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熟睡的人儿,动了动身子,脚先醒,从被子里将脚伸了出来,陆宛童将腿抬高,对着天花板伸展着。
被子从小腿上滑落到大腿根处,又将脚搭在被子上,侧过身抱着被子,继续睡了起来。
整个过程,眼睛都没有睁一下,就是一个姿势太久了,她想换个造型,女孩子总是喜欢抱着被子睡觉,这样很舒服而且充满安全感。
杜若在床脚的沙发上,目睹了整个过程,他戴着一副金丝边的眼睛,微眯了一下眼,电脑在小桌子上,手里端着咖啡,正在帮爸爸看一些公司的文件。
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快中午了,估计陆宛童也该饿了。
他将杯子放在桌上,从沙发上站起来,向床边走去。白色的大床上,女孩子的脸紧贴着被子,睡得十分香甜。
她眼底有些发青,是最近熬夜导致的,普外每一周几乎有两个夜班,算下来有四个晚上睡不好觉。
杜若原计划是亲一口她的额头,就去厨房做午饭的,但没有控制住自己,她对于他总有一种独特的吸引力,从额头一路辗转到唇上,还意犹未尽。
陆宛童慢慢感觉空气变少了,有什么钻入了嘴里,正在剥夺她的氧气。
嘴巴张大想吸入更多的空气,但不仅没有改善,还更严重了,她像一个溺水的人,需要救援。
她憋着眉,身上也变重了,总感觉有什么在压着自己,她伸手推了推,手被控制住了。
忽然身上的压迫感也消失了,嘴巴张开,狠狠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要不是脖子处,传来湿润的感觉,她都怀疑自己做了一场梦,像是经历了一场艰难险阻!
她这个方向,只能看到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手还被他抓着,近距离看,他的头发很黑,很粗很直,发质非常好。
刚睡醒,带着惺忪的口吻,但开口是有点沙哑的声音:“杜若你给我起来!”
听到她的话,像是恶作剧的咬了她一口。女孩子身体抖动了一下,接着附身起来,双手撑在她的身体两侧。
陆宛童看着他的眼眸,眼神太过于炙热,瞬间变成了一个小怂包,笑着说:“老公,你起来一下,我…嗯…要去上厕所!”
杜若也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女孩子就从他的手臂下钻了出去,头也不回的溜进了厕所。
杜若也从床上起来,对着厕所里的人说:“我去做饭,你先洗漱,吃了午饭再睡?不然胃不舒服。”
听到房间的关门声,陆宛童才打开洗手间的门,伸了一个脑袋出来:“吃了再睡,睡醒再吃,你把我当猪来喂吗?”
过了几秒又傻傻的笑了起来,开始刷牙,她看到了杜若刷牙的杯子挨着她的杯子,看到了杜若的电动剃须刀、毛巾。
她拿起电动牙刷,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左手伸出食指,指着自己脸颊说:“傻子,不要再笑了,这样看起来好二啊!”
可是没过几秒钟,又憋不住的笑出了声音,她跟杜若真的开始一起住了。
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感觉,心里没有讨厌,只是有一丝紧张,甚至有她未曾察觉的期待在里面。
挤了一点洗面奶在手上,开始洗脸,洗干净后靠近镜子,仔细的观察自己的皮肤。
护士这份工作,真的很伤皮肤,陆宛童发现不仅黑眼圈严重,连毛孔都变大了,额头还有痘痘冒了出来。
是该为自己的皮肤制定一个护肤计划了,不然实习结束,脸也不能看了。
抬高下巴时,发现脖子上的痕迹,脸变红了。揭开衣服的领子向下看了看,脸更红了,不知不觉记忆回到了凌晨。
她是在太困了,杜若去洗澡回来,她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但被他密密麻麻的吻,给唤醒了。
她都以为会发生一点什么,到最后杜若从后背抱住她低语:“喜欢这个礼物吗?是不是很贵重,我可是将自己送给你了呢?”
“我搬过来,照情况来看,更像是在折磨我自己,乖,你先睡吧!”
后来就睡了过去,朦胧中脖子还是有一点感觉,这是他昨晚留下的。
从房间出去后,就闻到了香味,摸了摸胃:“马上就喂食你了,等下多吃点。”
下午陆宛童也没有再睡觉,两人在沙发上,选了一部电影看着。
看到电视里面,男女主角亲吻的时候,陆宛童靠在杜若怀里小声说:“你下次能不能注意一点,你看我的脖子,我明天怎么去上班。”
杜若喂了她一口水果:“抱歉,没忍住,但如果不是脖子这样,我估计你今天都下不了床!”
表情一时失控,她被水果呛到了,脸现在聊天都这么直接了吗?还是自己没有见过世面,脸变得爆红,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呛到。
这一天陆宛童收到了很多祝福还有电话,还有双方父母发的大红包,连爷爷奶奶都给她准备了红包。
家人知道她凌晨下夜班,肯定需要休息,但也没忘给她庆祝。
也约好了周六一起吃饭,在杜家买的一座郊外别墅,附近是旅游景区,大家去爬爬山,远离一下城市的喧嚣。
晚上陆宛童在床上玩着手机,杜若在沙发上,处理工作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杜若拿出一个方形的盒子送到陆宛童的面前:“这是送你的,我也不知道选什么东西送女孩子。”
没想到还有礼物收,接过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块手表,很简单的款式,但看起来很舒服,陆宛童发现跟杜若手上的是情侣款的。
盒子里有一张卡片,上面写着:余生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跟你一起度过!
……
第二天上班,在交班前,夏晓盯着陆宛童转了两圈,凑近看看了看她。
陆宛童退后两步:“你干嘛这样看着我,说你想干什么?”
夏晓手托着脑袋:“不应该啊,过个生日,从发的朋友照片来看,如此浪漫的夜晚,应该会发生一点什么,怎么脖子、肩上什么痕迹都没有。”
“是不是自己遮住了,给我看看!”
陆宛童心虚的拨了一下耳边的头发,夏晓怎么知道,早上她用粉底遮住了,顺便给自己画了一个淡妆。
试图转移话题的人,看了一眼病房,随口说:“八床的爷爷手术时间确定了吗?”
那一床的爷爷在17楼很出名,因为他跟他的老伴很恩爱,早上戴着一个老花镜帮奶奶梳头发,还拉她的手。
但爷爷病情不乐观,之前胃肠穿孔范围小还能保守治疗,现在更严重需要手术,但他体征又不适合手术。
成功岔开话题后,两人围着病人展开起来。
早上经过八床时,爷爷正笑盈盈的跟奶奶说着什么,奶奶生气瞪了他一眼。
下午呼叫铃响起,医生冲进病房,雍姐姐推着抢救车,小跑着到八床。
下班的时候,17楼整层很压抑,弥漫着一种哀伤!
护士长有些感慨的说:“人生很短暂,要做什么就要抓紧时间,特别是对于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