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最大的幸福,莫过于能和心爱的人一起共享美食,共入梦乡。尤其当她终于敞开心扉深深去爱一个人的时候,她满心眼里盼望着能和她无时无刻不依偎在一起。比如这顿稍稍有些凉了的爱心晚餐,就被谭语蓉一口气清扫而光。稍微有些吃撑了的公主,在接下来写作业的阶段,完全是站着完成的,就算是连尔升让她坐下,她也绝不会坐下。
所以心疼老婆的莲生大神,将脑力开动到极限,奋笔疾书,以最短的时间,搞定了两人份的作业,看着瞬间下去一大半的数学卷子,公主觉得自己实在太幸福了。
连尔升看了看时间,她们好歹是在九点半之前完成了作业。于是连尔升将自家的跑步机推到了大阳台上,陪着公主散步消食。不过她的任务可不是散步,连尔升家的阳台上挂了一个大沙包,那是欧阳蝶同志赠送的练拳神器,如果晚上连尔升课业繁重没时间下楼锻炼,她就会抽二十分钟的时间,双手缠上布条,在阳台上跳一会儿绳,再打一会儿沙包。今天正好派上用场,她在一旁跳绳打拳,陪着在跑步机上走路消食的公主,这也算是一种很别致的约会了。
公主今天心情起伏有点大,刚刚还非常伤心,现在却非常甜蜜开心,这会儿可能是嗓子痒了,想要放声歌唱,抒发一下情绪。于是一边在跑步机上走着,一边开始唱歌,这是一首很清亮悠远的歌曲,来自张韶涵的《Journey》。也是鼎鼎大名的偶像剧《海豚湾恋人》的插曲。公主很适合唱这一类的歌曲,空灵的嗓音与原唱者比起来不相上下。连尔升知道她很喜欢海豚湾恋人,去年自己送她的那串小海豚风铃,就挂在她房间的窗户上,开窗后就“叮叮当当”的,很漂亮。那个从游戏机厅赢回来的小海豚抱枕,她每天都要抱着睡。
两个人就这样在阳台上锻炼到十点,也不交流谈话,只是听公主唱歌,一唱就是半个小时,这首歌循环播放了好久,可是连尔升一点也没听腻。
时间不早了,该洗澡睡觉了,公主又开始调皮,不愿从跑步机上下来,无奈的连尔升知道她在对自己撒娇,满怀着甜蜜上前把她直接拦腰抱进了屋。
虽然连尔升没对谭语蓉说,今天留在我家睡吧,谭语蓉也没提起要留下来,但两人却很默契地选择了呆在一起。难得有这个机会,浪费了实在太对不起自己了。连尔升洗完澡出来就看到公主正坐在自己的床上翻着一本绘画图册,长长的发披散下来,还有一些湿漉漉的,她站在门口怔忪了好久,觉得眼前的画面有些不那么真实。天知道她盼这一天盼了多久,可等这一天真的来了,她却觉得那好似海市蜃楼,有些虚妄。
甩甩脑袋把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甩去,她取了吹风机,非常自觉地开始帮公主吹头发。这二人默契得好像老夫老妻一般。等到把公主的头发吹干了,她才囫囵着把自己有些长了的短发吹了,然后顶着鸡窝头把吹风机收起来。
结果刚走回床边,公主便伸了手帮她理乱了的头发,那小意温柔的模样让连尔升心口一热,将她整个人搂在了怀里。
“是不是该理发了,头发有点长了呢。”谭语蓉一边拨了拨她快要盖住眼睛的刘海,一边说道。
“你是想我长发还是想我短发?”
