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尔本就是舞阳公主忠实的崇拜者,对小秋爱屋及乌,等见到了小秋,心里的喜爱更甚。
从加帕尔跟她说了这些事,伊尔的心就揪得慌,忍不住对大祭司也有了抱怨。
便是不能同加帕尔说,他可以私底下偷偷来跟自己说啊!她一个人悄悄去国朝保护小秋不就行了?
一想到小秋曾经过着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伊尔就心疼得厉害,觉得愧对了小秋。
“昆姨,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并且跟你们没有关系,往后就不要再提了。”
小秋靠在床头浅笑,比起刚从大祭司口中得知真相时,她难以掩饰的心酸和愤怒,这会儿她是彻底放下了。
伊尔和梅尔见状,也真的不再说什么,只让她安心休养,其余的,都不用她担心。
等到绣珍委婉地提醒小秋该休息了,她们要离开的时候,夏梅尔才实在忍不住,悄悄地压低了声音。
“苏如卿此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可知道?他或许,并不仅仅是你认为的那样。”
夏梅尔是怕小秋上当啊,怕她以为自己嫁了个温顺的绵羊,结果那绵羊是狼披着皮假扮的!
“多谢夏姨,如卿在我心里,是个特别厉害,也对我特别好的人,我相信他的为人,我希望你们也能相信我的眼光。”
夏梅尔无言以对,可不就是特别厉害嘛,她和伊尔联手都不是苏如卿的对手,这样的人丽族可挑不出来。
“如此就好,那我也放心了。”
夏梅尔和伊尔离开,伊尔脸上微微凝重,“我们是太小看了苏如卿,或许这一次,当真是他能先一步找到凶手也不一定。”
“可是伊尔姐姐,他是怎么做到的?我们在彻查的人总是落后一步,这样的事情,一个国朝人能够办到?”
“你问我,我问谁?小秋不是说了吗?苏如卿是个特别厉害的人。”
夏梅尔:“”
两人相顾无言,轻轻叹了口气,论起眼光,她们是真不如小秋啊
养病的日子特别无聊,幸好有小冬陪着,跟她说话,给她念书,一刻都不让小秋闲着。
“姐,咱们回国朝之后去江南如何?膏腴之地,鱼米之乡,我想过了,等我再大一些,就去做个女先生,专门收一些姑娘教她们识字念书。”
小秋就笑,小冬可以的,连往后想要做的事情都已经考虑好了。
“这很好,风老也说了,你的学问学得很扎实。”
小冬被夸赞『露』出腼腆的笑容,“我就想着,我得学好一些,才可以去教授别人,女子念书不易,特别是穷苦人家的女儿,我可以不收她们束修,只希望她们能明事理。”
小冬早已经懂事,她对年幼时的事情还是有记忆的,更加明白自己从前做错了什么。
“好,小冬想得很对,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听着小冬脆生生地畅想着往后的事情,小秋心里也很是期待起来,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更多的笑容。
小冬察觉到,心里安慰了许多,丽族这个地方对小秋姐姐一点儿都不好,不过快了,她们很快就能离开。
小秋也是这么想的,不就是一个月的时间吗?其实也很快的。
不过小秋没想到的是,在此之前,她收到了一封信。
一封,来自国朝,来自她的亲生父亲,蒋庭源的信。
“这是”
小秋捏着信封翻过来翻过去的看,她不太相信啊,蒋庭源怎么会给自己写信?
信是苏如卿亲手送到她手里的,“确实是他写给你的。”
那便不会错了,只是小秋捏着信许久也没拆开,她想象不到里面会写什么。
她担心,会不会是更加令她伤心的事情,就如同大祭司跟她说的那些一样,若是那样的话,是不是她不看会比较好?
“你可以慢慢想,我让人不要来打扰你。”
苏如卿能体会到小秋的心情,体贴地留给她一个安静的私密空间。
小秋足足想了能有一两个时辰,才动作缓慢地拆开了信。
从信封里滑出厚厚一摞信纸,小秋心里更沉,这、这么多吗?她跟蒋庭源自始至终并不曾说过什么话,他到底写了什么给她?
带着好奇和隐隐的不安,小秋开始认真地看。
她看了整整一个下午,那么厚厚的一叠,她翻来覆去看了许多许多遍
苏如卿给小秋拿了刚熬好的『药』,温度适宜的时候递到小秋的面前。
小秋目光呆滞,愣愣地低头,愣愣地拿起碗,仰头咕噜咕噜地就给喝了。
苏如卿有点遗憾,怎么都不让他喂了呢
不过等喝完,小秋才像是反应过来一样,一张小脸皱成了苦瓜,眼里沁出水光来,无比可怜。
苏如卿塞过去一颗蜜渍梅子让她含住,才算是拯救了她。
“你怎么能趁机给我喝『药』”
小秋委屈巴巴地控诉,苏如卿哭笑不得,“是你自己拿过去的。”
小秋小秋压根儿不记得。
她目光扫到一旁的书信,脸『色』又变得怔忪,“我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
蒋庭源送来的信上,写的确实也正是跟舞阳公主有关的事情。
在他们离开了京城之后,蒋庭源被带到了京城,并且见到了皇上。
他才知道,小秋的身份已经瞒不住了。
既然如此,他不希望小秋从一些零碎的片段猜测整件事情,因此才会写来这一封信,将他所知道的部分,完完整整地告诉她。
蒋庭源的诉说,让小秋再次陷入『迷』茫,以至于刚刚傻到自己去喝『药』。
她急需一个人跟她一同分担,苏如卿是最好的选择。
苏如卿没有去看那些信,他与小秋并肩,让她能够舒适地靠在自己的怀里,以一个安全的姿势告诉他她想说的。
当年在同家镇生产的女子确实是三人,舞阳公主,秦美华,和柳疏影。小秋是舞阳的女儿,蒋玲珑是秦美华的女儿,而柳疏影生下的孩子,却根本没能存活下来,直接就夭折了,死在了同家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