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辞清,你还好么?”
陈阮试探着问,她想抬头看,刚一动,便砰得撞到了傅辞清的下巴上。
她听见傅辞清闷哼一声,便吓得不敢再乱动了。
“听话,别动。”
傅辞清将脸埋在陈阮发间,声音含糊不清。
他强忍着笑,压低声音,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些。
“让我靠一靠。”
只听声音,傅辞清真像是困累极了,陈阮那一缕疑惑也飘的无影无踪,心里满满都是负罪感,动作越发小心翼翼。
两人走得慢,回到鉴心院时,院里灯火都已亮起。
鉴心院夜间一般少有人在外,大家大多都在各自房中,可今日却不巧,两人刚进院中不远,正走到男女住处的分叉处,便撞见了一人。
苏潺手里捏着一页信纸,有些焦虑得往来踱步。
听到脚步声,她骤然将那信纸揉成一团,狠狠捏紧,这才回过头。
看清来人是陈阮,且还同傅辞清十分亲密得搂在一处,她脸上浮现出一丝厌恶。
陈阮心里亦是咯噔一下。
自从上次无意撞破苏潺与谢幸之间的“人生沟通”之后,她这几日一直有意避着苏潺。
毕竟惹不起,只能躲得起。
却没想到,还是在今晚碰上了。
若在平时,苏潺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她,少不了一番冷嘲热讽,暗中生事。
陈阮脚步一顿,要不是身边还有个傅辞清,她都忍不住要转头开溜了。倒不是怕苏潺,只是一句话说得好,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按原小说里,苏潺因为嫉妒莲笙,暗中使坏的事做了不少,甚至不惜在一次下山试炼中勾结妖族,要不是莲笙女主光环明亮,哪里还能有命。
原小说进度拉得飞快,按剧情,经过震稷塔事件,莲笙应该就得从鉴心院去到桐华宫了,与苏潺往来并不多。
所以主要矛盾事件都发生在他们成为内门弟子之后。
因为从原小说的剧情视角,谢幸也不过是众多内门弟子中的一个,前期莲笙还在鉴心院修行时,还有一两次提及,到了后面,莲笙入内门,基本没有他的出场的记录。
所以陈阮一直好奇后来发生了什么,才导致苏潺从痴情谢幸,转而将目光放到了辰华尊者身上,因此和莲笙结怨。
陈阮虽是穿书而来,却也并不是什么上帝视角,小说有详有略,只会记录围绕莲笙的一部分重大事。
剧情可以跳进,真实的生活却不行,陈阮必须要将书中没提到的大事小事,通通经历一遍。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她并不知道苏潺能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来,所以还是躲远点为妙。
陈阮心中纠结,现在这情况,躲是躲不及了,要不……打个招呼?
然而苏潺也没给她这个机会,她看清陈阮,却只是恨恨地瞪了她一眼,便一声不吭地扭头走了。
只留给瞠目结舌的陈阮一个纤丽背影。
这不正常,十分不正常。
这还是那个事事必争的苏泠泠么。
“看到她手里的东西了么。”傅辞清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在她耳边轻轻吐气。
陈阮这才恍然注意到,苏潺手心里握着一团东西。
“那……是什么?信?”
“逐月楼特制金丝笺纸,应是家书。”傅辞清笑笑,笑里却别有深意。
他揉了揉陈阮的发顶,嗤笑。
“别哆嗦了,苏大小姐这段时间,可没空来找你麻烦。”
“谁……谁哆嗦!”
陈阮愤愤,语气却没什么底气。
“我那是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