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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伴随着起伏的哭喊声摇曳,女子惊恐的抱着膝盖蹲在墙角,而我站在大厅里看着陈海生,就这样静静的傻笑着。

“噗呲”良久以后,陈海生嘴角划起了一个弧度,莫名的朝我笑了笑,走过来,拍着我的肩膀道:“把这两个人的嘴巴塞住,等他们的灵魂从头顶飘出来以后收了他们。”

“好的”我像员工得到了老板的夸奖,充满了干劲,至始至终,陈海生没有说过兄弟两个字,但是我能明显的感觉到他的语气里的波动。

或许是活了太久,早已磨掉了所有矫情。就好像一个充满了阅历的男人,早已过了满嘴甜言蜜语的年纪,所有的甜言蜜语,都融进了那份无声的相处中。说的太多,总是矫情,兄弟也不需要时常挂在嘴边,只要认下了,彼此之间都有一份感觉。

无声的感情往往胜过千言万语。

我将两具尸体的魂魄收进了八宝袋中,让無悔拿过去埋好,墙角的小女孩也吃了一道安魂符,昏迷了过去。

接下来是拘魂,要想夺舍一个刚死之人的*不难,难就难在魂魄在这具躯体中日久天长的存活而不被排斥,同时也不被安南大山的巫师所察觉。

为了魂魄与肉躯能够尽量的吻合,陈海生选择了司命禁术中的九宫移魂术。九宫移魂,是摆下九个能够寓意九州的九顶,借助阵法的力量来借尸还魂,让灵魂和*得到完美的契合,不被同行的巫师瞧出端倪。

当然,其中少不了無悔的遁身法。有了無悔传授的遁身法,至少在有了危险时,魂魄不必被阵法禁锢在体内,可以逃脱出来。

躺在九宫格中,任由着陈海生与無悔施法,将我的魂魄移动到了土族的这个随从身上。

他的名字叫格桑,是土族人,也是八陀山的一个外门弟子,小喽啰的角色。

“从今天开始,我就叫格卓,你叫格桑”另一个陌生的声音从身边传来,只见陈海生缓缓站起来,扭动着脖子,看来,也习惯了这一副身躯。

第二天早上,無悔联系了侯家的人,将我们的肉身封存在棺材内,运回了無悔藏匿肉身的地窖中,据说,地窖是个冰窖,有冰封存着,我们的肉身不会腐烂。

安置好了一切以后,我们开始前往安南大山,从莱州坐轮船过渡,来到了坡罗山脚,才刚来到山脚下,就有一群穿着土族服饰的年轻人接应了我们。

往前走,沿着小路上了高山,到了高耸入云的山顶以后,入眼往下看便看到了村庄和平地,高山中夹着的平原,以此来形容安南巫寨非常合适。

从山上下来,我们便一直尾随着几个土族的年轻人走进了村庄。

“阿赞大人……”守门的武士恭敬的朝無悔老头行了个礼。

一路前行,领略着少数民族的风土和人情,若不是那些寨民手中的大烟和田野里盛开着的艳丽罂粟花,这地方还真的是世外桃源。

“阿赞家的后辈”一道娇脆的声音传来,站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戴着厚重包帕的女子,女子上了年纪,但整个人却散发着一股成熟少妇的风韵,岁月像给他撒了一把盐,不仅没有消去他美丽的容颜,反倒是令她拥有了青春少女没有的魅力。

我承认,第一眼看见这妇人时,我忍不住有半响的失神,而无悔的反应却更加奇怪,这女子出现的第一瞬间,無悔的身躯竟然颤抖了一下,分明是因为过度震惊而至。越有整整一分钟,無悔才回过神来,恭敬的捂着胸口朝着妇女行了一个礼。

而我,身子里同样忍不住一颤,这莫名的一颤,来自于脑海深处的恐惧。格桑,似乎很怕这个女人。

“金丝族长?”無悔的语气里充满了恭敬,仿佛刚才的震惊没有从来没有出现过。

而那唤作金丝族长的妇女,眸子里也是划过一丝异色,这丝异色中有不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無悔刚才的无礼而生气

