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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绍这一睡就又是睡到第二天,午时都过了,黎绍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一转头就看到了坐在对面椅子里的长孙伯毅,黎绍给吓了一跳。

缓了缓神,黎绍翻了个身侧趴在床上,看着长孙伯毅笑眯眯地问道:“我的睡脸有那么好看吗?”

长孙伯毅眼神一闪,有些窘迫地扭头望向门口:“脸色白得像鬼,有什么好看的?”

“怎么叫白得像鬼?”黎绍低笑两声,“这叫肤白如玉,是天生丽质好不好?你什么时候来的?”

“上午就来了。”长孙伯毅依旧望着门口。

黎绍看着长孙伯毅,眉梢轻挑。

奇怪了,今天的伯毅怎么这么老实?

“来了怎么不叫醒我?”黎绍起身,下床穿上衣裳。

长孙伯毅睨了黎绍一眼,没答话。

他叫了,可怎么都没叫醒,邓义说这是正常的,可他记得黎绍分明就不是那种睡着了就叫不醒的人。

没听到长孙伯毅的答话,黎绍扭头,好奇地打量着长孙伯毅,这一打量就注意到了长孙伯毅脸上的淤青:“你这脸是怎么了?去见了雍宁?”

黎绍的衣裳还没系好就匆忙走到长孙伯毅面前,蹲下身子仔细端详着长孙伯毅的脸。

没想到黎绍会突然来到眼前,长孙伯毅不自在地僵住,直勾勾地看着黎绍。

十年不见,黎绍的这张脸就只是多了一丝病态的白,其余的地方似乎都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有丝毫改变,从这个熟悉的角度看下去,一不小心便要以为这十年光景只是噩梦一场,仿佛他从没离开过长安,也从没离开过黎绍。

“真难得你会被他打伤,”黎绍伸出手,轻轻碰了碰长孙伯毅眼角的淤青,“疼吗?”

转眼看向长孙伯毅,黎绍却不小心与长孙伯毅迷茫的视线撞上,黎绍的心头一颤,有些移不开视线。

重逢之后,伯毅看他的视线一直都是冷冷的,或者说伯毅不管看谁都是这样,像是刻意藏起了所有心事一般,他为伯毅的这一份成长感到欣慰,却也因为再看不出伯毅的心事而感到失落,而这是伯毅第一次在他面前袒露心绪,那里面有思念,也有怯懦,有爱慕,也有痛苦,有彷徨,也有无助。

“伯毅,”黎绍的手顺势滑到长孙伯毅的脸颊,拇指的指腹在长孙伯毅的脸上摩挲着,每一下都温柔至极,“伯毅……”

“殿下。”卫峰一走到门口就注意到了屏风另一边的情况,但他依旧毫不犹豫地走了进来。

长孙伯毅猛地回神,黎绍也下意识地缩回了手。

“咳,”黎绍颇有些尴尬地站了起来,“卫峰,你怎么在这儿?”

看着卫峰大摇大摆地从外面走进来,黎绍有些好奇。

卫峰瞄了长孙伯毅一眼,而后将手上的木盘放下:“我跟哥哥已经暴露,就没有躲藏的必要。殿下,吃饭吧。”

听卫峰这么一说,黎绍才想起昨日傍晚的事情,不由地也瞄了长孙伯毅一眼。

卫泽和卫峰是没有了躲藏的必要,可伯毅就任由他们在天策上将府里走来走去?伯毅就没什么要问他的吗?

因为方才的失态,长孙伯毅还有些窘迫,见卫峰摆好了饭菜,长孙伯毅突然起身。

“没事别总闷在屋子里,去院子里走走。我在主院里增派了三十名护卫,你放心吧。”

话音未落,长孙伯毅已经一阵风似的出了门,再一转眼就没了踪影。

黎绍呆愣愣地望着门口,一脸的莫名其妙。

去院子里走走?他一个俘虏,可以在天策上将府的院子里走走吗?增派了三十名护卫又跟他有什么关系?而且什么叫放心吧?为了什么?

卫峰眼神一沉,提醒黎绍道:“殿下,先吃饭吧。”

“哦……好。”

黎绍在桌边坐下,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吃,突然又问卫峰道:“昨日伯毅有来过吗?”

