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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小夭觉醒:我不做选择了】44

从涂山璟在这七弯八绕的通道里步伐娴熟的程度来看,他定对此处十分熟悉。

通道尽头亮着刺眼的白光,走出去一看,竟是一片长满了野草的荒芜之地。

我隐约觉得不正常,但以我如今的修为来说,若有结界我应当能看出来痕迹。

正欲细看,一道黑影凭空出现,恭敬的对涂山璟行礼,“族长,属下一直守在这里,没有任何人靠近此处。”

涂山璟颔首,“幽,此处有我,你劳累多日,退下休息吧。”

“是!”黑影一闪,不见了踪迹。

“等我。”

说罢涂山璟便向前几步,咬破指尖,双手结印。

一缕状若游丝的血线升起,空中出现一个无形的屏障,上面飘着许多繁复的咒文。

剑灵飘在我身边,啧啧叹道,“藏个东西还需启用秘法,九尾狐族不愧是得了古神亲自教导的,严谨程度如出一辙。”

说话间,那些险些比人还高的野草迅速枯萎消失,剩下一间老旧的小竹屋安静的立在那里,厨房是用木头和茅草搭起来的,没有墙。边上有摆放着一排处理药材的器具,看上去像是一个医者避世而居之处。

“嘎吱”一声,门被涂山璟推开,露出屋内简单的陈设,所有的家具看上去做工结实但不精巧,显然并非出自行家之手。

其中最惹人注意的,是那盖住了一面墙的药柜,许是经历了太长的岁月,上面贴的药名已经模糊不清。

联想到涂山璟前面说的话,我突然茅塞顿开,“生息壤是辰荣王的东西?”

涂山璟点头,“典籍中能生死人肉白骨的灵药很少,我派人一件件寻找,这些年来除了查到辰荣王当年垂死之时,被他的弟子用生息壤留住性命之外,其他皆无所获。”

听着这话,我错愕的看了他一眼,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知他一直抱病,却不知他的病情曾严重到令他恐惧死亡的地步。

思绪被涂山璟打开卧房门的声音打断,我收起心思走了进去。

卧房的家具与外面做工一致,皆是木头或竹子制成,只有床榻不同,那是一整块形状不太规则的石头,似从地里长出来一般。

远看它是黑色的,可细一看,便会发现它其实是一种奇异的暗金色,似是被岁月沉淀过的阳光。

石的榻面看似平整,可用手触摸,便能感觉到上面似乎布满了肉眼看不见的触角,每一个触角都像是一个灵动的精灵,带着蓬勃的灵气,在指尖下欢快地跳跃。

它们仿佛拥有自己的生命意识,轻轻触碰间,那股灵气便如潺潺溪流,顺着指尖传遍全身,让人的灵魂都为之震颤。

“确实是生息壤。”我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不想去纠结生息壤为何是石头的形态。

“快、快把玱玹抬上来。”

两个小厮急忙小心翼翼地将玱玹抬至石榻之上。

生息壤像是感受到了有伤者来临,那些看不见的触角舞动得更加欢快了,像是在欢呼,又似在准备施展它神奇的力量。

它们散发出灵气越发浓郁,围绕着玱玹的身躯盘旋,渐渐形成了一层若有实质的光幕。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双手紧握,紧张与期待交织在心头,指甲都不自觉地嵌入掌心。

只见玱玹原本苍白如纸的脸色似乎有了一丝血色,重伤之下的身躯也像是得到了慰藉,不再那么紧绷,仿佛生息壤已经开始修复他受损的生机。

我心底悬起的大石头终于落地,激动的握住了玱玹的手,“玱玹,你在这里等我,我这就去想办法取回圣晶石救你。”

玱玹看着面前眸含泪光的人,心中生出万般苦涩和万般不舍。

马车里的谈话他都听见了,他离不开生息壤,她此去又万分凶险,若有差池此次分离便是永别。

这份感情埋在他心底很久很久,无数次他都想宣之于口,却又因自己给不了她想要而强行咽下。

如今他躺在这个寂静的竹屋里,卸下了所有世俗的枷锁,连生命都托付一块奇怪的石头保管,面对可能永无再见机会的心之所爱,玱玹忽然就不想再顾忌那么多了。

他伸手拉住了将要起身的人,“小夭,我有话想跟你说。”

玱玹说罢,看了眼屋内其他人。

“你们都退下吧。”涂山璟遣散屋内下人,转身对李相夷客气的道,“我让人备了些姜水城特色的吃食,李先生去用些吧?”

李相夷微笑颔首,“好,我也有些饿了。”

走出竹屋,二人脸上的笑便淡了些。

静夜早已带人收拾好了厨房,各色吃食与碗筷摆放在陈旧的小木桌上,略显拥挤。

二人一落座,静夜为二人杯里斟上了酒便退了下去。

涂山璟率先举杯,“这杯敬李先生,谢你为天下百姓身先士卒。”

“大荒皆传涂山氏族长温良恭谦、怀瑾握瑜,是心怀仁善的翩翩君子。今日一见,只觉传言太过表象,涂山族长不仅仅有仁善之心,更有济世之怀。”

李相夷浅笑着,垂眸看了眼酒杯,并未端起,而是看着涂山璟眉头微挑,“只是,君子直言直行,不婉言而取富,不屈行而取位。你我既已坐在这里,有话不妨直说,若合我意,这杯酒自当与君共饮。”

他隐约猜到了涂山璟约他相谈的原因,但却拿不准其意图。

据他了解,此人掌管一方氏族,涂山氏又是四世家之首,其心机谋略定非常人可比。可观他气度谈吐,又不似那种会因感情之事背地里行小人行径的人。

所以在对方表露真实意图之前,他并不愿与之交言过深。

听完他坦率直接的一番话,涂山璟先是一愣,随即将酒饮尽,看着李相夷似有所感,“李先生豁达坦荡,我自愧不如。既如此那我便直说了。”

“我想问你,你可会娶她?”

