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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南宫舞天这边忙着梳洗,忙着用早膳,忙着出发寻人,忙着装模作样,忙着折腾,忙着给左铭源争取一些时间。

且说左铭源离开之后,直奔皇宫。皇宫的侍卫猛得见她,还有些不习惯,心想着怎么就回来了,但是贤王的八卦是乱开不得的,“开城门。”

“是。”侍卫们开了城门,让她进去。进去后,牵着马走了一路,还不忘把脸往墙壁上蹭点灰,装装可怜,又要侍女去通报皇太后。皇太后刚醒,听说左铭源回来了,自然高兴,却不妨事情如此紧急,一见到她狼狈的模样,简直懵了。

“铭源,你怎么了?”

“母后。”她一把抱上去,委屈极了,把皇太后抱得气都喘不上来,脸憋得发红,红了又发白。

“铭源,你松手,让哀家呼吸两口。再跟哀家讲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左铭源松开手来,一边说,还要一边抽泣。“母后您不知道,儿臣这次差点就被人害死了,跌向山谷,幸好儿臣命大,才捡回一条命来,不然再难见母后一面。”她又扑到皇太后的脚边抱住。

“谁……谁要害你?”

“儿臣不敢说。”

“是他,对不对?混账东西,胆子肥了,你都嫁出去了,他还不放过你。到底是为什么?”

左铭源抽泣道:“他这次不为儿臣,而是为了国王,想害死儿臣,霸占国王。”

“混账,这种事也做得出来。不过铭源,母后相信你说的话,可是你说害你的是你皇兄,你总要有证据,哀家不能光听一面之词。”皇太后悲痛了,同时也瞬间清醒过来,不能被个人感情左右了判断。

“是,母后说的极为有理。这是儿臣从那些杀手身上偷的,是暗卫的腰牌,母后应该认得,这些暗卫都是皇帝亲自统领。”她恭恭敬敬的把腰牌递上去,皇太后一看,脸都绿了,把腰牌拍在桌上,立马让人传令给左铭志,让他马上回来。

“不必说什么事,就说哀家找他,让他速速归来。”

等传令太监走后,左铭源才说这事不必如此。“母后想要为铭源伸冤,可是这事闹开了,对皇兄的名声极为不利,而且为了儿臣的话,要是把你们的关系弄僵了,这岂不是儿臣的错?”

皇太后百般怜惜,“铭源,你总是为我们设想,可是你皇兄这次做的实在太过分了,竟然觊觎起国王,并且还要害死你,母后要是坐视不理,岂不是助长了他的气焰,不顾你的安危么。哀家决定了,这次要告诉他,你不是他的亲弟弟,你是妹妹,你不会跟他抢皇位,让他也稍微歇歇那个多余的心。”

左铭源大觉不妙,皇太后这要是把她的老底给捅了,那她岂不是要死的更快。左铭源心道:“不行,我得让皇太后改变主意才好。”她道:“母后想要保护儿臣,儿臣心领了,只是您这一说出来,皇兄是好了,可是这话要是传到别人耳朵里,被那些曾经支持儿臣的大臣知道,国家难免一场浩劫,您这欺骗世人的招数,可就弄得全天下皆知了,皇兄亦会受到连累,儿臣想这也是母后您不希望发生的事,是不是?”

皇太后想了想,“是哀家思虑不周,哀家向你道歉,差点把你和你皇兄整个儿都毁了,依你的意思,该如何办才好?”

“儿臣想,在这里难免会闹出些矛盾,不如就此离开,让大家都静一静,只是儿臣舍不得母后……”不免又凄凄艾艾的掉起泪来,只是嚎哭了几声,并不是真伤心。她一哭,皇太后心里也跟着泛酸,用手帕擦起泪来。

“就依你的意思,只是哀家希望,让哀家给你办了生日再走,好不容易回来一遭,还发生这样的事,都怪哀家当初自以为是,却不想把你置于危险的境地,更想不到你皇兄如此的……罢了,不说也罢。”到底是自己的儿子,说的太难堪,自己也好没脸。

那传令太监去了围猎之处,把皇太后的意思禀明了,“太后她老人家要皇上您立马回去。”

“可是有什么急事跟朕说?”传令太监只推说不知道,要左铭志立马搬了队伍回皇宫。左铭志道,“朕知道了,这就回去,你先回去告诉太后一声,就说朕很快就回来。”他派了人出去通知南宫舞天,让她也跟着收拾,南宫舞天回来之后,又不免再三拖延,这才启程。

回到皇宫后,左铭志直接去了安福殿。一见皇太后立马跪下道:“不知母后找朕是……”他话还没说完,脸上就吃了两个巴掌,把左铭志的嘴角打出血来,他心中气愤,但碍于是自己的母亲,就忍住不发,问道:“母后,朕要是做错了事,您教导朕,告诉朕,为什么打朕呢?”当着丫头太监的面,皇帝的脸有点儿挂不住。

“你没有搞错,哀家打的就是你。哀家问你,铭源呢?”

