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
叶天想起了什么,脸色大变,迈着步伐便向着一处狂奔而去,沐浴在火海之中如同游鱼般自在,非但没有任何异样反而还觉得无比亲切舒适。
当他刨开土石看到那枚古朴的戒指时,才松了一口气。
如果戒指被焚毁,连同里面的资源一起消失,他当真是哭都没出哭去。
还好他现在戴着的这枚戒指是从龙血宗手上得到的,貌似并非凡品。
之后,他才认真打量起了异变。
整座绝雁谷,已经完完全全的被火焰给包裹住了。只不过在外围似乎还有一重禁制,才导致火焰只局限于谷内而没有蔓延向谷外。
炼化火灵核心的他已经得知了一切。
这片火海,才是真正的青烬异火,而他所得到的只是青烬异火的种子,所以才能轻易降伏。
这片青烬异火火海自出现起,力量就在不断衰退,一身精髓全注入到了种子当中。所以炼化种子过后的叶天就像是它的孩子,当然不会受到排斥。
可这团异火如果一旦破禁制而出,迎风就涨,恐怕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令整片西荒境都成为一处无人能存的火海。
“得此种子慢慢培育,我自身便能孕育出青烬异火来。”
叶天手掌撑开,一团微弱的青色火苗出现在手掌心中。他得到的不止是种子,还有青烬异火的精髓,只不过这团精髓用一些少一些,是不可再生资源。
他重新回到了青烬异火种子的生长之地,却发现不知何时那里多出一方塌陷来,向下望去是无边的黑暗和恐惧。
存在了至少数千年的绝雁谷,秘密从来没有被开启过,他的心中只觉一片冰凉,亦不敢贸然去探索。
记住此地隐秘,观望一阵后,他便乘异火腾空,自谷顶跳出到了谷外。
回身再看,入口不在,已成绝地,除了拥有青烬异火种子的他,恐怕再没有第二人能进入到其中了。
……
他也不知在绝雁谷内炼化种子花了多长时间,直到询问他人过后,才知道已经过去了将近三个月。
而且他还得知,近月来两国边疆摩擦不断,冲突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境内子民都忧心忡忡,不知何时就会爆发战争。
叶天的心中却升起几分担忧,因为当他见到项屹武的时候,就觉得这名人皇胸藏沟壑,似乎将一切都把握在手中,给人一种高山仰止的崇高感。
究竟是什么,才能令他拥有如此充足的勇气?
“看来,还需要我去试探啊!”
思至此,叶天便朝着南楚国的帝都走去,他需要将自己置身险境,才有可能获得对北楚国有利的信息。
之前他不惜在项屹武前暴露如此众多的底牌,不就是为了让对方相信,这世界除了易行简之外再没有第二人能有如此天赋了么!
每每想起易行简,叶天还是感到一阵怅然,如此惊才艳艳之辈,最终却死在了权力的交锋之中。
同时也警示着他,一定要懂得藏拙,也只有当自己拥有独步天下的实力时,才能在众人面前肆无忌惮的展现自己的妖孽之处。
……
“叫我人皇陛下似乎令你过于勉强了,可若是你我就这样僵持着,似乎也不好。如果你不介意的话……”项屹武仍是紫色龙袍,只不过此次再见,在他的身上又多了几分肃杀。
“无需,我直呼你人皇即可。”叶天打断了项屹武要说的话,直截了当地说道:“自我从绝雁谷走出,一路便听闻战事频繁,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我也未曾想到,你居然真的将青烬异火给收服了。”项屹武感慨一声:“你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全力以赴的恢复修为。你既然已经步入过地极境,想必一切都已轻车熟路。也只有当你重回地极境之后,才能帮得上南楚国的忙。”
“好,给我寻一处闭关场所,以及资源。我想要重塑经脉和丹田,需要的资源是海量。”
项屹武顿时惊了:“你能重塑经脉?还能令丹田重启?”
“我自有先天剑体,难伤难灭,也只有重塑经脉和丹田之后,才能有机会再入地极境。”
“需多长时间?”
“短则三五月,长则一两年。”
“允了。”
……
叶天身处南楚国皇家最为高级的修炼室内,并未立即开始修炼,反而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一切貌似都在正常进行着,可是一切又都在偏离原来的轨迹。
现在两国已经开始摩擦,恐怕用不了多久,北楚国就会让七皇子李安崖带兵出战了。
可是他却不知不觉中了项屹武的套,以修炼为借口,让自己与外界彻底隔绝开来,无法得知外界消息。
一路上他也听说了,南楚国的诸天骄为了迎战即将到来的冲突,已经陆陆续续地被送往了军中,磨砺军阵的攻伐与配合之道。
而自己虽玄极境八重,可真实实力堪称领头羊的存在,却刻意被他给忽略了。
看似关怀自己的背后,实则还是对自己的不信任。
“既来之,则安之。我的实力确实过于孱弱了。既然无法改变当前现状,便随遇而安,先努力提升自己吧。”
……
“路伯,在南楚国的探子传回的消息如何?”
“不佳。”路知遥眉头微皱:“逍遥剑客易行简,自入宫之后就再没有出现在大众视野下,或许已经被南楚人皇限制住了。”
“而且,国内那方势力,近月来随着我们的举动,也有蠢蠢欲动的迹象。”
“天上已经蒙尘很久了,根本无法推演星象。老夫号称玄机妙算,此刻身陷其间,却也无法再向局外人一样耳目清明了。”
北楚国人皇李彧站在摘星楼上眺望上空,只见那片紫云都变得灰暗了许多。
“项屹武是南楚国除开国人皇之外最具野心和能力的一人,同时在武道天赋上也超过了孤,可是孤并不畏惧。反而国内之事更让我忧心,尤其最近眼皮一直在跳,心头始终笼罩着不详的预感。”
“盛儿和宜儿如何?最近他们闹得太过欢腾了一些。”
“大皇子近日频频出现在紫荆学院内,却未曾接触过学院的院长和导师;而三皇子则是放纵手下乱来,自身仍坐于紫岚殿。倒是二皇子和小公主……”
“哦?诚儿向来乖巧稳重,难道现在也坐不住了?红袖就不必说了,女儿家家,陷入局里尚不自知。”
“二皇子去见了宣王。”
“什么?”
李彧原本带着笑容的脸色大变,豁然转身看向路知遥,阴沉到了极点。
“让阳老连夜前往澄阳郡通知安崖和彭统帅,黎明时分立刻出兵,增兵三万,仍是安崖做先锋,不再是佯攻,而是真打。还有,三院弟子一个都不许送去军中……”
将一系列事宜交代下去后,李彧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瘫坐在了椅子上:“没想到啊没想到,呵呵,孤的好儿子。这北楚国的天,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