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红日缓缓升起,表示着新的一天来临了。
小花感受着温煦的朝阳,知道今晚过后,很多人都看不到明日的太阳了。
很多时候,大事发生前,都会有着无数的先兆。
实际上,那些先兆不过是后人添加到那些极为生动的故事中去的。
故事是编的,但故事也有真的。
小花心想今晚之事,不知道北蛮的那些史官如何去编。
当然,成王败寇,最终决定故事内容的还是胜利者。
木布泰头依旧是小花梳的,不过由于头饰过于复杂,木布泰还是换来了侍女。
今天是北蛮大单于的寿诞,作为单于的妹妹,北蛮权势最大的公主,木布泰自然要盛装出席。
小花前往乌孙伯乐见呼韩邪的时候,北蛮王庭已经彻底戒严了,如果不是木布泰的令牌,她甚至都出不了内廷。
同时,狼骑封锁了王庭四处。
可以说,现在的北蛮王庭固若金汤。
但这样更好,因为崩裂是从内部开始的。
稳固的外部环境更加利于计划的进行。
至于那些狼骑,只要冒顿一死,识相的那些领兵大将自然会做出选择。
湛清一众舞女一直待在木布泰的帐篷内,她们要到傍晚时分才能进入单于金帐。
不过上午小花还是要陪着木布泰去一趟金帐后面的广场。
这里将举行一场观礼。
由北蛮的贵人给大单于献礼。
贵人们的礼物自然无比贵重,但小花对这些礼物质嗤之以鼻,因为大多都是中州的东西。
也是,北蛮素来不注重文化的传承,哪能拿出那么多的精细宝贝。
观礼结束后,几匹骏马被送进了单于金帐。
其中有一匹白马。
观礼场上的强者很多,但没有人发现白马的特殊。想来是芦竹用佛家秘法将白马肚子里的秘密彻底隐藏住了。
这也是小花不让其他人待在白马禅室的原因。
因为他们没有芦竹的修为。
如今的芦竹,已然是塑圣巅峰的强者。
唯一可惜的是,这和尚的伤还没有好。
如此,小花只能期待呼韩邪那边能搞定大司命了。
不然的话,大司命出手,今晚的计划绝对会泡汤。
“每年都是这样,瞧不出多少新意。”
由于木布泰是冒顿的信任之人,因此,她的位置靠近冒顿。不过中间还是有一段距离。
由此可见,冒顿的多疑。
但想想也正常,毕竟是北蛮的主人,自然要防备些。中州皇朝的陛下出巡时不也如此吗?
冒顿坐在金丝垂帐中,四处有阵法护着,小花虽然境界强大,但还是无法看清对方的容貌,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冒顿强壮的身躯。
“公主排的舞曲晚间肯定能让这些贵人们看出新意。”
小花微笑道。
木布泰闻言笑了笑,眼中却有些失落。
……
单于金帐的面积很大,其内通道无数,不过想进入金帐必须经过金帐亲卫的检查。
当然,也只有金帐亲卫解开一角结界,来人才能进入。
单于金帐内的厨房在东北角,这个地方虽然鲜有人来,但金帐亲卫依旧查验的很严。
爽哲已经被前前后后搜过好几次了。
最后,一名金帐亲卫问道:“谁让你带羊来的。”
“这黑羊肉好,适合炖汤。”爽哲道:“我养了好久的,就准备献给单于。”
“单于不缺你一只羊。”金帐亲卫挥挥手:“把羊送走。”
“让他把羊带进去吧,毕竟也是草原子民给单于的礼物。”
这时,一名金帐亲卫说道。
他是二等亲卫,级别要比周围的三等亲卫高。
“是。”
那些三等亲卫见上官说话了,只能同意。
其实,爽哲带羊进入金帐,也没什么。
“好生看管。”
那名二等亲卫离开御膳房后,朝不远处的一个灰色帐篷走去。
“兄弟来了。”
灰色帐篷里的几名金帐亲卫看着这人笑道。
“过来看看。”这名二等亲卫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酒囊:“今日不能多喝,你们尝尝味道吧。”
“多谢了。”
看守灰色帐篷的金帐亲卫甚是感激道。
二等亲卫则进入了灰色帐篷里面。
放眼看去,宽阔的帐篷里建着许多铁笼,而铁笼中则是一只只强壮的花斑豹。
这些豹子俱是安静的趴在地上休息。
帐篷中的血腥味很重,雀舌知道这些豹子刚刚吃过肉了。
他不动声色的转了一圈,然后随着将一颗丹药丢进了一个巨大的水缸中。
水缸的出水口前连接着水子,这水槽通往所有豹笼。
由于花斑豹的胃口独特,因此每日吃的鲜肉上都撒了一些食盐。盐吃多了,自然就要喝水。
花斑豹每天都要喝不少水。
雀舌离开豹帐时,知道这是自己最后一次来这里了。
因为他已经犯了死罪。
当然,他不会死,也没打算死。
他打算回归中州。
小花给他的命令是,下完毒就走。
当然,现在雀舌还走不了。
因为王庭戒严了,任何人等不得随意进出。
……
木布泰回到帐篷后,小花找了个理由出去了一趟,回来时,便有些不自然。
“怎么了?”
木布泰问道。
“没什么,一个朋友被人打了。”
小花低声道。
“带我的侍卫去,把那人的腿给我打折了。”木布泰说完,小花道:“今天是单于寿诞,算了吧。”
“你什么都替我考虑,我却替你做不了什么。”
木布泰似乎话里有话。
她伸手握住小花的手道:“今晚过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公主,我有些累了,想去休息一会。”
小花说道。
“去吧。”
等到小花离开后,木布泰苦苦笑了笑。
……
“我就知道他不行,也不知道露馅了没?”
舞女帐篷中,一名舞女朝湛清说道。
“他是道子,可没有如此过。”湛清心想这事要传到谢罗去,估计谢罗的掌门真人要发火了。
“你是怎么说动他的?”
湛清问道。
“他心里在乎他师姐,我怎么说,他自然就怎么做。”舞女回道:“也不知道江鲤到底在不在这里。”
“你不会喜欢他了吧?”
湛清忽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