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301门口,白安忆从贴身小包里掏出钥匙,踮着脚开门。
门打开,对面的门也打开了,是隔壁的裴奶奶。
他乖巧的喊了一声,裴奶奶人好,给他送过吃的。
裴娟一开门看到他身后的男人吓了一跳,“安忆啊,他是谁啊?”
不会是安忆的爸爸吧!
那她儿子岂不是没机会了。
白安忆摇头解释:“这是送我回来的叔叔,我请他来家里喝水。”
裴娟上下打量了下这个男人,气质出众,分不清好坏,听到安忆的话不放心。
不过,要是安忆的爸爸,又怎会让自己老婆孩子住这种地方?
“奶奶,我们先进去了。”
裴娟点点头,出门扔了包垃圾,扔完之后怎么想都有些不对劲。
安忆怎么会认识那样的人?
难道,那个男人也对安忆妈有意思!
傅北宸头一次进别人家,两室一厅又小又破,不过,收拾的却很干净。
白安忆放下小书包,小腿儿蹬蹬蹬的跑去厨房倒了杯矿泉水。
“叔叔,给。”
他将杯子推到他面前,是一次性的纸杯,喝完就扔很干净。
白落笙从公司坐地铁往家赶,看到楼下的宾利顿时有些傻眼,儿子不会把人领回家了吧?
两三步跨上三楼,刚掏出钥匙,“白小姐。”
身后响起男人的声音,回头一看,是刚下班回来的赵医生。
“白小姐,下班了?”
赵明予手上拎着西瓜,站在楼梯口。
她点点头,是被迫下班。
老房子隔音不是很好,白安忆听到外面的钥匙声,跑过去开门,是妈妈,和对面的叔叔。
“赵叔叔好。”
赵明予低头摸了摸他的头发。
抬头看见从屋里走出来的男人,嘴角上扬的弧度落下。
“这位是?”
“孩子送回来,我就先走了。”
傅北宸没理他,对白落笙快速道了一句,插着兜下楼。
白落笙看着下楼的人,微怔。
“那是我妈妈公司的老板,今天偶遇,送我回来。”
见妈妈不说话,白安忆替她开口回答。
赵明予再次弯腰摸了摸他的头顶,“叔叔买了西瓜,待会儿让你裴奶奶切了送过来。”
“这怎么好意思?”
白落笙不想接受别人过多的好意。
“送给孩子吃的。”
一句话,白落笙便没了借口,只得道句多谢。
白安忆知道妈妈回来是为了什么,将一早编好的说词拿出来,白落笙一听他遇到了银行挟持,上上下下摸了摸,见他没什么地方受伤,又将人紧紧抱在怀里。
“安忆,妈妈只有你了,你可不能有事。”
白安忆拍了拍她的背,妈妈真的很柔弱,也真的只有他一个人了。
“妈妈,安忆下次再也不一个人出门了。”
他保证,以后也不会让她再担忧。
傅北宸开着车,点了点耳中的蓝牙,“沈临祁,秘书部的工资是多少?”
刚解决完一众记者,累到虚脱的沈临祁,还没等他喘口气,听到电话里的内容,十分不解。
“一般的员工每月工资四五千。”
扣除一些杂七杂八的费用到手自然没有这么多,就这,他们公司开的价还算高的。
方向盘上的手点了点,四五千,给柒柒买甜食都不够,那个女人能养活自己和那个孩子?
“我知道了。”
抬手挂了电话,沈临祁握着手机,傍晚,有风,吹起发丝,他凌乱了。
总裁打这通电话到底几个意思?
傅柒柒开着车,不时扭头看着副驾驶的男人,抿了好久的唇,到了停车场,停下车问:“伤口疼吗?”
容卿摇头,这点伤一点都不疼。
下了车,手被人握住,“柒柒,我牵着你吧!”
她哦了一声,没松开。
拎着一大袋子的药走到他左边,将手递了过去。
容卿的手,很凉。
柒柒的手,很暖。
容卿牵着她的手往前走,她害怕坐电梯,他就带着她走楼梯。
到了7楼,站在702门口,容卿看了看身边的人,没松手,“柒柒上次告诉了我房门密码,这次,我也告诉柒柒。”
傅柒柒不解。
她什么时候告诉他密码了?
容卿伸手输了四个数字,0418,是她的生日。
打开门,难得的开了灯。
“柒柒饿吗?”
她摸了摸肚子,确实有一点。
摇头,“我中午吃多了,还不饿。”
“抱歉。”
容卿突然冲她道歉。
“抱歉,柒柒,最近可能没办法给你榨汁做晚饭了。”
他伤的是右手,惯用手,若是伤的左边,还能做。
她摇头,容卿总爱跟她说抱歉,其实她少吃一顿又不会怎样。
若是听到她这句话,傅家的老小估计都要泪眼汪汪,不会怎样?
请允许他们回想一下,就因为有一次误了她吃饭的时间,训练场上直接将那个耽误她进食的人,揍成猪头。
那个人是谁?不是柒柒吗?
她将袋子放下,拿出医生写的工工整整的纸,一一对照着,在袋子里翻药。
又去厨房倒了一大杯清水,将药掰出来,一颗两颗,一个一个放到他手上,“这个一天吃两次,一次四粒,你一粒一粒的吃。”
傅柒柒最怕吃药从来没有两颗连着吃,她也很少吃药。
容卿吃过很多东西,该吃的不该吃的,药,是他最常吃的。
但他还是乖乖的听了傅柒柒的话,一粒一粒的吃。
“容卿你饿吗?我去给你煮点粥。”
说着,撸起袖子露出白皙纤细的手腕。
容卿只看了一眼,抬起左手替她放下,“我不饿,不用煮。”
“那你想吃什么?”
医生说要吃一些清淡的食物。
他想了想,抬头,“卿卿,给我一颗糖,好不好?”
糖?
“好,你等着,我回去拿。”
傅柒柒回去抱着玻璃罐,换了双拖鞋。
玻璃罐中是容卿上次给她买的糖。
原来,他也喜欢吃糖啊!
容卿只拿了一颗就不要了。
“你不是要吃糖吗?”傅柒柒不解,为什么只拿一颗?
他身体前倾,靠近人,约莫两三丈距离停下。
傅柒柒突然觉得有些不自在,往后挪了一点,只听他道:“一颗足以。”
原来,他是在向她解释。
“柒柒,我想洗澡。”
那颗糖,他没吃,放在茶几上。
容卿的脸上染了一层霜红,似乎察觉到自己的要求很无礼,又退了回去。
“算了,一天而已。”
“没关系,我帮你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