“铭源他还没来得及回来。”

“放屁!哀家就知道,你从小到大都恨不得她死,是不是她死了你就甘心了?哀家已经把她嫁到了女儿国,难道还不足以让你打消一些不好的念头?”

“母后,朕没有。”

“还敢狡辩,你当哀家是瞎子,还是聋子。往日里只对你的所为视而不见,你以为哀家真不知道?你是哀家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哀家还不知道你?若真不知道你,哀家就真不配做你母亲了,以前你使点小性子,嫉妒你弟弟,哀家能理解,但是你现在贵为一国的皇帝,还有什么是不能容忍的,你说?你真是令哀家太失望了。”

皇太后句句有所指,左铭志心里打鼓,是不是左铭源的事走漏了风声?应该没有,难道暗卫里有太后的人?他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个不停,百般猜测,只想知道是谁告的密。

皇太后看着左铭志那样,气不打一处来。让屏风后的左铭源出来,此刻左铭源头上包着纱布,眼睛似乎也瞎了一只,手也断了,脚也瘸了,有侍女太监扶着出来,左铭志吓了一跳,这哪里还像个人,连脸都扭曲了。

左铭志顷刻间全明白了,是左铭源告的状。“铭源,你来的正好,快为皇兄说句话,皇兄真的没有害你呀!你我一母同胞,你是朕的亲弟弟,朕怎么会害你呢?你说是不是?”左铭源的目光冷冷的,头撇向一边,心道:“左铭志你到现在还撒谎,真会演戏,你不当奥斯卡影帝都可惜了,你知道么?”左铭志见左铭源无动于衷,又再三求美言,心里恨不得给左铭源补几刀,这个死不了的活阎王,也不晓得手底下的人是怎么办事的,杀个左铭源,三番两次都能让他逃脱活命。

俗话说:不怕神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左铭志恨不得立马把那些暗卫给剁了。

“皇兄,事到如今,臣弟也是爱莫能助了。”

“什么?连你也要冤枉朕?”

皇太后听不下去了,有些人就算事到临头也仍然不老实。“还在狡辩。”她将暗卫的腰牌扔过去,“这就是证据,你有什么话说!暗卫是皇帝亲自统领,一般人不可能知道是谁,你去打猎,暗卫不在你身边保护,怎么跑山上杀人去了?嗯?”

左铭志大呼冤枉,“可能是他们不小心漏掉的。”

“你的意思是别人粗心大意?那些暗卫的素质什么时候这么差了,哀家怎么不知道,这样的人,皇帝也敢放在身边,哀家都要怀疑皇帝是不是平时吃米共吃多了?”

“什么?”

“哀家说是粪啊!”皇太后简直羞愧难当,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对皇帝的教养是很严格的,没想到会出了这样的纰漏,“好了,铭源这事哀家来处理,你给哀家好好回御书房反省,给我抄写一千遍三字经,都不知道书读哪里去了,连基本的廉耻都没有了。”

左铭志只得灰溜溜的走开,“朕告退。”

“嗯。”皇太后脸撇向一边,再不看他,看他便是一肚子气。

左铭志刚走,左铭源也就借此机会告辞。“国王刚回来,还不知道儿臣的事,想必一定非常的着急。还请母后允许儿臣先行告退。”

“是哟,哀家才想起这茬来。那你快去,好好安慰人家,别让人家自责伤心。”

“是。”左铭源巴不得这一声,只是这全身武装,少不了还要继续装模作样的让人扶回去,一到了安庆殿,莲蓉和丝蕴见着,燕子一样飞跑过来,发尾的两条辫子,随着跑动而左右的甩着。

“殿下,您没事,没事……”莲蓉激动的熊抱住左铭源,不过一看她满是伤痕,又自责了起来,“是奴婢保护有力,请殿下责罚。”

她哪里舍得责罚她们,她没有告诉她们实情,让她们担心,已是过意不去。“我没事。”

“还说没事,都这样了。”

左铭源动动手臂和腿儿,还有遮起来的眼睛,十分机灵的眨动。“真没事,你看。”她还趁机走两步,又拐回莲蓉的身边。

“就知道吓人!不理您了。”莲蓉回身去屋里叫南宫舞天,“陛下,殿下没事,还活着。”对她来说,这消息绝对的惊天动地,但南宫舞天表情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