这话让李相夷感到诧异,略一思索,他便道,“若她愿意嫁我,我自是求之不得。”

他的确产生了犹豫,可让他犹豫的并不是娶不娶,而是那人是否想嫁给他。

从蔷水村到姜水城,这一路上他是旁观者,自然能感受到涂山璟与那人之间复杂又微妙的情感。

可最后如何选择,都是那人的自由。他是吃醋,也会难过,却不想用感情来要挟她什么。

见李相夷回答时略带犹豫,说出的话又留有余地,涂山璟忽觉心底一轻,呼吸都顺畅了几分。

对于此生挚爱,他从不甘心就此放手,所以才会与防风邶做交易破坏她的婚约,却没想到她会出意外。

在她出意外的这段时间,他又凑巧发现了一些事,这让他看到了重新回到她身边的希望。

同时他又害怕她在极荒之境中遇到凶险,玱玹守在蔷水村,他便在姜水城耗费心神,不眠不休的破解了这周围大大小小数百个阵法。

可他怎么也没想过,再见时她身旁已站了另一个人。

此人容貌气度皆不输他,背景更是神秘,短短数年便从籍籍无名的普通人族,变成他看不透修为的神族。

看着她熟稔地牵起李相夷走的时候,涂山璟心痛的好似在滴血。

他承认,在这段感情中,他的姿态向来卑微,但他却不在乎,他愿意奉上自己的一切去换取她的爱。

曾经他想,只需要一段时间,他一定会把这份被他弄丢的爱找回来。可当亲耳听她说与李相夷同生共死的经历时,他忽然失了信心。

所以他想与李相夷聊一聊,若他们二人当真互相倾心,坚定的选择对方,那他只能就此放手,全当做替她把关了。

但方才对方留有余地的回答,说明他也拿不准自己和小夭的感情是否到了一拍即合的地步。

这让涂山璟心底凉尽的死灰重新复燃。

李相夷不知背后的许多事,只是根据涂山璟的神色变化琢磨透其意图后,忽觉自己似乎高看了他。

他十六岁下山闯荡江湖,过的一直是鲜衣怒马、快意恩仇的日子。因此他不能理解一个有权势有地位的男人,在如此珍爱一个女人的情况下,会愿意抛下她娶别人。

既然做出了选择,又为何在时隔多年后,在无法给予任何承诺、任何名分的情况下,还会产生要从别人身边挽回这个女人的念头?

思及此,李相夷口中言语不禁冷了几分,“涂山族长与其关心我与小夭,不如多体贴家中妻儿,做好为人夫、为人父的本分。”

“本分”二字,他咬的极重。

本以为涂山璟会恼,却见他神色平淡的为自己斟了一杯酒,举起杯浅笑着对李相夷道,“涂山氏内部之事,就不劳李先生费心提醒了。”

李相夷听着“内部”二字,只觉十分有深意,还未细细琢磨便听见一阵轻快急促的脚步声,转头便见一个熟悉的小身影朝他扑来。

李相夷惊讶不已,“雎晨?”

小丫头仰起脸看他,眼睛哭的稍稍有些肿,但眼神依旧亮晶晶的,“相夷叔叔,他们都说你和小夭婶婶被妖怪吃了,我才不信!”

“小夭婶婶呢,她在哪里?”

“什么叔叔婶婶的,你这小孩再乱称呼我姐姐,我就把你扔下山去!”

阿念一脸不耐烦的从山洞中走出,身后跟着蓐收、禺疆、钧亦、潇潇、还有引路的侍女。

姐姐的事父王瞒了她好久,她知道后好不容易求了父王让蓐收带她来,刚到蔷水村就听见所有人都在议论什么雷劫。

她问了好几个人,可玱玹下了命令,所有人都不敢透露,只有这个小娃娃神神秘秘的把她拽到一边,还哭着要跟她一起。

带着这个累赘赶到雪罗花林,只看到延钦正骑着马准备离开。

听到玱玹遇刺,阿念心急如焚,急忙拉着蓐收往姜水城赶,偏这个累赘小孩抱着她的腿哭的比她还狠,她堂堂皓翎王姬又不能对一个孩童如何,只能将人带着。

见阿念神情不善,雎晨下意识往李相夷身旁缩了缩,瘪了瘪嘴,还是想解释,手中却被李相夷塞了块糕点。

“饿不饿?我们有事要谈,你乖乖坐这里吃东西。”

“是你。”阿念走近认出李相夷,有些惊讶。

李相夷起身微笑见礼,“王姬。”

知他不识蓐收,涂山璟及时迎上来,“王姬,蓐收将军,陛下和小夭在里面。”

阿念一听,便再不关心别的,只提起裙摆往屋里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