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夫被无罪释放。害人的人除了罚没财产,还要蹲大狱,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一行人出了衙门,林骞洲向我拱手道:“谢谢公子。”
我也拱手道:“林大夫不用客气,其实在下有一事相求。”
林骞洲做了个请的手势,让我但说无妨。
“其实我本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后来家中落难,我急需钱财,所以希望在林氏医馆寻一份工作。”
林骞洲面带喜色,说道:“这有何难,现在就随我去。”
我面露难色,说道:“我不能每天都来看诊,一个月能来几次还要跟家里人商量,不知这样,你还能接受吗?”
林骞洲露出爽朗的笑容,说道:“公子不用担心,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什么时候来坐诊,若没有你,我此时还不定怎么样呢?”
我拱手道:“如此,就多谢林大夫了。”
林骞洲带着我们来到了林氏医馆,虽然不是很豪华,但是古色古香,一看就是有很好地传承。
林骞洲带着我边看边给我介绍,又回到了熟悉的环境,倍感舒适。
不知不觉便已经到了午后,乌珠说道:“主……公子,时候不早了,咱们该回去了。”
我点了点头,看向林骞洲说道:“林大夫,在下先告辞了。”
林骞洲向前走了一步,似有不舍,说道:“公子,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该怎么联系呢?”
说了这么久还没有自报家门,我莞尔一笑,说道:“在下杨沐,生在陋室,实在不足以为道,等我得空必定来林氏医馆坐诊。”
林骞洲也拱了拱手,目送我们离开。
他是汉人,让人倍感亲切,大有他乡遇故知之感。
等我坐上马车,依旧看到林骞洲站在门廊处,他长身而立,感觉很落寞。
跟他只是初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经过集市时,我买了一些新鲜玩意儿,还裁了一件男士衣裳,也给乌珠和冬儿个裁了一件,以后出门问诊,这些装扮必不可少。
我还买了一件黑色的护手,递给冬儿时,冬儿有些许惊讶。她的护手有些旧了,有些地方掉了皮。
冬儿犹豫了一下,接了过来,别别扭扭地说道:“谢谢。”
等回到皇宫,已经是破暮十分。
下了马车,乌珠似乎很兴奋,问道:“主子,你想吃什么?我都饿死了。”
我宠溺地斜睨了她一眼,说道:“你呀就知道吃。冬儿,你想吃什么?”
冬儿依旧面无表情地说道:“食之无味,只为填饱肚子。”
我已经习惯了她的冷漠不以为意。
刚走进高大的城墙,便看到玉芙宫的宫人们正排成两排,见我们进来向我们行礼。
今天天气寒冷,怎么都到院子里来了?而且看他们似乎站了很久。
有侍女贴耳过来,说道:“主子,可汗在里面。”
他是生气了吗?难道是我回来得太晚了?
“乌珠,冬儿,你们今天也乏了,下去歇息吧。”
“可是,主子……”乌珠上前一步说道。
我向她做了手势,然后向屋中走去。
穿过屏风、拱门,便是偌大的寝宫,阿保机正坐在书桌前看书。
他穿着朝服,还没有换下来。只见他正襟危坐,神情严肃,显得冰冷异常。
我远远行礼道:“可汗。”
阿保机抬眼看我,随之放下书,说道:“你还知道回来?”
看来是嫌弃我回来晚了。
“我好久没有出宫,新鲜了一些,所以耽搁了,下次不会了。”
阿保机不置可否,半晌叹了一口气,向我伸出手。
我迈着步子缓缓走过去,桌案上的熏炉正白烟袅袅。
他牵了我的手,把我拉入怀中,将我环于怀抱之间。
我刚从外面进来,身上凉凉的,显得他的怀抱既宽大又温暖。
“去哪儿了?”
我将一路的见闻说给他听,他就这么侧着脑袋听着,很是专注的样子。
最后我的落脚点,落在了出诊上。
“我每个月出去坐诊三五天,你看行吗?”
阿保机用食指挽了我的一缕黑发,轻轻绕着,怡然自得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