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南宫舞天带着猎犬,与众亲兵一起去寻左铭源,路上又碰见莲蓉,她寻人寻的满脸通红,满头是汗,在这样的秋季里,表现出不一般的燥热,见到南宫舞天,她过来请罪。
“别说了,妾身都知道了,不是你的错,你跟妾身说说,有什么线索没有?”
“谢陛下不罚,奴婢已把白马附近一带找过,有打斗的痕迹,人数众多,奴婢怕殿下是双拳难敌四手,遭了埋伏,当时有许多人将我等隔开,等奴婢和丝蕴再找回来,殿下不知所踪。”
“是么,大概情况妾身明白了。”她让猎犬在前,先闻左铭源的气息,再商量如何营救。猎犬有时候闻到了,犬吠几声,有时候又呜呜叫个不停,有时候又疑惑的打转,着实费了不少时间,才找到左铭源与暗卫争斗的山谷,那里的脚印比较明显,左铭源又是那样一副重型铠甲。
莲蓉叫道:“找到了,殿下的脚印。”她向前面一探头,是幽幽深谷,大家见到默不作声,恐左铭源凶多吉少,这样深的山谷掉下去,很有可能……大家低着头不说话,都在等南宫舞天开口。
“她不会死的,别哭丧个脸,她答应妾身会平安,再还没有见到她的尸体前,妾身绝对不会相信她死了。”她傲慢的抬起头,只是为了不让心中的想法,从心中飞到脑袋里,她要阻断这种消极,若她都觉得左铭源死了,谁还会继续追寻下落。“你们几个去找树藤,长长的树藤,能把人吊下去,去山谷里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她说话如风,果决的很,可是声音中的颤抖仍然出卖了她此刻的情绪。
莲蓉和丝蕴又被鼓舞起来,“对,殿下不会有事的,我们去找树藤,找绳子,想办法。”大家都行动起来,不一会儿,树藤、绳子齐备,大家商议着何人下去,莲蓉和丝蕴主动请缨,“是奴婢们保护殿下不周,理应有奴婢们把殿下找回来。”
“务必小心。”南宫舞天嘱咐完,就在山谷边沿站着,看着莲蓉和丝蕴在腰间系绳子然后下去了,她们这一去,足有两个时辰,都不见个动静,绳子一直被放下去,不够,众人又忙着找树藤搓绳子,三个时辰后,绳子有了动静,莲蓉和丝蕴回来了。
但是没有左铭源。
南宫舞天问道:“人呢?”
“回陛下的话,奴婢们找遍了谷底,没有发现殿下,就连山洞缝里都找了,没有她的脚印,可是我们发现了这个。”那是左铭源腰带上挂着的一个玉环,她们将它递到南宫舞天的手里,玉环被摔碎了,只有半个连在上面,南宫舞天摩挲着玉环,半天没有开口。“至少我们知道殿下曾经来过这里,我们现在还知道殿下可能平安无事。”
“是,妾身明白。”
她就知道,左铭源会照顾好自己,只是她人到哪里去了,为何不现身。眼见着时间不早了,大家忙的饥肠辘辘,南宫舞天道:“让大家都回去吃东西,余下的事,明天再办,天黑了,要是再出点别的事,妾身更加不安。”
亲兵放了信号弹,大家集合归了营帐。南宫舞天回来,左铭志让人捧过热茶来,他端了烤熟的猎物肉过来,给南宫舞天填肚子,“国王忙了半天,朕让人烤了肉,你用一点,不为自己,也为孩子。”
南宫舞天确实饿了,折腾了半天,水没进一滴,饭没吃一口,如今烤肉上门,闻着那香就馋了,拿起来就咬,她是爱吃肉的,只是最近孩子老是闹腾,所以吃素多了点,难得吃一回肉,甚至连手指头上的油都要舔一舔,她今日胃口绝佳,吃了三盘才停下来,见左铭志还在,一直在看着她吃,问道:“皇上还在这里做什么?”
“朕是怕国王为铭源的事失了胃口,还好还好。”在他的心里,一个女人要是真在乎男人,大抵是不想吃,没胃口,这南宫舞天的好胃口,彻底的说明了她没那么在乎左铭源,左铭志当然高兴,说话的时候,竟然笑起来。
“铭源失踪了,皇上怎么那么高兴?”
左铭志忙收敛了笑容,“朕不是这个意思,朕只是看见国王吃的好,替你和孩子开心。”
“真是有劳了,不过妾身现在累了,想休息,皇上是不是避讳一下比较好。”
“好,你慢慢休息,铭源的事明日再说。”
“嗯。”看着左铭志出去,南宫舞天倒头便睡,她心事深沉,又跑了许多路,再加上有身孕,本来人就困乏,又兼吃得饱了,这睡魔马上来袭,只是睡了半夜,便做起梦来,耳边听得窸窸窣窣之声,又不知是梦,是真,只是懒得睁眼睛,就感觉有人钻进了被窝,一股寒气也带进被窝来,南宫舞天口里含含糊糊道:“铭源。”一喊,便睁开了双眼。她实实在在的被人抱在怀里,“谁?”南宫舞天就要跳起来,谁这样大胆子,竟然敢钻她的被窝。
“舞天,是我。”
是左铭源的声音,南宫舞天还不敢置信。“铭源?”
