而至。
“你还知道回来!”尚国胜一拍桌,朝着沈萍大步冲过来,“我走的时候不是跟你说了,洗好了在炕上等我,我都回来俩小时了你才回来,你是不是又到外头勾三搭四去了。”
说着,一爪子朝着沈萍的脸挠来。
沈萍惊呼一声往旁边躲,惊魂未定地看着尚国胜一爪子把门漆挠花四道长溜。
??尚国胜竟然留长指甲挖人?太阔怕。
还没等她回过神,尚国胜突然对着空气使劲地嗅,接着就凑近她,从脖子到身体,逐渐往下耸动鼻子。
沈萍皱着眉,心里有些紧张,“你干啥?”
她跟郭振兴林子里办完事没条件清洗,不会被尚国胜发现什么吧。
“不对,你身上有男人的味儿!”尚国胜突然指着她勃然咆哮。
沈萍一脸无辜,“没有啊,哪有的事,你是不是故意找事儿啊?”
他妈的。
沈萍心里骂了一句,尚国胜是狗鼻子吗。
“行,不承认是吧,你现在就把裤衩脱下来给我检查。”
“你神经病啊你,我好端端脱啥裤衩,能不能别闹了?”
“不不不,我真的闻见一股办了事的骚臭味,你肯定有问题,说,你这一晚上和谁办不要脸的事去了,呵呵,我知道了,你又去勾搭孙秀文了是吧?”
沈萍越是心慌表面上越是镇定:“尚国胜!你没完没了了是吧,我敢发毒誓,我要是出去勾搭了我以后就断子绝孙!你敢发毒誓你冤枉我就断子绝孙吗?我可告诉你,我回来这么晚可是有原因的,你先听我说那个原因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尚国胜抿着嘴,紧紧攥拳指甲嵌进掌心,目光阴沉地看着她:“你已经绿过我一次,要是再勾搭别人你别怪我翻脸。”
他那么努力跟沈萍造人,万一沈萍又跟别人勾搭,以后怀孕都不知道是谁的种,帮别人养孩子这种蠢事儿他要是干了就会死不瞑目。
“好啦,我都发毒誓了,你就别再疑神疑鬼的行不,我真的没和别的男的办事儿~”沈萍朝他嘟嘴撒娇,接着说:“回来晚是因为无意间发现一个了不得的事。”
她接下来,绘声绘色地形容着今晚的一系列“大发现”。
尚国胜听着听着表情凝重起来,眼里渐渐流露出贪婪:“还有这回事,你看清楚了吗?”
“看清楚了。”沈萍说:“我都悄悄摸进去过一回,能没看清楚吗,你是不知道那里头蜂蜜有多少,我的妈呀,怪不得他们家那么大方,上次随手就送了我一大罐,好家伙他家蜂蜜可真多啊,得有个几千斤不止了,这次我也是运气好,竟然不小心发现他们家藏蜂蜜的地窖就在墙根下,而且还不上锁!天大的好机会啊。”
尚国胜心里一阵激荡。
那可是老槐蜜,听说刘家以前几代人都是后山深处养蜂人,祖祖辈辈存下来不少蜜,蜂蜜这东西不变质,他们家光靠着祖辈存下来的蜂蜜就装了整整一个地窖。
现在国家不让做买卖,可他们家还是偷偷摸摸卖给村民,靠着这个营生家里过的比一般人滋润多了。
照沈萍的说法,刘家靠近院墙那个地窖里堆放着大大小小上百个坛子瓦罐,里头都是密封的蜂蜜,随便抱走一小坛子就够他们吃一年的,关键刘平家人也不会察觉。
不过,他还是审视地看着沈萍:“你既然都摸进去了,咋空手回来了?”
“这不废话么,蜂蜜那么沉,最小的坛子也有几十斤,我抱着坛子咋上墙?万一弄出动静来我不就被捉了。”
她这么说,尚国胜一寻思,倒也是,毕竟是上人家家行窃,谁敢草率呢,万一被抓了可不是开玩笑的,这个事儿她一个女人是不怎么容易办,少也得俩人打配合不可。
怪不得第一时间把这个好事儿告诉自己呢,原来是一个人搞不定。
尚国胜余光看着沈萍,心里开始算计起来。
沈萍这个娘们是不是想着撺掇自己进去行窃,她在外头望风,她想得还挺美,比起动手那个人,望风那个肯定占便宜,不用担风险,一有动静马上就能开溜,事后把自己撇干净。
“你倒是说话呀,咋弄?咱们啥时候行动?”沈萍催他。
尚国胜:“今晚就行动,你腿脚利索,你进去拿蜂蜜,我望风,顺便接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