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我们俩携手走在小镇的街头----我做菜的时候,发现家里没盐了,便打发姬览出来,但是他不肯,墨迹了半天以后,他非要拉着我和他一起,于是我们便一起出来了,厨房那一锅菜也没人去理它了。
眼前突然开过去一个悲伤的车队,说这个车队悲伤,是因为这是一个丧葬的车队,领头的大卡车上排满了花圈,几个孝子贤孙捧着一张慈祥的遗像,嘤嘤的哭泣着。
那车队又是撒纸钱,又是放炮仗的从我们面前过去了,不能不说是个热闹的丧礼。
我将掉落到姬览头上的一片纸钱掸了下去,“又有一个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你看,生老病死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姬览一直在给我灌输这个思想。
“不不,生老病死是一件很重大的事,你看他的子女,哭得多么伤心,人不能那么轻易离开,必须对身边的人负责。”我倔强的说道。
“良沛,那天在白龙寺,你怀里揣的是什么?”姬览突然问道。
我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是不是准备和我一起永远离开?”
“……”
“人要负责,不能轻易离开,你自己说的。”
“……”
“你还有你的父母。”
“……不谈这个了,好吗?”我耍赖道。
“不行,我要确保没有我你也能过好。”
“不可能,永远不可能,没有你我过的一塌糊涂,你不是没有看到过。”我一把搂住姬览说道。
他低头看我,眼睛里满是深情,“我会在有生之年一直守护你。”
“不,你要在我的有生之年一直守护我。”
姬览不再跟我争辩,低头温柔的吻我。
我们自从到了这里,基本上过着一种很浪漫的生活,想去哪里立刻就会出发。想牵手想拥抱想接吻也从不挑地方。
刚才我们遇见的是死亡,这一刻我感受到的却是希望。
一年前,姬览完成了整个项目的所有实验,将成果交给了绿子----姬览在这一年多也看开了,最主要的是,松岛家族唯一的女儿爱上了中国,她决定留在中国。
绿子邀来了她的父母和姬览会面,两方谈妥了价格和条件----姬览不要那些钱,全部都捐给孤儿院和山区的学校。
松岛家族将成果投入生产,但是对中国不能高价出售。成品卖给中国要比日本还低十个点。五年后要对全世界公布专利。
松岛先生考虑了很久,终于答应----钱可以从欧洲美洲那边赚嘛,中国人的成果,自然要给中国人带来好处和收益。
姬览的父亲在去年因为胃癌去世了,姬览很是伤心,但是心想父母终于能在地下团聚,也还算安慰,便带着姬伯伯----不,现在我该说,我公公的所有遗产和我一起到了这里,安家,置业。
我们约好每年回我家一次,看望我的父母。
在去年姬伯伯去世的时候,我和我妈妈坦白了所有的事,她一边唏嘘,一边很快的重新接受了现在的姬览,并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让我的爸爸明白了所有。
他们都知道我以前和姬览的感情,现在都为我感到开心,也很愿意祝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