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有这么俗吗？”
面对湛清的询问，舞女直言道：“第一眼不喜欢，后面就很难喜欢了。”
“第一眼不喜欢，后面也可以。”湛清说的是自己的经历。
他曾经与芦竹被困在一个险地，初时，她的确很讨厌这个和尚。但后来，她发现对方真的是个好人。甚至，为了救活她，芦竹不惜割自己的肉去喂她。
“和尚本来就是个不错的人。”
舞女顿了顿又道：“不过我认为你去引诱他，应该很难成功。”
湛清闻言不禁脸色一红：“你胡说什么呢。”
舞女笑了笑：“你有想过，是吧？”
“他在我心里很干净。”湛清回道。
“真正相爱之人所做的一切事都是干净的。”舞女道：“好了，不扯这个了，我还要练习下舞蹈。”
“你不是会吗？”
“会与熟练是另外一回事，我可不想在这个上面被人看穿。”舞女回道。
……
傍晚时分，单于寿诞开席了。
单于金帐是由无数帐篷连接而成，除了坚固的外部结界，那些看似薄弱的毡布其实很是坚韧，因为这些毡布中加了阴山中的金蚕杂丝。
金蚕丝是极为稀有的东西，不过杂丝还好，但这些杂丝依旧很坚韧。负责铸造单于金帐的匠人将金蚕杂丝加入毡布中后，极大的增加了帐篷的坚固度。
可以说，单于金帐中外围帐篷不亚于城墙。
当然，再坚固的城墙在修行者眼中，也是块豆腐。
因此，单于金帐最大的依仗还是外围的结界。
小花随着木布泰进入单于金帐时，没有受到任何检查，因为木布泰本身就是一块令牌。
至于那些舞女，她们的身份证明早就提交到了金帐亲卫手里。
而狼烟也早已查明这些人的身份。
单于金帐的入口处密密麻麻摆着无数靴子，因为进入单于金帐需要换极为柔软的羊毛鞋。
单于金帐中铺着极为珍贵的浣熊皮毛制成的地毯，大单于可不希望自己的地方给人弄脏了。
虽然北蛮人粗犷，但单于金帐中的一切都很细致。
甚至，每隔不远都有一顶檀香炉子。
高耸的棚顶上也有不少透气窗。
如果不是北蛮素来习惯住帐篷以及一些条件限制，估计冒顿这位大单于会在草原上建一所宫殿。
当然，在这之前，他还会建一所城池。
只是北蛮的土壤过于舒软，不适合建城。
当然，北蛮还是有一座城池的。
那便是昔日左部单于赫连勃勃建造的的统万城。
统万城是一座坚城，曾经抵挡了中央王庭数十年。可惜，这座城池在赫连勃勃死后，毁于内乱。
这是北蛮唯一的一座城池，也是最后一座城池。
由于赫连勃勃依靠统万城抵***王庭多年，此后王庭的大单于下令草原上不允许建造城池。
而且，大单于还有一个顾忌。
那边是拥有城池的草原汉子们会失去原来的那些雄心。
“城池，那是懦弱才需要的东西。”
昔日那位大单于的话，依旧流传在北蛮草原上。
但冒顿并不这么认为，他觉得城池是权力的象征。
可惜，北蛮由于地理因素，很难建造城池。
他总不能将中央王庭搬迁到原来的统万城遗址，然后重建统万城吧。
……
单于金帐的宏伟让小花有些失神。
她实在想不出北蛮这种地方居然还有如此宏大的地方。而且，金帐内处处彰显着尊贵。
许多珍贵的陶瓷，青铜器，中州皇朝估计都没有。
看来这些年，北蛮确实在中州捞到了不少东西。当然，还有很多宝贝都是投靠北蛮的那些中州叛徒带过来的。
不过大多宝贝都是数万年来北蛮入侵中州抢夺而来的。
木布泰走在小花身边，不时小声给对方解说着。在她看来，身为内廷侍卫的桑坤肯定是第一次进入单于金帐的。
至于湛清带领的一众舞女，已经被金帐中的侍女带到另一处去了。
舞女可不是贵宾，她们只有献舞的时候才能进入中明大帐。
中明大帐是单于金帐最大的一间帐篷，面积甚大，这里面处处镶嵌着金银，甚是豪华。
冒顿单于的寿诞将在这里举办。
木布泰的位置在冒顿边上，但小花的位置却很靠后。其实，若不是木布泰身份尊贵，小花根本没有位置坐下。
她毕竟只是一个身份地下的内廷侍卫，就算受到了木布泰的欣赏，也没有资格进入冒顿单于的身前。
小花在位置上坐下后，便有侍女端来美酒与肉食。
不过这些都是开胃菜，真正的佳肴只有等到寿诞开始才会出现。
“那位就是公主殿下新近宠信的内廷侍卫桑坤。”
不远处，几个北蛮贵人小声讨论道。
小花没有理会。
她又不是真。
是的，此时的桑坤是周处假扮的。
至于真正的小花，此时想必在准备了。
周处身为谢罗弟子，自是不会饮酒的，因此，他端起了杯牛奶。至于那些味道一般的肉食，他压根没碰。
也不知道北蛮这些贵人怎么想的，就是喜欢吃半生不熟的羊肉。
当然，这种羊肉还是很有营养的。
这也是北蛮人要比中州人强壮的原因。
至于羊肉中的那些寄生虫，似乎无法伤害北蛮人的肠道。
随着时间流逝，中明大帐里的人越来越多，但没有人敢大声说话。
四处可都是金帐侍卫，一旦有什么不长眼的家伙闹事，立马就会被赶出去。甚至，惹怒了冒顿，直接就会被杀死。
周处安静的坐在座位上，悄悄探知着四处的修行者数量以及境界。
他的藏元决已经修习打成，周身气息可以说隐藏得滴水不漏。甚至，只要他不出手，就算是宗师强者驾临，一时间也难以看出他的虚实。
“叮。”
随着一声清脆的铃声在中明大帐响起，大帐中变得极为安静。
周处抬头瞧了眼不远处金帐侍卫敲响的那个红色铃铛，眼神有些复杂。
因为这个清心铃原本属于谢罗。
只是很多年前，由于一场变故，这个铃铛被北蛮得到了。
清心铃是件上品法器，不过由于催动秘法不曾被北蛮掌握，因此，这个铜铃变成了北蛮的一件普通宝物。
至于作用，不过是提醒大单于即将进入中明大帐。
“也该将这铃铛带回谢罗了。”
周处心想好歹也不曾白来一趟。
至于师姐，他现在反而不希望对方在这里了。
因为今晚的北蛮王庭，真的是危机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