“都可以啊,不过我还是很喜欢你短发的模样。”
说起来连尔升从前也是个长发呢,不过那个样子连她自己都快忘了。既然公主喜欢她短发,那她以后就绝不留长发。
一头鸡窝被公主摆平,那柔软的指尖却摸到了连尔升的耳朵上。公主大感新奇,因为连尔升的耳朵很软,此刻红红的,显得特别可爱。可是要知道,耳朵是女人的敏感地带,就算是莲生大神那也一样,这样子被逗弄,简直是在玩火。
呼吸渐粗,连尔升吻上了她的唇角,又含住了她晶莹饱满的唇,谭语蓉慢慢环住她的脖子,开始用心回应。正所谓食髓知味,今日刚刚初吻的两人,第一次品尝到了与爱人接吻的美妙之处。只是初吻太过激烈,有点打架的嫌疑,不够温柔。于是现在的吻,就显得更加的柔情似水,还带着股烫烫的意味,在昏暗的光线下有了暧昧的味道。
吻慢慢加深,连尔升抱住她的腰的手也开始情不自禁地抚摸开来,公主发育饱满的胸脯就顶在她胸前,奇异的感觉从小腹升起。连尔升知道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不然可能会坏事。于是慢慢分了开来,与公主额顶额,缓了一会儿□□。然后笑着探身关灯,道:
“睡吧。”
公主满面红霞,其实她自己何尝没有起反应,如果连尔升不喊停,她觉得自己是不会去拒绝她的。但是没有姑娘不珍视自己的第一次,她也不希望随随便便就没了。即便对方是连尔升,她依旧想要矜持一下。不过连尔升还是很有分寸的,及时地把持住了。
躺在床上,柔软的枕头垫在身下,谭语蓉窝进了连尔升的怀里,四月的夜晚依旧很凉,连尔升细心地用被子把两人包裹得严丝合缝。谭语蓉只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薄荷清香的世界,整个人被连尔升身上的薄荷味包裹,与她自己的茉莉花香结合,奇异的香味让人莫名的安心。于是二人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早上她们还得早起上课,当清晨的阳光穿透淡紫色的窗帘洒入室内,谭语蓉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在吻她的脸,睁眼便看到连尔升正微笑着看着她:
“小懒虫,赶紧起床,不然要迟到了。”
连尔升的生物钟让她六点钟准时醒了,看着怀中的美人,虽然很舍不得,她依旧按照习惯起床洗漱锻炼,然后帮谭语蓉买了早餐,这才来叫她起床。早起慵懒的睡美人可让连尔升饱够了眼福,更是忍不住想吻醒她。拉着她的手把她从床上拽起来,低血压的睡美人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但泛红的双颊却出卖了她此刻的心情。
有什么比早起就有爱人无微不至地照顾更让人甜蜜幸福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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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这对甜腻得掉渣的小两口,另外一对夫妻之间则充满了低气压。
“你看看这是什么!”宁云封将一封密封袋摔在了王心梅的面前,阴沉的面颊能滴出水来。
王心梅不动神色,打开密封袋,翻阅起来。越翻脸色越是难看,再也保持不住原本的沉着状态。因为她手里的这份资料列出的证据全部指向她,若是呈上法庭,判她个刑事罪不成问题。
知道事情败露了,她反倒光棍起来,反正宁云封总不至于把她送出去,她进了局子,他宁云封的官不要做了吗?于是她毫无反省之意地把那份资料往身前的茶几上一丢,身子往后一仰,露出一副就是我干的又如何的表情。
宁云封瞧她那个样,气不打一处来,抄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就砸到了王心梅的身上。正巧砸在了手臂上,立马青紫一片,说不得要伤筋动骨。里面的烟灰烟蒂撒了王心梅一身,她惊叫起来,他打她,他居然敢打她。懵了片刻,她撒泼般地冲上去要掐宁云封,整个人完全失了那种贵妇形象,就像个疯婆子般尖利着嗓子吼道:
“你要死啊,你竟然打我!”
结果刚扑上去,就被宁云封一巴掌扇回了沙发上。开什么玩笑,宁云封一个大老爷们,怎么会输给一个娘们。又上去踹了王心梅一脚,直打得她在沙发上哀嚎,动弹不得。低沉愤怒的男声透着恐怖的寒意,就听宁云封道:
“你给我听好了,这些天给我老实呆在家里,半步不许踏出家门,我会找人看着你的。我们的帐,要好好算一算。”
一旁十二岁的男孩宁尔杰被爸爸的恐怖行为吓哭了,扑上去护住自己的妈妈道:
“爸爸,你干嘛打妈妈?”
“你给我滚开!”宁云封看到这不知哪来的小子,想起越来越出色的连尔升,他更是气上加气,揪着宁尔杰的一根胳膊就把他摔到一边去。宁尔杰嚎啕大哭,惹得原本在外面侍弄花草的老爷子和在屋子里补眠的老太太全部涌了过来。瞧见这个场面,两个老人也懵了,老太太上去就护着孙子骂道:
“你发什么疯,尔杰做错什么了,你干嘛打孩子?”
