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辛烛第一次到这里来,因为阮栖早上走时忘了带伞。
他鞋上沾雪,就站在门口没进去,修长漂亮的身姿被外面的雪景映衬着,淡淡抬眸看了眼男人。
阮栖把那袋子糖丢到柜台上,跟同事说,“这糖的份额够了,姐你给他添两块桃酥吧。”
她看一眼时间,要跟她换班的人快到了,索性也不等,跟同事嘱咐了两句就准备早下班。
外面确实还在下雪,雪花纷纷扬扬,这样的天气不能骑车,她就牵了辛烛的手。
“好凉,你出来时没戴个手套?”
她的手温热暖和,辛烛眯了眯眼,“没找到。”
家里的东西都是阮栖在整理,他不知道位置也正常。
阮栖点头:“那我回去给你找出来。”
大伞被撑开,伞面顷刻间便落了层雪,阮栖感受着吹到脸上的冷风,眼睫上都沾了雪花。
两人没走多远,一辆汽车路过,减慢了速度,车窗降下来,是刚刚见过的一张脸。
男人先看阮栖,又不动声色地打量辛烛,胳膊搭在车窗边。
“我捎你们一程吧,天太冷,走回去容易生病。”
阮栖现在可没有那么脆弱,她的神明大人可不会让她生病。
“不用了,咱们不熟。”
那人愣一下,很快又笑了,“认识认识不就熟了?”
辛烛蹙了蹙眉,攥着阮栖的指尖略微收紧,阮栖感受到他的情绪,连忙把人往身边拽了拽。
“不用了,咱们现在不熟,以后也不会熟。”
说完,连忙拉着辛烛往前走。
“你刚刚是不是生气了?”走出一段距离,她才问辛烛。
后者抿着唇,不说话。
得,肯定是生气了。
他气,气的是那个男人,但阮栖就见不得他不高兴。
阮栖蹲下来,就地拢了团雪,捏成一个小小的雪人,这回技术熟练一点,捏的漂亮多了。
她把雪人递过去:“喏,哄你,别生气好不好?”
辛烛把雪人接过来,小心翼翼地用掌心托着,纤长的羽睫眨了眨。
“是我吗?”
阮栖弯着眼睛:“不是,是我,”
她指指那小雪人,言辞凿凿,“按照我的模样捏的,好看吧?”
其实只是两个有点形状的雪球而已,条件有限,连眼睛鼻子都没有,谈不上多好看,别别说像她。
辛烛垂着眸子,看了掌心的小雪人一会儿,轻轻亲了口雪人脑袋,认真道,“好看。”
可惜雪人到家的时候就化得差不多了,辛烛把雪人还回雪地,有点小遗憾。
阮栖扯着他的袖子把人牵进去,“别看啦,明天再给你做,做个大的。”
辛烛温顺地被她牵着走,慢吞吞地提要求,“要两个。”
一个他,一个她。
阮栖无条件地应:“捏!捏两个!”
辛烛抿唇,浅浅弯了下眸子,弧度很小,偷笑似的,被阮栖瞅了正着,不客气地吧唧一口。
“笑得真好看,开心了吧?”
辛烛弯弯眼睛,这次是真的笑了。
阮栖也笑起来,“哎,真好哄。”
神明大人这么软乎乎,让她很想欺负呀。
一辈子那么长,慢慢欺负慢慢哄吧。