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让我去查许烟和丞相府嘛。”萧漠挑挑眉:“我就是去查这个的。”
棠溪眼睛微亮,抓住他的袖子,急忙问:“那查出什么来没有?”
萧漠点点头:“是查出点眉目来,不出意外,你的猜测是对的。”
“哦?”棠溪更好奇了:“到底查到了什么,快说说。”
萧漠却没有开口。
而是附身,清浅的呼吸撒在棠溪脸上。
棠溪下意识的弯腰,有点方:“你……你干嘛。”
“娘子,军中立功都要论功行赏的。那,我有奖励吗?”萧漠深深的看着她,声音低沉,像是带着蛊惑。
棠溪眨巴眨巴眼:“当然有啊。”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气息熏的,棠溪的脸微微发红。
她踮起脚尖,在他脸颊轻轻碰了一下。
“呐,现在可以说了吧。”
萧漠摸了摸脸侧,微微勾唇:“这个,是订金。”
棠溪震惊脸,她家特别好满足的小心肝怎么变贪心了!
萧漠却已经开始说了,棠溪连忙竖起耳朵认真听。
“我找到丞相府的老仆问了问,二十多年前确实有个叫香樱的丫鬟,是伺候在丞相夫人身侧的。后来被丞相夫人放了出去。”
他微微蹙眉:“光凭这一点,不太能说明什么,毕竟天下重名的人也不在少数。
所以,我还发现了一个关键点,在丞相夫人生产那一日,香樱也曾偷偷回了一次丞相府,当时手上还提了个篮子,里面装了些吃的,送给曾经的小姐妹,不过没停留多久,便离开了。”
听到这里,棠溪心头一跳。
“这个线索很关键。”她抿抿唇:“当年就没有目击者吗?”
据她所知,二十年前的丞相家,也是一地方大族。
家中奴仆成群,香樱只是其中不太起眼的一个。
“没有。”萧漠摇摇头:“那日下着雨,雨中朦朦胧胧,看都看不清楚。”
“那她下雨天上门,岂不是更奇怪?”
“奇怪是奇怪,但这样却不代表什么。”萧漠无奈解释。
“那丞相的老家呢?”棠溪又问。
“查出来了,是钦明城,离叶家村有些远。所以才不能确定,那香樱是否是你的母亲。”萧漠微微蹙眉:“不过,我已经派人,快马加鞭回去,或许能从村长口中问出,你母亲当年做事的人家。”
“嗯嗯。”棠溪点点头。
“那人一来一回也要好些时候,你不必太挂心,反正真相早晚会查出来的。”萧漠捏了捏棠溪的脸蛋:“现在,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了,该睡觉了吧,嗯?”
他的尾音低沉暗哑,带着一种酥麻感。
他本就冷峻的面容,在烛光下镀上一层淡淡光晕。
让他冷硬的轮廓柔和了许多。
棠溪看的着迷,抱住他劲瘦的腰身,甜甜软软的:“好啊。”
她勾唇浅笑。
萧漠眼眸深邃,像是有风暴在其中酝酿。
下一刻,烛光熄灭,一夜好梦。
——
在王府休息了两天之后,太后果然又派人来接棠溪。
棠溪跟着宫人,去了喜寿宫。
这一次皇帝不在,喜寿宫只有太后,和另一位妇人在。
说来也巧,那位妇人正是丞相夫人丘氏。
棠溪听萧漠说过,丘氏年轻时,和丞相是青梅竹马,到了年纪两家长辈就为他们定了亲,如今已经过去三十年,两人相濡以沫,是难得的恩爱夫妻。
不过,即便如此,丞相还是有几位妾室,但存在感不强。
丞相的两子三女,都是由丘氏所出,两子早已成年,是青年才俊,现在都在六部工作。
前面的两个女儿也已经出嫁,一个嫁入了太子府,一个嫁给了老王府的世子爷。
如今只剩下个许烟,已经及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迟迟未嫁。
但她若出嫁,必定也差不到哪里去。
可以说,丞相府是本朝的一座大山,具有极大的权势,当今皇上又宽容,给了丞相家诸多宠爱。
棠溪忍不住多看了丘氏两眼,和自己对比脸部轮廓。
确实,有点相似。
丘氏也下意识多看了她两眼,面容慈善:“这位就是六皇子妃?可真是个妙人啊。”
她本来因为小女儿钟情于六皇子,结果被人捷足先登的事,对棠溪印象不太好。
尤其小女儿现在在家中茶不思饭不想的,转眼瘦了好几斤,憔悴不堪。
对棠溪更加没有好感。
但是不知道为何,一看到棠溪,她心中的偏见忽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甚至有点喜欢她。
可能是眼缘?
“芷兰确实是个好孩子,来,到皇祖母身边来。”太后笑盈盈的招呼棠溪过去。
棠溪收回目光,笑容浅浅,却又很甜:“是,皇祖母。”
她提着裙摆上前,坐在上一次的位置上。
太后拉住她的手,看着她手上的痕迹,不由皱眉。
“手上怎么这么多伤啊,小姑娘家家,这得多疼啊。”
“不疼的皇祖母。”棠溪抿抿唇:“就是不太好看。”
“去给哀家拿雪肤膏来。”太后指派着宫人。
宫人微惊:“可是太后娘娘,那雪肤膏就剩小半瓶了。”
“让你拿来就拿来,废话那么多。”太后翻了个白眼,看上去有点可爱:“快去。”
宫人无奈,只能去拿。
棠溪虽然不知道那雪肤膏是什么,但从她们的对话中却听得出来,那是很珍贵的东西。
棠溪连忙推拒:“不用了皇祖母,难看就难看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萧漠他不嫌弃。”
“那也不行。”太后语重心长道:“咱们养手可不是为了给别人看的,那是给自己看的,哪个姑娘家不想有一双如白玉般无暇的手,自己看着也赏心悦目。”
棠溪睁大眼睛。
太后娘娘好先潮啊!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棠溪笑眯眯道。
丘氏在下面做的四平八稳,面不改色。
但心底却是心潮翻涌。
之前听人说太后娘娘很喜欢六皇子妃,她还不太信,毕竟太后娘娘一向眼光高,很看重门第。
六皇子妃再怎么好,出身就是个硬短板。
农女出身,难登大雅之堂。
但没想到今日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