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十四年前,容卿凤眸微凛,声线压得很低:“十八个人应该无人生还,你又是谁?”
那人没再说话,“她现在是你的命,对吧?”
“你敢动她试试!”
容卿一听,握紧拳头直接冲了过去,二人在8栋楼下打了近半个小时,他始终没能揭开他的帽子。
那人后退一步从卫衣兜里掏出一把小刀,握紧准备上前,忽然听到远处小狗汪汪乱叫还有人影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近。
他收起小刀往右边的小道拐走,速度很快,超乎常人,几息之间连气息都消失殆尽。
容卿想到他方才往楼上看了一眼的举动,连跑带爬的上楼,一口气跑到门外,门缝里夹着的纸币不见了。
按密码的手不停颤抖,柒柒,柒柒,柒柒……
第三次,终于密码按对,打开门,家里很亮,他的柒柒伏在沙发上,他跑到沙发边,轻轻的摸了两下。
傅柒柒直接在沙发上睡着了,感觉有人在摸她的头发,揉了揉惺忪睡眼。
“容卿你回来啦!”
“柒柒。”
他将人紧紧的抱在怀里,那个人,那个人他想要柒柒的命,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方才,可曾有人来过?”
他稍微送了些力道,稳住心神问。
傅柒柒摇头,“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没有,去房间睡吧。”
他抱着她进了卧室,随后带上门去了浴室。
浴室里传来水声,傅柒柒在门口站了会儿,扭头回到房间。
水声中夹杂着呕吐的声音,大约是她晚上给他喂的那点饭菜。
容卿漱了口,眼底的猩红从未消散,只要想到十四年前的事,生理反应格外强烈。
他应该是唯一一个逃出来的,没有人存活才对。
那个人到底是谁!
洗完澡吹干头发,悄悄的回到卧室,拉开被子一角刚躺下,原本背对着的人翻身搂住他,黑暗里有抽泣的声音。
他赶紧开灯,床上的人哭的眼睛发红。
“柒柒,你怎么哭了?不哭了,不哭了好不好?”
说好不让她哭,却总会惹她哭。
“容卿,”傅柒柒哭的打着嗝,“以后,我不逼你吃东西了。”
方才她在卫生间外面听到了。
“柒柒,不是你的原因,别哭,别哭了好不好?”眼睛都要哭肿了。
他心疼的抬手给她擦眼泪,抱着她去浴室,用热毛巾给她敷眼睛。
“柒柒不哭了,我没事,下次还可以再尝试,也许下次我能多吃一点。”
拿开毛巾,他亲了亲她的眼角。
“柒柒,我能吃糖,这就够了。”
傅柒柒咬着唇看着人没说话。
“好了,已经十一点半了,早点睡好不好?”
“好。”
他将毛巾挂在架子上,抱着人回去。
打开熏香机,过了会儿,原本抱着他的人,沉沉睡去。
他亲了亲额角,眼眶,鼻子,最后轻轻摩挲着绯色的唇,他的命,不能丢,不能碰,更不能离开他。
“柒柒,”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空灵和回音,“张嘴。”
“柒柒,不能离开我知道吗?”
过了很久,久到人已经睡着,潜意识里最后她应了声。
第二天早上,傅柒柒睁眼已是七点,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从床上爬下去,刚打开门,容卿在门口,猜到她会现在醒,特地等着。
洗漱完去了餐厅,早上容卿尽量做早饭,不多,但是营养又健康,喝了一口牛奶,上嘴唇印上奶渍。
她无意间舔了一口,容卿凑过去,亲自帮她。
早上,是容卿开着车,傅柒柒难得窝在副驾驶专心看资料。
“柒柒,车上晃,不要看字,容易伤眼睛。”
她哦一声,听话的收起资料,乖乖的坐着,嘴里含着棒棒糖,今天是蓝莓味的。
“容卿,下次我还可以吃冰淇淋吗?”
他不明所以,将车子靠边停下,扭头看着人,“不可以,那个很凉。”
上次又是火锅又是冰淇淋的,拉肚子了还是没长记性。
“可是,我昨天梦见冰淇淋了,我还舔了两口。”虽然最后化了。
容卿再次启动车子,直接开到警局停车场。
熄了火,容卿转过身,眼底带着危险,“柒柒想吃冰淇淋?”
以为他是同意了,傅柒柒眯着眼点头。
男人解开安全带凑过去,卷走了她嘴里的棒棒糖。
祝星野刚准备下车,看到对面停车位车里的两人,迟迟没有下车。
含走她嘴里的糖,伸手给她剥了颗奶糖塞进嘴里。
“我先走了,若是柒柒还想吃冰淇淋,我随时奉陪。”
他又捧着她的脸亲了亲唇角才下车。
关上车门,不经意的朝对面看了两眼,勾起唇角走出警局右拐。
祝星野在车里抽了根烟,车内雾气缭绕,一张略带野性的脸隐在雾中看不真切。
到了办公室门外,扎着马尾的女孩叼着棒棒糖凑在荀季萌身边,在说话。
窗户半开,微风轻摆,吹起了她耳边的碎发。
“队长?”
秦允瞧他直愣愣的挡在门口,她又进不去,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是柒柒。
她大声喊了一句,唤醒了愣神的人,也惊了办公室里的人。
祝星野瞥了眼身后的人,捂嘴轻咳两声,抬脚进去,主动上前,“有什么新进展吗?”
荀季萌咬了一大口包子,将报告递给他,喝了口豆浆将嘴里的包子咽下去后方开口,“高誉和蒋含两人8号的时候就不在学校,在他们租的房子里,九号晚上到十号早晨也没有回学校。”
已经研三,基本都在忙着论文事宜,回不回学校都是常有的事儿。
两人互作证明,大门的监控录像又确实没拍到他们进出的痕迹。因此两人的嫌疑暂时被排除。
现在最关键的是孙佳莹肚子里的孩子的生父到底是谁,也许找到这个人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上次对高誉提供的DNA进行检测,结果意料之中。
“昨天我让你查的郑老师,情况怎么样?”
荀季萌刚准备咬包子,咬了一口空气,放下包子将另一份报告双手递上。
“郑先焱,48岁,相城本地人,从科大毕业后留校任教到现在,妻子在五年前去世,一直未再娶,二人没有孩子。”
这个人无论在学术上还是为人做事上都备受好评,他想不明白,傅教官让他查这个人做什么?
“有他亡妻的照片吗?”
他点头,好不容易搞到一张身份证上的照片。
傅柒柒看着电脑里的女人,总感觉哪里熟悉,再看尸检报告上夹着的孙佳莹生前的照片,抬手放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