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马车,很快便来到了府衙,看来马上要开审了,府衙跟前里三圈外三圈围了许多人,外面的人皆踮脚向里看着。
我们三个本就瘦小,怎么能站到里面去呢?
我向乌珠伸出小手,说道:“给我几个碎银子。”
乌珠不明所以,从钱袋中数出了五六个,放在我的掌心,我转身扔在地上,说道:“谁的银子掉了?”
人群立刻传来喧哗,转头一看真的有银子,大部分都低头去捡,我拉着乌珠和冬儿趁机站到最前面。
刚站定,冬儿便扯了袖子,很厌恶我拉她的样子。
将县衙的情景看得清清楚楚,没想到县衙虽然装潢不同,但是跟大唐的摆设还是挺相近的。
这跟阿保机推出的学习汉法的政策有关。
士兵们站在两边,一个青衫男子孤傲地站在一边,他身量挺拔,因为是背对着我们,所以看不清面容。
另外一边是两个契丹人,一男一女,皆是中年,地上的担架上躺着一个男子,嘴唇发紫,脸上毫无血色。
我仔细观察那人的胸膛确实没有呼吸,浑身上下也没有动换的地方,可是这不可能啊,据他们的描述,这个男子很可能是诈死,如果不是诈死为什么不让林大夫去查看呢?
只有一种可能,他害怕林大夫发现其中假死的猫腻。
眼下怎么戳穿那人的人阴谋呢?
等了一小会儿,官老爷终于姗姗来迟,官老爷生得贼眉鼠眼,惯会阿谀逢迎的模样。
一坐上位置,便摆起了官架子,敲了一下惊堂木,说道:“堂下之人有什么冤情,快快说来。”
那两个中年契丹男女普通跪在地上,用契丹话说了经过,可谓是声泪俱下,感天动地。
官老爷说道:“林大夫,你可知罪?”
林骞洲因为很有名气,所以官老爷说话算是客气的了。这也难怪,他在堂上是站着的。
林骞洲说道:“如果他愿意让我诊治一下,如果是我的误诊,我情愿认罪。”
他说话字正腔圆,铿锵有力。他是汉人,他乡遇故知,倍感亲切。
那契丹女人说道:“你这黑心人,明明治死了我儿,眼下还从中作梗,你本来就懂医术,万一暗害了我儿怎么办?”
林骞洲侧过脸来,看着那妇人说道:“你觉得我是想让你儿子死呢,还是你儿子活?你儿子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我当然希望你儿子好好活着,这样也不用冤枉我了。”
林骞洲侧脸棱角分明,白白净净,有着大唐男子的温文儒雅。
“口蜜腹剑!”契丹男人还说了一堆不中听的。
就在双方僵持下的时候,我说道:“如果林大夫相信我,我愿意代替您去为他诊治。”
乌珠轻轻拽了我一下,让我不要冲动。冬儿此时也皱起了眉头,她看着我,分明是告诉我不要多管闲事。
但是我可是善恶分明的人,不能就这么让善良的人受到伤害。
林骞洲转过头来,他生得眉清目秀,五官温柔无害,但是眼中却满是坚定。
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能手恶人的蒙蔽呢?
他沉静的眸子看着我,问道:“你是……”
“我也是汉人,略懂一点医术而已,你若相信我,我……”
还未等我把话说完,他便说道:“我相信你。”
官老爷本就一个头两个大,见有转机,顺势说道:“林大夫,你可想好了,若是这兄弟没有诊治出来,你可认罪?”
“烦请小兄弟一试,无论什么结果,我都接受。”
“好。”
官老爷挥了挥手,让我进去。
我蹲在尸体旁边,探了探那人的脉搏,果然是没有跳动,遇到这种情况,大家都会认为是死了。
但是我坚信他没有死。
我又将手放在那人的脖颈出,沉下眸子,细细感受,果然能感觉到微弱的血脉跳动,这个人果然是诈死无疑了。
怎么让这个人心甘情愿醒过来呢?
我起身,说道:“官老爷可否借给我一把刀,他是死是活一眼便知。”
人群中传出骚动,一个个都不敢相信,而又特别好奇的样子。
有士兵给我递过来一把刀,我说道:“在我们家乡有一种说话,叫邪物附身,赶走邪物的方法就是用到狠狠地劈打肉身。”
这样说着,我狠劲向那人劈过去。
还没等碰到那人,那人一骨碌爬了起来。
周围的人都震惊了,这还是那僵硬的尸体吗,已经变成了一个大活人。
他害怕地看着我手中的刀。
人群中传出喧哗,真相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