昨日刺客都被杀了之后,他就昏睡不醒,刚刚才恢复意识,而在这之间发生过的事情,他无从得知。

“……没有。”

“是吗?”黎绍撇撇嘴,“这就奇怪了,他突然之间是怎么了?”

卫峰张了张嘴,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

吃饭的功夫,黎绍就一直在琢磨长孙伯毅走前所说的那句话,可怎么都想不明白,于是吃完饭后,黎绍索性就依长孙伯毅所言,到院子里去走走。

踏出门前,黎绍还特地停下来看了看守在门口的奚虎,但奚虎也只是用略显微妙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而后就转了个身,装作没看见他似的。

奚虎原以为黎绍跟他们之前所遇到的黎氏成员是一样的,是被长孙伯毅憎恶的,因此昨日刺客来袭时,奚虎就以黎绍为诱饵,将所有的刺客都引进院子里后才围而杀之,根本没顾及到黎绍的安危。

结果长孙伯毅回来后,奚虎就被骂了个狗血淋头,看着勃然大怒的长孙伯毅,奚虎才想起来,长孙伯毅送黎绍来到天策上将府后,就特地嘱咐他要好好照顾黎绍,而不是要他看管。

因为长孙伯毅异常的态度,所以奚虎对长孙伯毅和黎绍之间的关系十分好奇,可奚虎也知道,大概没有人能替他解惑。

见奚虎是这样的态度,黎绍更加困惑了,抬脚出门,慢慢地在院子里走动,一边走一边向主屋里张望,奈何什么都看不见。

当卫泽、邓义和云珠在厨房熬完药回来时,就见黎绍由卫峰陪着在院子里走来走去,还时不时地要往主屋看上一眼,三个人顿时心生疑惑。

“殿下,您怎么在外面呢?”邓义端着药,与卫泽和云珠一起走到黎绍身边。

“是啊,我怎么在外面呢,”黎绍自己都觉得好笑,“长孙将军要我到院子里走动走动。”

“啊?”闻言,云珠下意识地往主屋看了一眼,“他又打得什么主意?”

黎绍从邓义的手上接过药碗,将一碗闻着就苦的汤药一饮而尽,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喝完药,就又继续溜达。

邓义几人虽然猜不透长孙伯毅的意图,可黎绍不必整日被关在屋子里是好事一件,他们自然也乐得陪着黎绍在院子里溜达,主仆几人有说有笑,倒是十分开心。

门窗紧闭的主屋书房里,长孙伯毅端坐在书案之后,稳如泰山,俞世站在书案之前,多动似的扭来扭去,抻着脖子从窗缝往外看。

听到外面的声音,长孙伯毅原本就无法专心,面前再站这么一个俞世,长孙伯毅更是什么都看不进去了。

“外面就这么有趣?”长孙伯毅将手上的皇宫地图往桌上一放,颇有些无奈地看着俞世。

俞世立刻端正地站好:“一般般吧,也没那么有趣。”

“都看见什么了?”长孙伯毅又问道。

“呃……”俞世掰着手指头数道,“散步,喝药,散步……就这些。”

长孙伯毅眉心一蹙,急问道:“喝药?什么药?”

“啊?”俞世眨眨眼,摇头道,“不知道啊。”

长孙伯毅狐疑地追问道:“不知道?那你怎么知道是药?”

俞世笃定道:“这么大的药味儿,不是药还能是什么?将军您没闻到吗?”

闻言,长孙伯毅仔细闻了闻,还真闻到那么一股不太浓郁的药味儿。

靠在椅背上思索一番,长孙伯毅又对俞世说道:“傍晚时你去广化坊走一趟,去找一个名叫吕秋茂的太医,将他带回来……别让东厢房那边知道。”

“啊?太医?带太医回来干吗?”俞世不解地看着长孙伯毅,可被瞪了一眼之后就乖乖地收起了脸上的疑惑,“是,末将领命。”

他真是蠢,东厢房的那位喝着药呢,将军这太医自然是请来给东厢房那位看病的,他问什么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