“妈,这事儿你别管。”宁云封沉着脸硬邦邦地回道,惹得老太太哭了开来,就要骂宁云封。
到底还是老爷子沉得住气,拐杖往地上一戳,大声盖住了老太太絮絮叨叨的骂声,说道:
“究竟出了什么事,现在就说清楚!”
宁云封到底还是听老爷子的话,喘了两口气平了情绪,指着窝在沙发上嘤嘤哭泣,偃旗息鼓的王心梅道:
“爸,你知道这个女人做了什么事吗?先前我还不知道,她竟然把手伸进金中要去害宁尔升。大半年前,先是找了学校里的老师要嫁祸宁尔升作弊,幸好被宁尔升机灵,找了人来验字迹才没成功。这一次不够,就在一月份的时候,她又恶毒地托人想要在宁尔升的饮料里下药,结果下错了药,害了旁的学生。我一直被她蒙在鼓里,直到今天市公安局的梁局长找我喝酒,拐弯抹角给我递了这些资料,说事情都被他拦下来了,但他能帮我这一次,却不是白帮的。我平白无故受了人恩惠,以后受制于人不说,还被梁局长带着讽刺嘲笑的眼光看了一晚上,真是什么脸都丢尽了,以后还怎么在官场混。都是这个女人,简直气煞我了!”越说越气,宁云封的目光越发冰冷地瞪着王心梅。
“毒妇!连你丈夫的亲女儿也要害,不说你究竟顾念不顾念血脉亲情,首先这就不是人能做出来的事,蛇蝎心肠,简直可怖!”老爷子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王心梅,眼前都有些发白。
一旁抱着孙子的老太太也被吓坏了,看着王心梅的眼神全变了。本以为这个新媳妇懂得做人,一张嘴甜,八面玲珑,与之前与她作对的连玉全然不同,又帮他们老宁家添了孙子,日子该好过了,哪知道居然是个蛇蝎毒妇,忙不迭地抱着孙子往边上走,不让他靠近王心梅。
宁尔杰也是十二岁的半大孩子了,大人们的对话他虽不是完全听懂了,但母亲害那个同父异母的姐姐的事情他也是听懂了的。但他不认为母亲会害姐姐,也算是王心梅有点良心,虽然她自己蛇蝎心肠,妒恨连玉母女,但却一直没在儿子面前提起这些事情。一来是为了在儿子面前保留良善慈母形象,而来也是不想让儿子将来走她的老路,养了坏习气,会被宁云封怪罪。那段时间为了讨好宁云封巩固自己的地位,她在教导儿子上可是花了大心力的,是以宁尔杰倒是没长歪,是个耿直明朗的小胖子,傻乎乎无条件地相信自己的母亲。
“妈妈才没有害人,你们胡说,妈妈才没有害人!”小胖子扯开嗓子哭吼起来,惹得宁云封烦躁不已,大吼一声:
“孽种,你给我闭嘴!”
这一句话骂得宁尔杰懵了,就连他身边的老太太也懵了。老爷子虚晃了两下脚步,好不容易站稳,颤颤巍巍地指着宁尔杰问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这小子……”
宁云封的脸黑得像锅底,没有那个男人被戴了绿帽子还能淡定的,更何况他这样视面子如生命的男人。他本来没打算在二老面前明着说这些的,毕竟是他的家务事,他真的很没面子,想先查清楚再说。只是今天他实在气愤,一时嘴快竟把心里话骂了出来。
“这女人,我从前把她养在好房子里,好吃好喝供着,哪知她居然拿我的钱去养野汉子。后来又让那野汉子去害我女儿,简直…”他狠狠搓牙,恨不得剜心割肉地瞧着王心梅,“也不知道这小子究竟从哪儿来的,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种。”
原本一句话不敢说的王心梅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炸了起来,尖叫嘶吼道:
“你怎么骂我都可以,但是尔杰是你的儿子,是你亲儿子!”
老太太眼前一黑,哀嚎一句:
“作孽啊!”便气急攻心晕了过去,临晕倒前还把那孙子往外推了推。
宁云封和宁老爷子又赶忙去救晕倒的老太太,王心梅独自哭嚎,宁尔杰小胖子也哭得肝肠寸断,整个宁家陷入了一片乌烟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