但金丝族长很快就将这丝不满压了下去,换上了一副赞赏的语气对無悔夸奖道:“你干的很好,回去休息吧,我会告诉阿赞家的族长,让他奖赏你的。”

“古神在上,感谢金丝族长。”無悔老头恭敬的行了个礼,低着头从金丝族长的身旁走了过去,经过金丝族长的身旁时,我明显在她身上感到了一丝令我感到心悸的气息。

而这一种气息,不是人类,味道反而很像....虫子。

蛊女……我暗自皱起了眉头,这个金丝族长的身份是一名草鬼婆,身体里中了蛊。我仔细搜寻着脑袋里有关于这名金丝族长的记忆。

然而,记忆的片段少的可怜,只知道金丝族长是土族金族的族长,金族是安南山的第二族,仅次于狫山族之下。

其他的一些片段,都是在赌博的时候怎么出千赢钱,以及安南寨中哪一家的姑娘比较漂亮...这幅身躯的主人,丫的就是一个不学无术,只知吃喝玩乐的货色。

“無悔大叔,咱们现在去哪?”我是一个无聊的人,同时也是一个没有主见的人,遇到问题或者没有方向感的时候,也只会求助别人。

“我会向阿赞家的族长请求,将你们两个调给我当手下,现在,你们先回去,不要打草惊蛇”無悔悄声答道,随即,被阿赞家的人招呼了过去。

“格卓大保(哥),咱们现在咋办?”没有主观的我看向了陈海生。

“回家吧,無悔现在的身份不适合和我们说太多。”陈海生说着,默默扭头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记忆之中,格桑和格卓是一对两亲兄弟,而他们的家中有一个年迈的阿妈乞婆,乞婆年轻时候丈夫就死了,含辛茹苦将两兄弟带大。然而这两兄弟,,算了,不说了,只能感叹一句可怜天下父母心吧。

回到茅草建造的屋子,还没走近家门,便听到一个老妇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卓保,桑保,你们回来了呀。”在格桑的记忆里,乞婆虽然瞎了眼睛,可是耳朵灵验的很,只凭着脚步声,就能辨别两兄弟的大小。

“阿妈”进门时,我生硬的叫了一声,乞婆阿妈正坐在一张小板凳上,刨着一个果子的滋液,果子就是罂粟果,刨下来的自然而然也就是炼造鸦片的凝浆了。这是这个村庄大部分人的收入来源,然而,如同现在很多货品一样,经过层层提价,谋取暴利的都是不良商家,辛辛苦苦付出了劳力的劳动人民,得到的报酬也只有那么一点。

“今年的收成不错,我攒了一点大烟,都是你们两个喜欢的。”乞婆阿妈从屋子里拿出了两盒鸦片烟递给我们,又犹豫着说:“少抽一点,抽多了有害?”

知道有害,那还抽?然而这个村庄,多数的妇孺小伙都吸食着鸦片,啤酒厂里的酒工,有哪个不好几杯?在烟厂做事的,有哪个不抽烟!

根据这种现象推敲,那么种植鸦片的,自然多少都会沾上一点了。只不过,两兄弟虽然抽,但乞婆不抽,,不抽的原因绝对不是因为害怕伤害身体,而是把攒下来的都留给了两兄弟。

“卓保,桑保呀,听阿妈一句劝,回来了就不要出去了。以后呀,跟着阿妈在家里种大烟,不要跟阿赞家的人混在一起了。咱们是外姓人,他们不会把我们当自己人的。”

没有话题,也不知怎么回答,我只好应道:“阿妈,我们有分寸的。”

可是乞婆不依不饶,继续劝我们说:“你们不知道吧,就你们回来的前几天,有几个跟了阿赞家的随从,被阿赞家扔进了血池里。也不是被扔的,他们要送一个老头子进去,可是血池哪个地方,进去的有哪些个能活着出来。他们阿赞家的自己不送,就找外姓的手下送...”

乞婆举着例子,告诉我们阿赞家的无情,然而听到这话,我忍不住吃了一惊,连忙问乞婆:“那个老头长的啥样、”

乞婆说:“听寨里人说,那是一个头顶上绑着草绳的老头子。”

我和陈海生对视一眼,暗道:果然是徐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