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叫醒他,老板娘坐在屋檐下悠哉地编草鞋,时不时看看最后一位客人。
“知了知了~”午后的阳光温度更胜,知了之声不绝于耳,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客人,被知了的叫声吵醒了。
“嗯……”男人抬头,眯着眼转头四处望望,“客人都走了?”
“都走了。”在编草鞋的妇人抬眼看了男人一眼。
“木兄呢?”男人站起来,伸个懒腰打个哈欠,身体修长又清瘦,他真的睡着了,他能在这个地方睡个放心,只因为有同伴在。
“在屋里,你进去里面找他吧。”妇人头也不抬,淡淡说着。
“那我就打扰了。”男人进入屋里,正好看到木雕从后院进来。
“钟兄,你睡醒了,睡得可好?”木雕笑道。
“木兄,终于清净了。”
“客人都走了,就在这儿说吧。”木雕看看客厅,一指椅子请钟桂坐下,自己也坐下。
“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钟桂屁股还挨着椅子木雕又道。
钟桂看木雕好像在催促自己一般,不禁蹙眉道:“你在急,其实你不方便?”
木雕严肃道:“现在魏家堡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还是少接触比较好,长威镖局是魏家最后的财产了。”
钟桂点点头,也是。
这个钟桂是木雕以前所在的“长威镖局”的人,是知道长威镖局的真正老板是魏家堡的少数人中的一个,自然也是长威镖局信赖的人。
钟桂与木雕以前一起押过好多次镖,两人交情不错,木雕离开镖局后钟桂依然与钟桂走得近。
魏家堡被朝廷拿下后,魏家的产业什么的,都归入了朝廷,连魏家堡本宅也成为了皇家之物。
只有长威镖局还没有暴露,也是魏家堡有先见之明,捂得紧。知道长威镖局与魏家堡关系的人,都是魏家堡信任的人。
钟桂道:“总镖头想要救堡主,经过半年多时间的打探,发现堡主不在京城……”
“啊,堡主不在京城,那在哪儿?”木雕很意外,也庆幸钟桂带来这个消息,不然魏亭花会做很多冤枉事。
钟桂道:“可能在军营,在夏武王手里。”
“夏武王?”木雕蹙眉叹道,“那就难救了,人在夏武王手里比在皇帝手里还难啊。”
“堡主怎么在夏武王手里了?”木雕奇怪地问。
“唉!”钟桂叹口气道,“堡主被怀疑与他国勾结,有消息说夏武王要讨伐那国,堡主可能对敌人了解,被拉上战场协助,小公子也被抓了,这样堡主不得不从,也不得不说实话吧。”
“堡主与他国勾结的事,可是真事?”木雕也问过魏亭花,魏亭花却说不知堡主的事。
钟桂摇摇头,“这事我也不知真假,但我相信堡主不会这么大逆不道,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如果是误会,朝廷查清后会不会有所改变?”木雕望着前方,说罢他又自嘲地笑着摇摇头,“怎么会?朝廷做事就算最后发现是错的,又岂会打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