“嗯,我回来了。”
“是人是鬼?”她摸到了左铭源环住她的手,跟一块冰一样。
左铭源笑道:“你要我是人是鬼。”
“是人。”
“那我就是人。”
南宫舞天一肚子的话要说,她这一天担惊受怕,这下左铭源突然冒出来,又吓了一身汗,拉过她的手就咬她,左铭源先还叫的,后来只得忍了,是她不好。
“出气出够了没?”
“没有!说,你去哪里了?”
“我一直躲在你的宝盖香车里,没人过来,我就藏在那,吃了点你藏的小零嘴,现在肚子还有点饿。等到了半夜,料想人都差不多睡了,趁着外面守夜的不注意就混进来了,怕你担心,先来告诉你一声,谁知你把我当贼,还喝我。”
南宫舞天才不觉得自己有错,谁叫左铭源偷偷钻她被窝。“妾身和亲兵找了你半天,还在山谷下找到了你的玉环,你没有跌下去?”这可奇了。
“跌了,不过你也知道我那身黄金铠甲,有些儿猫腻,手臂处藏着钢丝,只需按着按钮,钢丝一头的铁钉就会钉入石头里,我就这样爬上来,然后趁着人不注意,躲进你的马车里,料想无人敢碰你的马车,所以一直藏在那里,免被人发觉,再搅出事来。”
只是躲到现在,受冷是难免的。
南宫舞天拉着她的手哈气,“是左铭志做的对不对?妾身就晓得是他,不然为什么出那么苛刻的条件,原来早知道你赢不了,你要怎样对他,妾身没有意见。”
左铭源把自己的打算,在南宫舞天的耳边说了,哪知道说的时候,南宫舞天被那份呵气如兰,给弄的耳朵红起来,她使劲的抓住了左铭源的手,一直让自己专心往下听,左铭源手吃痛,小声道:“舞天放手,你弄疼我了。”
“抱歉,妾身听得太专心了。”
会吗?不是忍得太难受?左铭源伸出舌尖舔了舔南宫舞天的耳廓,轻轻问她,“舒服吗?”南宫舞天含糊不清的回了一声。
“这样不好,会被人知觉的,你的行踪……”
“只要你不出声,不会有人冲进来,可是陛下要是出声的话,到时候火光照耀着陛下朝霞一样的脸庞,你该如何解释呢?”左铭源顺着南宫舞天的脖子吻下去,解开了她的扣子,在硬质的地铺上,散发着体内的热。
翌日清晨,马匹嘶鸣,士兵们早已醒了。大家开始烤肉,烧热汤,洗漱,喝茶,南宫舞天的营帐还紧紧闭着,她舒服的伸着懒腰,看着身旁空出来的位置,左铭源早就离开了,但是这里残留着两人的气息,那样深厚的,确实的让她知道左铭源回来了,活的好好的,也一如既往的很爱她。
只不过,戏还要继续演下去,寻找左铭源的事不能停止,她还得再在这里待一两天。起身后,整理了秀发,将亵衣裹好,就见白皙的皮肤上,留着许多的吻痕,每一个都像是火烙上去的,那样激烈的爱着,还是头一次,南宫舞天看着脸开始红了,忙将衣服扣子扣上,门外左铭志的声音打断了她所有迤逦的遐思。
“国王醒了吗?”
“有事么?”
“朕过来告诉你一声,早膳已备好,你要不要用点。”
“知道了。”
南宫舞天穿好衣服,头发散乱的站在营帐门口,跟左铭志请了安,表情寡淡,让左铭志意外不已,南宫舞天的毫无修饰,也太出他的意外了,在一个男子面前,哪有女人如此不修边幅的。但是她仍然美,有一种不休整的粗糙之美,亦发显得活泼可爱,而不是令人讨厌。
南宫舞天可没这些弯弯道道,她不过是心里不爽左铭志,而且还没事老往她身边跑,比兔子还勤快,所以冒昧的用眼屎来迎接皇上了,嘴里还假意了一番,“不知道皇上驾到,妾身有失远迎,还没来得及梳洗,见谅见谅。”
左铭志呵呵一笑,“国王是真性情,不怪不怪。既然起了,就洗漱后一起用早膳,其余事之后再做商榷。”
“那样极好,待会儿见。”南宫舞天转身了,莲蓉和丝蕴进来服侍,替她梳头,端盆打水。只是莲蓉与她梳头时,赫然发现南宫舞天的脖子上,有几个小红块便诧异。
“陛下昨晚睡的不好吧!”
“没有,妾身倒头就睡着了。”
“这里小虫子甚多,陛下脖子上都红了好几块,要不要拿药过来擦擦?”
南宫舞天脸红一红,急忙掩饰了。“好,多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