巽令主让秀屿等人在林中等候,他带着弥霜来到一处山坡之上。
弥霜看见山坡之下,青松以太虚剑抵抗猎鹰。
宋清舞起九节鞭抡扫成壁,无论猎鹰如何骁勇,一夫当关,万夫莫敌,但后来因内力不济,宋清不能全力以赴,青松且战且护,未能一击制敌。
青浔使长剑为青松、宋清二人掩护,三人忙得不可开交。
巽令主站在山坡上,冷眼看着林中武斗。
他吹起横笛,猎鹰突然纷纷展翅回到树上静候。
巽令主朗声道:“小姐与我有缘,我们又相见了。”说完牵着弥霜的手。
弥霜感到尴尬,想松开手,反而被巽令主紧紧握着手。
巽令主说:“听说小姐要来为你姐姐寻药,为何要如此执着医治?”
弥霜说:“我与姐姐早有渊源,一见如故,就算日夜医治都在所不惜。”
宋清听后十分感慨,青松却心情复杂。
巽令主说:“小姐真是肆意妄为,如果说我对小姐一见钟情,难道也可以与小姐日夜相对,不管流言蜚语?”
青松心中雷霆震怒,紧握拳头的手上,青筋显现,正要冲上山坡。
巽令主吹响笛子,树上两只猎鹰向宋清击去,青松退而相护,宋清才躲过一劫。
弥霜向山坡下抛出一个紫色香囊,她说:“猎鹰不会攻击佩戴香囊之人,赶紧戴上!”
随后,青松将香囊让给了宋清。
巽令主严肃地看着弥霜,似乎在责怪她破坏了自己的计划。
他突然将弥霜搂进怀中。
弥霜觉得他过分了虽然她挣扎,但推不开他。
他冷笑着说:“只要留下小姐,草药给大家带走,离令主出走的事情,我就不会跟命主说。”
青松目光锐利而凛冽,他愤怒道:“无耻之徒!放开她!”这次他心中起誓,绝不会再放弃弥霜。
巽令主说:“这可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宋清,你说呢?”
宋清坚定地说:“我只要她,其他都不重要。”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愕然。
巽令主显然对结果不满意,还是不放人。
弥霜小声说:“好了,你再玩,我就不跟你出府了。”
巽令主却淡然地对弥霜说:“只要你有心,我们二人无论如何都会在一起的。”
弥霜这才发现这句话对他一点用也没有,她想起在竹舍答应跟他出府的那天,他肯定是故意逼她说出这句话的……
巽令主再次横笛吹奏,树上的猎鹰纷纷向宋清等人袭来。
同时,巽令主拉着弥霜向身后的林中走去。
巽令主与在林中等候多时的秀屿及一众侍从说:“后面三人就交给你们,我跟线人先将秘草放到秘密之处藏匿起来。待回去跟命主复命时,会如实说出你们的贡献,功劳榜上你们有名。”
后来青松、宋清突围而出,一跃而上,跑至林中,遇到秀屿等人。
秀屿使出鸳鸯双钺,匪天易侍其余侍从摆出阵法,牵制着宋清、青松二人。青松为保宋清多次掩护。
宋清终于以九节鞭巧缠快放,逼出一处阵法破绽,她冲破阵法直奔林中。
“站住!”宋清终于找到巽令主和弥霜。
巽令主笑得耐人寻味,他说:“只要让小姐跟我走,与我长夜相伴,离令主就可以获得伏羲调息丸。”
“而且我不会将青松易容成你,杀死摘星楼主的事情告诉命主。”
弥霜这才想起,她在鹤林别业时,跟风唤说过贝壳发钗是姐姐送的,但后来在山居再遇风唤时,却跟他说贝壳发钗还给了青松……这就让风唤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有念及此,弥霜心中愧疚难受。
宋清怒不可遏地说:“畜牲!”
“我们同门三人,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担当,用不着弥霜作出牺牲!”
虽然只是短短一句,弥霜觉得已字字入心。她开始自责不应过于自信自己对风唤的了解。
她想起,风唤是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人,对于她与青松的往事,虽然风唤说没关系,但那是建立在,让他们二人切断所有联系的计划上才说的。
弥霜已热泪盈眶,朦胧的世界里,宋清抽出九节鞭向巽令主与弥霜牵手的一侧肩膀击去,果然,宋清赌对了,巽令主为了保护弥霜,松了手。
宋清收回九节鞭跃至弥霜近前,想拉住她。
巽令主旋出紫灰精钢折扇挡在弥霜身前,然后将弥霜拉开,将钢扇斜扫就要向宋清割去。
宋清后退抡转九折鞭逼退巽令主,风驰电掣间,九折鞭击落巽令主手中的紫灰精钢折扇。
巽令主腰间抽出流星锤绳镖,二人分别抡转软械,空中镖头与九折鞭相击,迸发出寒芒火星。
巽令主收回绳镖一侧,转身踢出流星锤,宋清本想侧身躲避,但是内力不济,气息无法迅速调度。
宋清只想着救人,忘记了自己的本元只恢复三成,能支撑到现在,已经是将自己能力发挥到极致。
就在流星锤快要向宋清袭去时,弥霜惊叫一声,巽令主手偏一下,流星锤稍作偏移击中一旁树干,树身瞬间开出一个凹陷。
弥霜在旁哀求道:“我跟令主走!姐姐快带青松他们离去!”
宋清蹲跪在地,喘着气,开始头晕目眩,她看着弥霜说:“上次我们让你受了委屈,这次不能一错再错,拼死也要将你带回!”
只见宋清拿出黄色药瓶,那是在劳山匪洞中青浔从平层中拿回来的三色药瓶其中之一,虽然三个药瓶后来给希声带回京城,但青汛已事先将瓶中药丸分装开来,每瓶各留下两颗药丸。
看着宋清吞服黄色药瓶中的一颗药丸,巽令主心中惊讶:“离令主怎么会有神枢蛊?”
吞服药丸后,药力立竿见影,宋清调节气息,通体筋脉舒畅,重新挥鞭直取巽令主咽喉。
巽令主刚好侧身躲开,宋清凌空向他踢出一脚,他躲避不及,左肩被踢中,摔跌在丛林外。
发觉宋清身法突然敏捷不少,巽令主边退边躲,在树丛枝干之间来回游走,似是在拖延时间。
宋清冷笑说:“方才桀骜不驯,现在像个鼠辈避之不出。”
巽令主不说话,他在等待时机,不过宋清已看穿他的心计,宋清将地上石头悉数踢向巽令主,逼他出树丛,又使出数枚飞镖,巽令主虽然有丛林掩护,但宋清出镖凌厉迅猛,其中一镖刺中巽令主右肩。
弥霜都看在眼里,心里突然如钻心剜骨,她忽然觉得力不从心,靠在树干上慢慢滑坐地上,如鲠在喉,不吐不快,但心中虚空,逐渐呼吸困难。
巽令主这才注意到弥霜状态不对,想起她可能受到过度刺激,体内经脉与血毒快要失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