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安神父的独家解释之后,于思奇这会多少好受了一些。他发现自己之前那颗略显拥堵的内心,现在也没有那么堵得难受了。
于是,他谢过了安神父,并且虚心的向他讨教起接下来该怎么做的话题。
“其实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你自己可能也发现了,我现在这种情况,无疑是不太可能继续前行。而我们整只队伍里另一位顶梁支柱勿忧行,他现在又必须时刻关注着核桃和花生的身体状况,显然也无法脱身。
如此一来,这后续的救援工作,就很难展开了。”
安神父一下子就把问题的节症挑出来说事,这也算是为了照顾于思奇,方便他更好的去理解吧。
“不是还剩下几个吗?比如愁高、我加上宫辰和拉方索。”
于思奇伸出手指,稍微计算了一下剩余的数量。虽说这种简易的算数,他大可用心算去解决。但是想了想,觉得还是这样做更为直观一些。
只可惜他刚说完这些话,安神父那边就笑了起来:“宫辰和愁高或许还能够应付一些特殊情况,你和拉方索嘛...就算了吧...并非是我有意贬低你们,而是在对付敌人这方面,你跟他显然都缺乏一些很至关重要的东西,那就是‘武力’。”
“好吧,我承认自己确实不太擅长跟别人打斗。不过神父是怎么认定拉方索也不行的呢?”
于思奇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但是他同样也很好奇为什么拉方索也被认为‘不行’。
“一点点个人的直觉。不过为了更具有说服力,我完全认为可以把当事人叫过来问上一问。毕竟那家伙现在正好看上去有些闲着没事可干呢。”
安神父说完就朝那边的拉方索招了招手,后者很快就来到了他们的身边,说:“已经准备好继续出发了吗?还真是蛮拼的呢,神父!”
“暂时还没有。对了,我的学生,也就是小于他很在意你的战斗水平如何?”
安神父指了指于思奇,替他把问题都问了出来。
“这还真是难以启齿的话题。实不相瞒,我个人的水平几乎都体现在非战斗的状态下。所以如果你打算期待我做除此之外的事情,那就最好别把期待值放得太高。”
拉方索用非常委婉的方式,向大家表明了自己可以发挥出多大的作用。同时,他也很是贴心的关切了一下安神父的近况。
在得知神父暂时几乎不太可能到处走动之后,拉方索长叹了一声,说:“那看来我们得在这休整一段时间了,就是不知道这会不会对那些还没有获救的人质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你说的内容也正是我当下担忧的那部分内容。然而正如摆在我们面前的现实一样,我不可能在手上只有两张点数不大的牌的时候,就去强行跟对方梭哈的。”
安神父用一种纸牌游戏的术语来做比喻,听上去不仅易懂,还让人觉得挺像那么回事的。
然而拉方索却在这个时候说出了早早被他们排除在外的人选,那就是之前还被绑住手脚,又被他反锁在苍穹号内部的圣嘉。
拉方索提出,‘只要能够让圣嘉带队的话,就算是只有两张点数不大的手牌,那也是足够把牌局玩下去的。’
说真的,拉方索这个提议确实很诱人。
但是于思奇个人认为安神父多半不会采纳这个风险特别大的建议。
第一是因为圣嘉目前的状况如何,他们尚不明了。
第二件事情则是,他们都走了这么长的一段路了。要是想把圣嘉请过来的话,恐怕还得走老长一段回头路,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
果然,安神父几乎只是在拉方索提出建议之后的同时,就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不过严格意义上来讲,于思奇并没有从神父的观点看法上,看到直白的拒绝。而是见到了某种心动的暗示,只不过是碍于部分不可直说的原因,没有立刻点头同意罢了。
在拉方索试图理解神父用意的时候,宫辰走到了他们的身边。浑身充斥着药水气味的他,现在就像是一个特大号的药材。
这小子一走过来,就非常直接的对他们说:“我刚才碰巧听到你们在聊接下来怎么行动。怎么说,神父还能动吗?”
“看你是希望我动哪一部分。若是这副疲惫的身躯,那恐怕还需要再花上一段时间才行。可如果只是动动嘴皮子,我想我现在已经向你证明过了。”
安神父用极为风趣的说话方式,介绍清楚了自己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我就知道问了也是白问。那么说起来,这人..暂时就没有办法继续救了呗...”
宫辰仍旧有点不甘心的问道。
“差不多是这样的。”
安神父看了他一眼,说。
“那...好吧...就先不打扰神父休息了。”
宫辰口是心非的站在那里停顿了片刻,然后才走开掉。
待到宫辰和拉方索相继离开之后,安神父示意于思奇贴近一点,压低着嗓音跟他说:“你现在可以去跟宫辰聊一聊了,我相信这小子肯定非常热衷于鼓动你一起行动的。”
“可是神父你不是不看好我们这些人‘擅自’行动吗?”
于思奇有点纳闷安神父明明刚才还不赞同呢,怎么这会又有点那方面的意向呢?
“是这样的。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我意识到了一件即便是我自己,都很难弄明白的现象。那就是每当我不看好你的时候,你总能够用比我预想要好上太多的事实,去打消我的顾虑。
如果只是一次两次,那我姑且还能用‘侥幸’二字去一笔带过。
可是当出现三次或者更多次数的时候,就算是极力想要说服自己的我,恐怕也不得不承认。在你的身上,的确有一种名为‘玄学’的客观规律存在着。”
安神父的坦诚之言令于思奇颇为的震惊。一个连他自己都完全没有意识到的事情,别人却比他这个当事人,更为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