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坐在侦缉司公堂,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若是跑吧,自己一个土生土长的广陵人,能跑到哪里去?若是不跑,万一真被抓去阉了又找谁说理去?
他竖起耳朵听着,公主殿下和司长大人还在房间内交涉,也没听到闹出什么大动静。
会不会殿下早就知道了?
这个可能性非常大!
不行,怎么着也得为司长大人说上几句话才行,不就是不举嘛,多大点事。
于是,刘三硬着头皮,再次推开房间的大门,映入眼帘的景象把他吓了一跳。
这......怎么都亲到一起去了啊!
得得得,还是司长大人本领高啊,既然他们两个还在卿卿我我的,那自己的命根子岂不是也保住了?
刘三悄悄带上门,退了出去。
总算可以放心喽,等放衙后,可以悠哉悠哉的逛青楼去了。
房间内的顾清寒总算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急忙侧头,拍开言奚的咸猪手,怒气冲冲的退到一旁。
“你!!!”她手指着言奚,激动的说不出话语。
从胸口明显的起伏不难看出,她心中翻起了多大的波澜,别说耳根红透了,只要是裸露在外面的皮肤,都是一片血红。
言奚咂了咂舌,似乎还在回味其中滋味。
顾清寒看到他这副意犹未尽的模样,更是怒不可遏:“你......你竟然是个如此下流的登徒子!”
言奚也终于回神,想啥呢这是?
得赶快补救才行,这么轻薄一国公主,不给出合理解释,一旦她出了这张门,抄家的圣旨怕是会在半个时辰内就到。
“顾.......顾小姐,我......我......”
真到了这个时候,言奚都不知如何开口了。
眼看她的怒火就要到了极点,言奚索性指了指下面的小帐篷,趁着余力未消,多少还是能看出点端倪。
“顾小姐,在下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时情急,才出此下策。”
言奚急忙道:“你看,这功能不好好的嘛,没有一点不行的意思。”
顾清寒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轻瞟了一眼,这一眼更是看的无地自容,连呼吸都急促几分。
她立马偏过头,平复心情,自己是误会他了么?
不过,再怎么样也不能这样自证啊!自己清清白白的女儿身,就这样被玷污了?
“你就不会说清楚吗,非要用这种手段?”顾清寒开口说道,冰冷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感情。
言奚也是一本正经回答:“顾小姐,当时你已经认定在下那里有问题,我若强行解释,你定当以为我是想要遮掩,是不是?”
“这......”
她从来都是个讲道理的人,哪怕现在十分生气,仍然在认真听着言奚的解释。
“那非要这样做?”
“我也不想啊,除了这样哪有其他的办法嘛,关键是这玩意他也不怎么听话,不是我想让他怎么就怎么的,嗯,一般是需要在特定的环境才能......”
“所以才抱了你嘛。”
在这严肃的口气下,一本正经的讨论这种话题,气氛始终有些古怪。
言奚已经尽可能说的委婉了,还是听的她羞愤不已。
“除非,我不管不顾,放任你离去,随便你怎么想,但这样,恕我做不到。”言奚悠悠一叹:“在下也要面子的,不是么?”
听闻他这般解释,顾清寒虽然仍然不能原谅他的行为,但气已经消了大半。
也是,平白无故被人冤枉,而且是这种敏感的事情,可能换谁来都会想要迫不及待解释清楚吧!
还有更好的办法没?恐怕是没了。
如果没有刚才那一幕,就算今后收到顾宁宁的信件,说他怎么怎么勇猛,顾清寒仍然不会相信,只因先入为主的观念太难改变了。
但不能原谅又能怎样?他毕竟对大崇有功,为百姓谋福。
大崇之所以能在这半年内欣欣向荣,焕发蓬勃生机,与他脱不开干系。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这是他的初心。
自己真的会禀明父皇,一刀将他砍了吗?
不行,大崇可以没有自己,但绝对不能没有他!自己受点委屈又能如何?忍忍就过去了。
想通了这些,顾清寒才好受了些,她仍是冰冷的说道:“此事就这样,言公子,你好自为之,清寒告辞。”
就这么轻飘飘带过了?
言奚从她表情中看到了愤怒、羞愧,然后转为无奈妥协。
他一瞬间就猜到顾清寒为何会如此委曲求全,这种行为,他自问做不到。
言奚心中的柔软再次被触动。
他掷地有声道:“虽然我知道自己不够资格,但我还是想对你说,清寒,我愿意负责。”
顾清寒十分复杂的望了他一眼,没有回应,夺门而出。
直到出了侦缉司,坐进了回宫的马车,她的心里仍然波澜起伏,远没有表面上那般平静。
“清寒,我愿意负责!”这句话萦绕在她脑中,挥之不去。
负责?除了当驸马还能怎么负责?
以他的年龄再过个几年,定能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而且长的也是一表人才,才学出众,一心为了大崇江山社稷。
可以说,他的一切都符合自己的择偶要求,甚至这个世上再也找不到比他还完美的人。
如若真的能让他做驸马,自己并不排斥,就算是下嫁给他,亦不算委屈。
可是,为什么他会是宁宁的夫婿,仅此一点,就杜绝了一切可能。
自己和宁宁情同姐妹,从她的来信不难看出,她是多么的在乎言奚,自己怎么可能去抢她的夫君?
顾清寒摇了摇头,摒弃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自己真的有的选么?早就已经没了!
而且距离那一天已经不远。
想到这里,她黯然神伤,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无声流下。
侦缉司内。
言奚揉了揉肿胀的脑袋,靠坐在椅上。
虽然证明了自己功能健全,但平白无故占了人家这么大的便宜也是不争的事实。
自己本来就对她有好感,若她是个平凡女子,那就是娶了又有何妨?
反正家中人已经不少了,加上她一个也不多。
为何偏偏是公主呢?
门开,刘三探进半个脑袋,谄媚道:“大人?这是小三特意寻来的虎鞭,大补之物啊!您拿回去尝尝?保证......”
你特么惹了这么大的事,还敢回来?
言奚对着外面喊道:“来人啊,把这虎鞭装到刘三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