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灰雾突然剧烈的抖动起来,可不一会儿,再次安静下来,冰冷刺骨的女声道:“没错。”
“你的案子很快就会大白于天下,你可以安心去投胎,不要再为祸人间。”顾长青道。
“什么案子?我何尝不想安心投胎。”代小可幽幽道。
顾长青终于觉得哪里不对劲了,原来,他原本以为该是戾气冲天的代小可的冤魂,从始至终似乎就没什么戾气,甚至感觉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亡魂。
“你,不能投胎?”顾长青道。
代小可仍旧躲在灰雾里:“我出不去这个屋子,更不知道怎么投胎。”
此话一出,顾长青吃惊道:
“怎么说?”
“我也不知道,我醒来之后就成这个样子了,看着自己的身体吓得不行,后来来了一个人,告诉我我叫代小可,已经死了,等着一个什么长命牌牌来了就可以破了这里的什么什么阵,我就能去投胎了。”
“他说完几句话就走了,后来我想出去,可是这个小房子像个铁笼子。连门都打不开,好吧,其实是我根本在哪里都使不上力气,我一直以为我没死呢,是被人关起来了。”
顾长青心下骇然,难道这里有阵法困着她?故意不放她出去?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代小可的鬼魂似乎不记得生前的事情了,这是为什么?
可是他突然想到了别的什么,于是问道:“你说你一直在这里?多长时间了?那上次我来过这里你知道吗?”
代小可想了想道:“不知道多长时间了,好久好久了吧,我记得你,我还知道你来过两次呢!因为你身上的气场不一样,你一来我就会醒过来,也不知道为什么。”
顾长青心中大喜:“那你也知道在这里死去的那个男人吗?”他指指原本放着铁床的位置。
代小可毫不犹豫到:“你是说林甲吗?”
“没错。”
代小可似乎陷入了沉思,好一会儿,才道:“那可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啊,那天,我很无聊的醒过来,看见门开了,从楼梯上滚下来一张红色的地毯,不一会儿他就扛着林甲走下来了,他一看我醒着看着他,也不知道拿了个什么黄色的纸就朝我扔了过来,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林甲已经变成了跟我一样的样子,躺在那张铁床上,都快吓死我了,我刚想喊,林甲却突然在我背后叫我,我看见他竟然完好无缺的跟我一样飘在半空,有些纳闷,”
“林甲是个好鬼,他陪了我好几天呢,整天跟我讲笑话讲故事,你说为什么都是鬼,他就能保持原型而我就不能呢?”代小可问道。
顾长青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问道:“你说他把林甲扛了进来,他是谁?”
“他?就是他啊,当初告诉我要安安静静呆在这里的人。”
“你并不知道他的名字吗?”
“名字?这个嘛,我问过林甲,林甲是个很奇怪的鬼,他明明死的那么惨却看上去并不恨杀他的人的样子,所以我问过他,他为什么杀他,把我困在这里的他到底是谁。”
“林甲说他自己是罪有应得,而且他竟然能再次见到自己想见的人所以还很感激杀他的人,他没有告诉我他的名字,但好像是一个他也很惊讶的人。”
顾长青知道估计问不出什么了,只能朝另一个方面问去:“除此之外,那个人没来见过你说过别的什么吗?”
“没有了,对了,他说过让我在这里安心等他,等时机到了他会接我出去,而且,算了,还是不说了。”
“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能说,只是我觉得吧,我一共见过这个人两次,可是他给我的感觉特别不一样,就好像,就好像,”
“不是一个人是吗?”顾长青道。
“是这种感觉吧,可是我又没真正看见过他的样子,包括声音也都怪怪的,所以我也分不太清。”
“具体是怎样的不一样?你能回想起来吗?”
“你是谁?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是谁?”顾长青只觉得眼前的灰雾突然由散聚拢起来,代小可的声音也变得有防备起来。
顾长青笑笑:“如你所见,我原本是来打算超度你的亡魂,却没想到能再此一见。”
代小可道:“超度我?你跟我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来超度我?”
顾长青想了想道:“你想知道吗?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事情?”
代小可似乎有点好奇:“我想知道。”
顾长青看着眼前的笔记本,里面是蝶蝶二苗,大娜,铠甲四人为了日后不被其中一方出卖而做的照片记录,里面丧心病狂的照下了他们一张张如何折磨杀害代小可,又是怎样道德沦丧的把代小可煮而食之。
顾长青有些不忍,可是他觉得每个人都有知道自己过去的权利,现在把代小可困在这里的人的目的暂不明确,因此他也没把握告诉代小可这件事情后会又怎样的后果。
正在这个时候,楼梯的门突然被推了开来,一束强光打了进来,顾长青心一惊,只觉得眼前一亮,他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等在睁开时,屋内已经变得空空荡荡,只剩下他一人盘腿坐在屋内,面前摆着几样东西。
“南南,快收拾一下东西,刘胜男她爸妈马上就要进来了!”
张医端着一个大的消毒箱快步从上边跑了下来,也不回答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连忙收拾了开来。
顾长青虽然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怎么回事儿,但也不是不长眼色的人,于是连忙帮着张医把东西装了进去。
刚刚两人盖上盖子,只听上面一阵吵闹,铁门突然再次被推开,刘胜男表情尴尬的带着一对中年夫妻走了下来。
夫妻二人互相依偎着,女人身材略微有些发福,烫着一头小卷,很是时尚,屋内虽然有些昏暗,但顾长青依然看见了女人那略带惊慌却很是风韵的面庞,看来年轻时一定是个美人儿。
男人则显得沉稳淡定许多,搀扶着自己的妻子缓缓走了下来,眉宇之间透露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感觉。
顾长青连忙迎了上去,就看见了刘胜男一脸很是抱歉的表情,他冲她微微一笑,表示不在意,然后对着刘胜男的父亲伸出了手:“刘教授,您好。”
刘胜男的父亲顾长青有些印象,实在曾经那张资料上见过的模样,一位高数教授,威望也是极高的,全名叫做刘建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