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我和姬览在云南的一个小镇上,盖了自己的房子。
这里是我们在一次旅行后,立即就决定留下来的地方。
房子是两层的红砖楼,青色的瓦片,西山墙爬满了爬山虎。就连窗户,也是那种可以推开的木头格子窗。
此时的我,就坐在楼上的大阳台,伞下的玻璃桌上,有一杯咖啡,也有一本书,但是我都不想拿起来,因为我在看楼下院子里的姬览。
他拿着一把花锄,正在把几株从山上移植下来的兰花往我们的花园里种----对了,离我们不到十公里就有重峦叠嶂的青山,山下有湖,姬览很喜欢去那里钓鱼,有时候我们开车去,有时候他会不辞劳苦的骑一个多小时自行车带我去。
此时的他,把上衣脱了,系在腰间,裸着上身,能够看到他明朗的腹部线条。
我正看得出神,他一抬头,对着我看了一眼,“下来,这花儿是非要弄下山来的,这会儿倒是坐在上面享起福来了。”
“不,你是家里的壮劳力,这个粗活儿当然你做,难道你想你老婆的手掌长上厚厚的茧子吗?那样你摸起来不是很难受吗?”
我这个理由正当而又强有力,姬览立刻闭嘴了,又低头挖起了他的泥巴。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那块地里,有各种各样的花儿,现在是盛夏时节,开的姹紫嫣红,娇艳可爱。姬览就像个合格的花匠一样,在那辛勤的劳动着。
我们到这里来已经一年了。
生活变得轻松而又散漫。
有时候一整天就是睡觉,什么都不做。
有时候姬览会独自出去,回来的时候给我带一堆礼物。
更多时间我们都是一起出去的,这附近的各种山水都有我们的足迹。
我们就像刚刚品尝到生活的甜蜜的小孩一样,拼命的汲取着这快乐,不舍得浪费每一秒。
姬览告诉我,他还是有可能在一个我意想不到的时间离开,但是每次我都会告诉他,“不可能,我有你的欠条,我追到阴曹地府你也跑不掉,阎王爷也认这个欠条的。”
有时候姬览会静静的搂着我,就在阳台上坐一下午。
我想过什么是幸福,我的生命已经走过了快三十年,但是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知道什么是幸福。和相爱的人相守在一起,就是幸福。
我们怎么也要不上孩子,很多次失败以后,姬览很沮丧的跟我说,“对不起,良沛,我让你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
“不不,在你这里,我也可以做母亲。这事不能急,谁知道天使会不会在下个路口撞到我的肚子里?”
为此,我们领养了一只猫。
本来我们是想养一只狗的,但是见到这只猫以后,我们俩几乎都是在第一眼就决定了,要收留它它温顺而又优雅,非常依赖我们,姬览给它取了个很诗意的名字,叫九月----因为他和我是在九月相识的。
“那你为什么不叫它火车站,我们还是在火车站的认识的呢!”
“你怎么这么破坏意境?”姬览捏着我的鼻子生气的说道。
“可是你给一个公猫取名叫九月,你问过它的感受吗?”
姬览不语,立刻服软。所以这猫,在我嘴里叫火车站,在他嘴里叫九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